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文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毛人凤都甘拜下风，晚年揣钢刀捅伤女婿 “1982年9月的台北，老谷，你还睡得着吗？”病房里，值夜护士将探照灯关暗，随口一句，却让枕上的谷正文睁开了眼。八十岁的他，脸颊干瘪，眼神却依旧像冰碴，仿佛很多事情仍未放下——他一生的轨迹，正是那句俗话：刀尖上起舞，终归血债累累。 谷正文1907年生于山西。求学北大中文系时，既参加进步读书会，又暗中与军统探子来往。那种两面身份，为他日后折返腾挪埋下伏笔。九一八后，北平校园人心激荡，谷正文一面在沙滩北岸收集抗日传单，一面偷偷记录同学底细递给特务。表面书卷气，内里利欲心，这种扭曲性格早早显露。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北平难以久留，他索性南下延安求职。林彪急需懂日语的侦查员，破格将他编入115师侦查大队。行军路上，谷正文经常拿《左传》里的谋略段子跟战士闲聊，看似文气，却在夜袭桑沟桥时第一次动手抹喉。有意思的是，他事后告诉战士：“杀人要快，刀口别抖。”一直到晚年，他仍把这句话当座右铭。 1941年秋，冀中根据地物资匮乏，谷正文奉命去天津联络地下交通站，途中被保安队抓获。关押三天，他迅速判断：共产党眼下给不了他活路，而军统或许能。于是他给戴笠写信，自报家门，三句话就打动了军统头子：“我熟悉八路军布防，我懂日军密电，我确实敢杀。”戴笠看完批条：“可用，先养一年，后放虎归山。”从此，谷正文全面倒向国民党情工系统。 进入重庆后，戴笠将他交给新上任的毛人凤。毛人凤自诩心狠，却在检阅谷正文审讯笔录时皱眉——那是四川万县“清剿”行动，谷正文一天十三次逼供，不用水刑火刑，只用话术和节奏，照样让俘虏崩溃。毛人凤拍案：“比我还毒。”此后，两人暗成默契，许多不方便出面的脏活都交给谷正文。 1946年初冬，北平城的胡同口吹着干冷西北风。谷正文靠“飞贼”段云鹏提供的情报，端掉了中共地下电台。谢士炎被捕后，在灯泡直照的刑讯室里保持沉默。谷正文绕圈观望，忽然心跳加速——对方那股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镇定感令他忐忑。他假借“有事”，转身溜出后门。第二天他带着《周易》里“剥极则复”的段子劝降，谢士炎一句“兄弟各为其主，死不足惜”堵死所有花招。最终，谢士炎被押往陆军中央监狱，于1948年就义；谷正文却把挫败写进《审讯札记》，自嘲“棋差一招”。 同年初春，淮海战役尘埃落定。北平守军总司令傅作义与地下党接触意图起义。南京高层分身乏术，只派蒋纬国北上。谷正文估算情势，竟提出“绑架傅作义”方案，妄图颠覆局面。蒋纬国摇头：“此计若成，北平必成血海。”方案作罢，但谷正文在军统的凶名由此攀升。 1949年3月，云贵川山区密林深处的密电被截获：陆军大学校长杨杰暗策西南武装倒戈。蒋介石震怒，令毛人凤速办。毛人凤甩给谷正文一个名单，一个期限，其他不问。谷正文派叶翔之潜往香港，四月雨夜，杨杰被连刺数刀毙命。报纸只字未提，军统内部却私传一句话：“谷三刀，刀刀封喉。” 迁台之后，他又搅出“密使一号”大案。蔡孝乾经不住“软硬兼施”而折节，牵连逾两千人，台北看守所挤到爆。谷正文日记留下一行：“此役，酣畅。”最惊险的一次，莫过于1955年策划空中爆炸“克什米尔公主号”企图暗杀周恩来。结果周总理由于临时改机脱险，谷正文只好无奈记录“时也，命也”。 多年血腥，终耗尽人缘。第三任妻子是中共地下党员，她在苦茶里下毒。谷正文端起瓷杯瞥见漂浮白点，当即摔碎茶碗，对门外警卫低声道：“换水，也换人。”自此他出门自带水壶，任何场合不碰陌生茶。养女回忆：“筵席再丰盛，他也只吃自己带的干粮。” 进入八十年代，子女陆续疏远。1980年春节，偌大客厅空空荡荡，只有烟灰缸里余温还在。他的长女临走前留下一句：“爸，活该。”这四个字比毒药更烈。遗憾的是，谷正文依旧不认错，他把孤独当成勋章。 1984年一个闷热午后，女儿哭着冲进家门，说怀疑丈夫在外养情人。谷正文听完，二话不说，翻身从旧军衣袋里掏出乌钢短刀，蹒跚赶到女婿住处，抬手就是一刀。庆幸那刀偏了数公分，女婿捂着血口还活了下来。台北警局做完笔录，没人敢真把他关进监房，毕竟太多旧档案上都有他的签名。 三年后，谷正文病亡。葬礼冷清，军统旧部只来两个人，草草鞠躬。邻居议论：“害人者，生前人怕；死后，人懒得怕。”翻检他遗物，除了一把磨到锃亮的钢刀，只有空白日记本几册，扉页写着五个字：吾道既孤矣。多年来，他自诩为刀口上的舞者，却忘了满地硝烟终会熄灭，留下的只是冰冷锈迹与沉重恶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