1982年6月16日,医生根据罗健夫生前的愿望,对他进行了遗体解剖,结果显示,这位科学家的全身遍布着癌细胞,他的胸腔内肿瘤的生长程度已经超过了心脏的大小。
罗健夫,一个你可能没听过的名字,却值得被更多人记住,在湖南湘乡一中,他的铜像静静伫立,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学子,这位“学长”的故事,远比冰冷的铜像更鲜活、更震撼,他的一生,浓缩了中国早期科技工作者的奋斗史,也映照出那个时代的家国情怀和科学精神。
1935年,罗健夫出生,1951年,16岁的他参军入伍,这段经历无疑在他心中埋下了责任和奉献的种子,在1956年,他顺利考入西北大学物理系,专攻原子核物理学,到了1959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一举动进一步表明了他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与承诺。
从部队到大学,再到加入共产党,罗健夫的早期经历,奠定了他日后为国奉献的思想基础,罗健夫毕业后,这位人士曾先后在西北大学、西安电子计算机技术所和骊山微电子公司任职,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他在大学主修的是核物理专业,但后来从事的却是微电子技术领域的工作,两者之间并不是完全对口。
这展现了他学习新知识、适应新挑战的能力,也体现了他积极响应国家发展需求的意愿,在那个年代,个人选择往往服从于国家需要,罗健夫的经历正是这一时代特征的鲜明写照。
20世纪70年代,中国航天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急需各种先进技术和设备,图形发生器,这种电子计算机控制的自动制版设备,对研制半导体大规模集成电路至关重要,但当时却被国外“禁运”,没有图形发生器,中国的航天电子工业发展就如同被卡住了脖子。
1970年,罗健夫面临挑战,被任命为图形发生器研制课题组的负责人。这项任务极具挑战性,它要求他必须掌握电子、控制、机械、光学等多个领域的知识,并且对电脑操作要非常熟练。
罗健夫面临的挑战原本就不少,他的研制项目一直不顺利,如今又遇到了新问题——负责计算机的技术员被调走了,这无疑让他的工作雪上加霜,尽管如此,罗健夫并没有选择放弃,他毅然决定自己顶上,承担起双倍的工作量,“国家需要,我就要上”,这朴实的话语背后,是一个科技工作者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厚情怀。
罗健夫为了解决技术难题,几乎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了工作上,他一头扎进图书馆和新华书店,如饥似渴地学习相关专业知识,弥补自己在计算机方面的不足,他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用来读书、查阅资料、思考设计,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仿佛不知疲倦。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无数像罗健夫一样的科技工作者,为了国家的强大,默默奉献着自己的一切,1972年,罗健夫和他的团队研发出我国首台图形发生器,这在当时是个大突破,三年后,他成功研发了新型图形发生器Ⅱ,这对我国航天电子工业的进步起到了关键作用。
1978年,罗健夫参与的Ⅱ型图形发生器项目荣获全国科学大会的奖励。尽管获得了这份荣誉,罗健夫却表现得非常淡定,他甚至在领奖时将同事的名字列在自己之前,而将自己的名字放在名单的最后,不仅如此,他还把获得的3000元奖金全部交给了组织,这充分体现了他淡泊名利的人生态度。
他一直没追求过评高级职称和升职机会,还是个地道的科技工作者,他生活简朴,穿着打补丁的工作服,戴着参军时的棉帽子,即使在患病住院期间,他也坚持自己花钱购买白布铺在病床上,不愿麻烦同事和家人。
1981年,罗健夫在进行Ⅲ型图形发生器的改良工作时,身体出现不适,他感觉到胸部隐隐作痛,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默默忍受,继续投入工作,直到病情加重,他才不得不住院检查,诊断结果是癌症晚期。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罗健夫仍然牵挂着工作,他拒绝使用镇痛剂,担心影响思维,坚持修改Ⅲ型图形发生器的图纸,他甚至表示,愿意在自己身上做医学实验,并将遗体捐献给国家,希望对医学研究有所帮助。
1982年6月16日,罗健夫因病去世,年仅47岁,检查发现,他全身都是癌细胞,胸腔内的肿瘤甚至比心脏还要大,医生们这才知道,他忍受病痛坚持工作了多久,罗健夫过世后,得到了全国劳动模范的荣誉,还入选了感动中国的人物。
他的事迹打动了很多人,给后来者带来了力量,在罗健夫的母校湘乡一中,他的事迹被一代代传承下去,他忘我工作、勇于攻关的精神,他淡泊名利、甘于奉献的高尚品格,已经成为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