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病床上的韦杰激动地说：“我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会怕死吗？你们差点耽

1985 年，病床上的韦杰激动地说：“我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会怕死吗？你们差点耽误了我的大事！”“什么事情那么要紧？” 家人疑惑道。 韦杰撑着胳膊想坐起来，疼得皱了皱眉还是没停下，伸手往枕头底下摸，摸出个用蓝布缝的小布包，布都洗得发白了，边角还补着两块补丁。他把布包攥在手里，指节都有点发白：“你们不知道，这包里的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 家人都凑过来看，没人敢伸手碰。韦杰喘了口气，慢慢说：“48 年打县城那次，我跟建国一起冲的。他是我一个班的，比我小两岁，人老实，枪法准。那天敌人的机枪扫过来，我没躲开，是他扑过来把我按在身下，子弹全打在他背上了。” 说到这儿，韦杰的声音低了点，眼睛盯着布包：“他咽气前，就把这个布包塞给我，说里面是给娘的信，还有他刚得的立功证。他说他娘眼睛不好，家里就他一个儿，让我务必把东西送到他老家。还说，要是能找着他娘，替他多喊两声娘。” 家人这才明白，原来不是什么发财的事，是战友的遗愿。韦杰接着说：“这些年我没停过找。建国就说过老家在这附近的山村，没说具体哪村哪户。前阵子听人说，城郊有个老太太，眼睛不好，天天在村口问有没有见过她儿子李建国，我就想着骑车去问问。” “结果那天赶上暴雨，路滑得很，我骑到半道，车把一歪就摔进沟里了。醒来就在这医院，浑身疼得动不了，我就怕啊，怕我这一躺，建国的事又要拖，他娘要是等不着，我怎么对得起建国？” 韦杰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儿子赶紧按住他：“爸，你腿还打着石膏呢，怎么去？等你好点了，我陪你一起找。” “等不了！” 韦杰急得拍了下床沿，“我都找了三十多年了，万一老太太有个好歹，我到地下怎么跟建国交代？” 正吵着，护士端着换药盘进来了，听见他们的话，插了句嘴：“你们说的是不是住在医院后面巷子的李奶奶？她眼睛是不好，每天下午都坐在巷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攥着块旧手绢，问过好几个住院的人认不认识李建国。” 韦杰一下子就安静了，盯着护士问：“真的？那巷子怎么走？离这儿远不远？” 护士说：“不远，出了医院大门往左拐，走两百米就是，巷子口有棵老槐树。” 韦杰立马就来劲了，不管儿子拦着，非要现在就去。儿子没法子，只好找护士借了个轮椅，把韦杰扶上去，慢慢推着往巷子走。 刚到巷口，就看见棵老槐树下坐着个老太太，头发全白了，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果然攥着块手绢。韦杰让儿子停下，自己扶着轮椅扶手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挪过去，把蓝布包递到老太太面前：“大娘，您是不是在等李建国？我是他战友，叫韦杰，我来给您送东西。” 老太太抬起头，眼睛眯着，伸手摸了摸布包，又颤巍巍地摸韦杰的手，摸到他左手手腕上一块疤时，突然停住了：“你…… 你手腕上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疤？建国跟我提过，说他战友韦杰，当年训练时被枪栓蹭到，留了个月牙疤。” 韦杰愣了，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疤确实是当年留下的，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他点头：“是，大娘，我就是韦杰。” 老太太突然哭了，伸手抓住韦杰的胳膊：“好孩子，可算把你等来了！我知道建国不在了，前些年有人给我送过烈士证，可我就想找个跟他一起扛过枪的人，问问他最后是不是遭罪了。” 韦杰也红了眼，把布包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立功证书。他掏出信纸，慢慢念：“娘，我在部队挺好的，战友们都照顾我，这次立了功，等打完仗，我就回家陪您……” 念到一半，韦杰念不下去了，老太太却摆了摆手：“没事，孩子，你念吧，我想听。” 等念完信，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两个年轻小伙子，穿着军装，肩并肩站着，一个是李建国，另一个眉眼分明，正是年轻时的韦杰。 “这是建国寄回来的唯一一张照片，他说这是跟最好的战友韦杰一起拍的，让我想他了就看看。” 老太太摸着照片，“我每天坐在巷口，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遇见你，没想到真等着了。” 韦杰看着照片，又看看老太太，突然觉得浑身的疼都轻了。他之前急得上火，怕耽误了大事，现在才明白，这大事不是送个布包就完了，是替战友了了心愿，也让等着的人安了心。 他攥着老太太的手说：“大娘，以后我就是您的儿，您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老太太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好，好，建国没看错人，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韦杰看着老太太的笑，突然觉得，当年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不是白走的；这三十多年找来找去，也不是白找的。他之前总怕耽误了大事，现在才知道，最要紧的事，终于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