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万物:红嫁衣裹着的牺牲,是她对家人最深的告白
天牛庙村的土路上,一顶花轿停在原地,红绸在风里晃得刺眼。轿帘掀开,银子穿着满身喜庆的婚服,脸上却没有半分新娘的欢喜,只有藏不住的悲伤——绣绣捧着包袱赶来,想拉她逃离这场明知是苦的婚事,可她只是强挤出笑,轻声说:“俺这一嫁,俺娘有药吃,弟弟妹妹有饱饭、有衣服穿。”
这话轻飘飘的,却压着她一整个人生的重量。家里早揭不开锅,弟弟妹妹饿得啃土,母亲卧病在床,父亲被逼去闯关东,再不豁出自己,一家人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她放下了和铁头的情意,咽下了对未来的憧憬,甚至接受了要嫁给绣绣父亲宁学祥的现实,只因为“能换家人活下去”。
绣绣的眼泪砸在衣襟上,银子伸手替她擦掉,自己的泪却忍不住滚落,那句“俺认了”里,藏着多少不甘与无奈。她没再说想要的幸福,只道了声“谢谢你”,便含泪钻进花轿。轿夫拉起缰绳,花轿往前挪,与原地哭泣的绣绣擦身而过——一个为亲人把自己活成了“解药”,一个为好友心疼却无力改变,两个姑娘的眼泪,落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落在了每个为这份牺牲揪心的人心里。
多希望这顶花轿载去的不只是银子的青春,还有家人的转机:母亲能喝上治病的药,弟弟妹妹能吃上热乎饭,父亲能平安回来。更盼着日子能对银子温柔些,让她在为家人撑起一片天之后,也能被生活好好待着,有一天能卸下满身重担,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不用将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