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项目上缺人,去劳务市场上找了十个临时工。当时说得明明白白,一天多少钱,还带他

雪地冬天的烤橙子 2025-11-27 12:54:57

昨天项目上缺人,去劳务市场上找了十个临时工。当时说得明明白白,一天多少钱,还带他们去现场看了下要干的是什么活,他们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到了工地,想着这十个临时工怎么也该来齐了吧,结果左等右等,只来了七个。我当时心里就有点火大,给他们其中领头的老张打电话,电话那头老张支支吾吾说有人家里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昨天项目上急着赶工,手底下空着三个坑,我揣着招工牌去了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东侧的梧桐树下聚着二十来号人,草帽檐压得低低的,鞋上还沾着前一天的泥星子。 我把日结工钱、搬砖运沙的活计在招工牌上写得清清楚楚,又领着十个愿意干的去现场转了转。 灰扑扑的墙角堆着待搬的砖块,我用脚踢了踢最底下那块,问他们这分量吃得消不。 老张——后来才知道他是领头的——巴掌拍得胸口砰砰响,说我们哥几个干这个的,还能让几块砖难住?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说放心吧老板,明儿一早准到。 今天早上六点半,天刚蒙蒙亮,我骑着电动车到工地,铁栅栏门还锁着。 我摸出钥匙拧锁时,听见远处传来三轮车的突突声。 原以为十个影子该齐刷刷出现在路尽头,结果车停稳了数了数,下来七个,草帽在晨光里排成歪歪扭扭的队。 我蹲在工地门口抽了第三根烟,烟蒂在脚边堆成小土坡,才摸出手机给老张拨号。 电话响了五声才接,那头的声音裹着电流声,老张说王老板,实在对不住,有仨兄弟家里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我捏着手机没说话,听他在那头絮絮叨叨,说老李的孙子凌晨发烧送医院了,老刘的拖拉机坏在半路,还有个小年轻昨儿晚上喝高了起不来。 这些话像扎在帆布上的针,密是密,却不知道哪句是真眼。 是真的家里有事,还是头天看现场时就打了退堂鼓? 墙角那堆砖其实比看着沉,我当时用脚踢的是块空心砖,他们或许后来凑近了摸过实心的,指节被硌得生疼也说不定。 劳务市场的规矩我懂,日结工讲究见钱干活,但若活计超出预期,转头就走也常见。 老张带着人来,大概是想先应下活,夜里回去一合计,有人觉得划不来,打了退堂鼓。 他抹不开面子明说,只能拿“家里有事”当幌子,总不能说我们哥几个怕累吧。 我要是追问,他多半会说那仨人早上才变卦,他也没办法——临时工的人心,本就像散沙,风一吹就容易散,谁也拴不住。 七点开工时,七个工人分了本该十个人干的活,老张带着人埋头猛干,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砖头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我没再提那三个人的事,只是中午管盒饭时多订了三份,放在工棚角落——万一他们下午又过来呢? 后来才发现是我想多了,直到收工,那三份盒饭还在塑料袋里躺着,米饭上结了层硬膜,苍蝇在旁边嗡嗡地盘旋。 晚上给老张结工钱时,他数钱的手有些抖,指尖在钞票边缘捻了好几下,说下次有活还找我们,保准都到。 我嗯了一声,没接话,心里盘算着下次再招工,得提前让他们交五十块押金,不来就扣下。 回家路上路过劳务市场,梧桐树下的人少了大半,有个戴蓝布帽的蹲在地上啃馒头,馒头渣掉在脚边,被路过的蚂蚁搬走了,一粒接一粒,没个停歇。 原以为巴掌拍得震天响的保证能撑过一个长白天,结果晨光里的空当比想象的更沉,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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