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亲戚对你好,那是因为你父母有本事。长大了亲戚不待见你父母,那是因为你没本事。这话我听着总觉得有点堵。前阵子回老家,在胡同口碰见三姨,她拎着一兜刚蒸的槐花糕,看见我就往我手里塞:“快尝尝,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今年槐花开得旺,我特意多蒸了点。”我接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手上还有被蒸笼烫的红印子,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小时候总听人说,亲戚对你好不好,全看你家有没有能耐。 这话像根小刺,扎在心里好些年。 前阵子回老院,刚拐进胡同就撞见三姨。 她胳膊上挎着个竹篮,蓝布巾盖着,掀开一角能看见白花花的槐花糕。 “哟,这不是我大外甥嘛!”她嗓门还是那么亮,伸手就把篮子往我这边送。 “快接着,今年槐花开得疯,我蒸了两笼屉,知道你打小就馋这口。” 我伸手接的时候,竹篮把手蹭到她手腕,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我这才看见,她右手虎口旁边有块红通通的烫痕,边缘还起了点小水泡,像被太阳晒蔫的花瓣。 “三姨,您手咋了?”我捏着篮子带,没敢使劲。 “没事没事,”她摆摆手,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面粉,“蒸糕的时候走神,笼屉盖没拿稳,蹭了一下。” 槐花糕还热乎着,纸兜边都有点软塌塌的。 我掰了一块,咬下去的时候,槐花的清甜混着麦香往嗓子眼里钻。 突然想起十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春天。 我蹲在胡同口的槐树下吃糕,三姨蹲我旁边,拿帕子给我擦嘴角的渣子,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那时候我爸刚升职,家里总来客人,三姨每次来都拎着东西,走的时候还塞给我零花钱。 后来我上大学,工作,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去年过年碰见表姑,她拉着我妈小声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吧”,我妈笑了笑没说话。 当时我心里那根刺又扎了一下——是不是我没混出样子,连带着爸妈在亲戚面前都矮了半截? 可此刻三姨站在我面前,竹篮空了大半,她还在絮叨:“你妈最近腰还疼不?我攒了点艾草,回头给她送去泡水喝。” “你爸爱喝的菊花茶,我也晒了不少,装在铁皮盒里,省得受潮。”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往我脸上瞟,像是要把这几年没见的日子都补回来。 我手里的槐花糕渐渐凉了,可心里那点堵得慌的感觉,却一点点化了。 原来有些好,不是看谁有本事没本事。 是藏在蒸笼腾起的白汽里,是留在烫红的手背上,是记在“你小时候就爱吃”的惦记里。 我把最后一块槐花糕递给三姨,她愣了一下,接过去掰了半块塞嘴里。 “还是那个味儿吧?”她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像老槐树皮上的纹路,却比任何时候都亲切。 胡同里的风带着槐花香吹过来,我突然觉得,小时候那根刺,早被这口甜丝丝的回忆泡软了
我的一个外地老同学,领着全家跑到云南来了,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给我,但我压根儿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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