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民国副总统黎元洪借宿在部下家中，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裤子湿了一片。他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竟看到自己的被窝里有个小雪人，一个6岁的小女孩在旁边咯咯地笑。 南京冬夜，雪花悄无声息铺满杨宅院子。黎元洪那晚睡得正沉，忽然下身一股凉意，裤子湿了。他坐起掀开被子，被窝里竟躺着个小雪人，融水浸透棉絮。炕边，一个六岁小丫头杨步伟捂嘴直乐。这小把戏背后，是个小女孩的胆大心细，还是时代风气的先声？ 那是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张之洞督办东南海防，杨步伟的父亲杨钟羲负责狮子山和幕府山炮台修建，聘德国技师监工。黎元洪那时是湖北同乡，懂洋文，担起翻译和书记角色。工作忙，他干脆长住杨宅，省得来回奔波。杨家在城郊花牌楼，青砖院落，书香门第。杨步伟祖父杨仁山办金陵刻经处，印佛经传道，一家子重教育。她生于1889年，刚满六岁，原名兰仙，小名传弟，因家族规矩，一落地就过继给二叔杨钟骏。家里虽规矩严，但她从小就显出股不服输的劲头。工程热火朝天，杨宅饭桌上常议炮台图纸，黎元洪边吃饺子边聊洋人要求，杨家人点头应和。小丫头挤在桌角，听得入神。南京那年雪大，院里白茫茫，杨宅客房炕头暖烘烘，黎元洪歇息时，杨步伟的顽皮就上演了。 那晚，黎元洪早早睡下，被窝里藏着杨步伟从后院抱来的小雪人。雪人用黑豆做眼，树枝当手脚，搁在被中融化，裤子湿一片。他醒来掀被，只见雪人化了大半，水渍四溅。杨步伟坐在炕边，笑出声来。黎元洪后来跟杨家大人说起，叮嘱要好好管教这孩子，别让她长大闯祸。杨家人赔笑，罚她抄书认错。可这事没让小丫头收敛，反倒显出她天生直爽。搁在当时封建社会，女孩家多半裹脚学绣，哪敢这么放肆？杨步伟这雪人一闹，就跟她一辈子格格不入的旧习较上了劲。 杨步伟小时候就这样，家里长辈宠着，她却不爱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入学南京旅宁学堂，考作文《女子读书之益》，她只写了百来字，开头直说女子是国民之母。这话在1900年代初，等于戳破了男尊女卑的窗户纸。学校本想刷掉，可看她有胆识，还是收了，搁乙班。没多久，她成绩拔尖，升甲班，老师同学都服气。裹小脚那阵子，她死活不裹，坚持天足，家里劝不住。这样的性子，搁普通人家，早被压下去了。可杨家书香底子厚，她祖父杨仁山推崇平等，她爹杨钟羲也开明，雪人事件后，没真罚她多少，反倒让她多读点书。 长大点，杨步伟二十岁出头，就办起崇实女子中学，当校长。那是1912年，她二十三岁，安徽督军派她去芜湖建校，教女孩们识字明理。学校办得红火，她一边管课，一边推男女平等。旧社会女孩多半守着四德，她偏要让学生懂国家大事。留学日本前，她已成南京女界名人。公费去东京帝国大学，学医，1919年毕业，拿下中国第一个留日女医学博士。留学那几年，日本提二十一条，杨步伟气不过，毕业不领文凭，卷铺盖回国。跟好友李贯中在北京绒线胡同开森仁医院，专治穷苦人。医院小，设备简，她俩起早贪黑，救了不少命。这医院不光看病，还教妇女卫生，破除迷信，接地气得很。 开医院没多久，杨步伟遇上赵元任。1920年，赵元任给罗素当译员，常往医院跑。两人志同道合，1921年结婚。她本是医生，婚后搁下事业，帮赵元任管家，带五个孩子。可她没窝在灶台边，闲时译书，记家事，还帮赵元任搞语言学。赵家那点事，她写成《杂记赵家》，风趣接地气，传为佳话。杨步伟一辈子，没把自己当弱女子。她说女子是国民之母，得担起责任。这话从雪人事件说起，就一脉相承。旧时代，女人多被规矩绑死，她用行动砸碎枷锁，从小丫头到女博士，再到贤妻良母，都在为国家添砖加瓦。 搁现在看，杨步伟这辈子，值当一说。她不光聪明，还实干。留学回国不领日本文凭，那股爱国劲头，跟今天青年学子出国深造、为国效力一个样。开医院时，疫情闹腾，她冲在前头，不怕苦。结婚后，帮赵元任译书，推汉语拼音，文化上也出力。五个孩子里，赵新那、赵如兰都成气候，当科学家、外交家。她在家教子时，灌输平等思想，孩子们长大后，各有建树。这不就是家庭教育跟国家发展的结合吗？共产党领导下，我们妇女解放，早把杨步伟那辈的梦想实现了。可她当年的胆识，提醒我们，妇女自强，从小事做起，从打破旧习开始。 杨步伟的故事，就在普通人能懂的地方。雪人事件听着像童话，可里头藏着大道理。黎元洪那辈人，忙国家大事，杨宅小丫头用雪人闹腾，闹出个不平凡的人生。旧中国，女人地位低，她一步步走出来，靠的就是那股不服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