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侯宝林将三位妻子请到厅中,四人围坐共商“侯太太”谁留谁去。大太太与二太太沉默良久,三太太王雅兰只抬眼望向侯宝林,他当即决定——将她留在身旁。 1950年冬天,北京胡同里的煤炉子都快烧穿了底,侯宝林家堂屋却冷得像冰窖。新颁布的《婚姻法》像把快刀,直接把他的三个女人劈成了两半。 "都说说吧,谁留?"侯宝林攥着茶碗盖儿,手指头敲得叭叭响。大太太连秀贞缩在棉袄里不吭声,二太太刘淑芳盯着鞋尖发愣,只有三太太王雅兰突然站起身:"我先去添点煤。" 就这个动作,让侯宝林想起1947年那个雪夜。王雅兰抱着奄奄一息的小闺女在协和医院走廊狂奔,绣花鞋陷在雪地里拔不出来,她干脆光着脚跑。孩子得的是急性肾炎,医院让准备后事,她愣是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把孩子冰凉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暖着。 闺女没了之后,王雅兰像是换了个人。原先在戏台上唱青衣的嗓子哑了,改抽中华烟,一天能造四五包。有回侯宝林劝她少抽点,她吐着烟圈说:"烟是活的,会喘气,比人实在。" 其实这三个女人哪个都不容易。连秀贞是父母之命娶的,当年侯宝林在天桥卖艺饿得眼冒金星,是她偷了家里半袋棒子面来接济;刘淑芳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坐月子时还蹲在河边给人洗衣裳挣钱;王雅兰更绝,本是天津戏班的台柱子,月入两千现洋,愣是扔下前程跟他来北京吃窝头。 现在新社会来了规矩,侯宝林一拍大腿:"这么着,雅兰留下。秀贞和淑芳各分一处院子,按月我来送生活费。" 离婚证办得利索,倒是分家产时出了岔子。连秀贞非要带走侯宝林那件哔叽大褂:"当年你穿这件衣裳说的第一个满堂彩,我得留着念想。"刘淑芳则把账本抱在怀里:"这些年买菜割肉的钱我都记着,不是要算账,是怕你以后忘了物价。" 王雅兰始终没说话,蹲在院门口抽完三根烟,突然把烟头一摔:"都别争了!秀贞姐要南屋那台缝纫机,淑芳姐拿西屋的留声机,我把北屋的樟木箱子让出来。" 这场面让来送文件的街道干部看傻了。原先以为要闹得鸡飞狗跳,没想到三个女人互相谦让起来。最后王雅兰只要了厨房那套缺口的砂锅:"咪咪病着时,就用这个锅熬过米油。" 重整门庭后的侯家成了相声界驿站。王雅兰练就了绝活——能一边炒菜一边给徒弟们说戏。锅里炖着猪肉粉条,她掂着大勺教师胜杰发声:"丹田气要足,像这滚开的汤!"那边炝锅炒白菜,顺便给郭启儒比划身段:"转身要脆生,跟掂勺一样利索!" 困难时期她更神了。拿旗袍换粮票,用戏服改棉袄,还把侯宝林一件哔叽大褂改出三顶帽子。最难的时候,家里突然多了半袋白面——是连秀贞让儿子偷偷送来的。王雅兰追出去二里地,硬塞给人家一双新纳的棉鞋:"告诉你妈,开春了来拿韭菜盒子。" 文革时红卫兵来抄家,王雅兰把相声手稿塞进炕洞,自己蹲在上边抽中华烟。小将们要砸梅兰芳送的瓷瓶,她眼一瞪:"这是文物!砸了就是破坏社会主义文化遗产!"愣是镇住那帮人没敢动手。 侯宝林后来下放干校,她每月扛着二十斤大白菜走三十里地。见面时不哭不诉苦,就蹲在田埂上给他点烟:"家里都好,耀华又长个儿了,耀文会唱全本《捉放曹》了。" 1991年王雅兰走的时候,床头柜上摆着三样东西:半包中华烟、咪咪的满月照、还有1950年那份离婚协议书。侯宝林把自己关在屋里整三天,出来对徒弟说:"她这一辈子,就像好烟——烧得慢,劲头足,灰都是白的。" 如今相声界还记得王雅兰改的本子。《戏剧与方言》里山西老倌的韵白是她加的,《关公战秦琼》里京剧身段是她设计的。连马三立都夸:"侯老板的段子能立住,一半功劳在幕后那个抽烟的女人。" 都说《婚姻法》拆散了多少家庭,可在侯家这事儿上,倒把日子过出了新滋味。三个女人没成仇人,过年时还互相送年礼。王雅兰每年腊月都熬好腊八粥,让儿女给两个"妈妈"送去。连秀贞去世时,她戴着白花忙前忙后,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亲姐妹。 这大概就是老艺人的做派:台上演的是悲欢离合,台下过得是仁义礼智信。 【消息源自:《北京曲艺界口述历史》2003年卷】
1950年,侯宝林将三位妻子请到厅中,四人围坐共商“侯太太”谁留谁去。大太太与二
自由的吹海风
2025-09-20 06:2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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