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前天90岁生日,舅舅的三个儿女,只有小儿子来了,大儿子和女儿没有来祝贺,关

好小鱼 2025-12-02 22:50:19

我父亲前天90岁生日,舅舅的三个儿女,只有小儿子来了,大儿子和女儿没有来祝贺,关键是舅舅女儿还是我爸妈的干女儿,几乎没有来过。 母亲那天下午没怎么说话,只是反复擦着父亲的寿桃蛋糕盒子,指腹蹭过"福如东海"的金字时,指甲盖微微泛白。 她总说"娘亲舅大",这话像根无形的绳,一头拴着她,一头勒着我们三姊妹。舅舅70岁寿宴那年,我刚做完阑尾炎手术,妹妹怀着孕,弟弟在外地出差,母亲一个电话打来,带着哭腔:"你们要是不来,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结果是我们仨拖着病的、怀着孕的、赶夜路的,齐刷刷站在了舅舅家的寿宴上。 12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漫上来。我寄读在外婆家,大舅规定我每天放学后必须砍一担柴。山坳里的树稀得像掉光了牙的嘴,我得走到三里外的乱石坡才能找到手腕粗的杂树。有次天擦黑才挑着柴回来,扁担压得肩膀生疼,大舅蹲在门槛上抽烟,瞥了眼柴捆:"这么点就想交差?偷懒的毛病跟谁学的?" 后来我跟母亲哭,她抱着我掉了半夜泪,第二天就把我转到了学校寄宿。 师范毕业前的那个暑假,大舅托人带信来,说家里"双抢"缺人手。我顶着38度的太阳在田里割稻子,手心磨出的水泡破了又结,舅妈递水时嘟囔:"到底是城里读书的,这点活就累成这样。" 母亲知道这些事吗?她当然知道。可每次我提起舅舅家的冷淡,她就翻出旧账:"你小时候发烧,是你舅舅背着你走了十里山路去医院。" 我试着问她:"那干表姐呢?她结婚时我们全家去送礼,她现在连姑父90岁生日都不来,这也是'人情'?"母亲别过头,看着窗台上那盆舅舅去年送来的兰花——叶子早就黄了一半,她却每天都浇水。 前年春节,我和妹妹商量着不去舅舅家拜年,母亲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怎么养出你们这些白眼狼?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没用了?" 我们最终还是去了。舅舅坐在太师椅上,指着我对旁人笑:"看看我这外甥女,多孝顺。"那笑容像层薄冰,底下藏着什么,我不敢细想。 他当年劝母亲别送我读书时,可不是这个语气。"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是别人家的人。"母亲咬着牙没听,偷偷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卖了,凑够了我的学费。 现在想来,母亲的坚持或许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守住她在娘家那点可怜的体面——好像只要我们足够"孝顺",就能证明她这个姐姐没被兄弟嫌弃。 可体面是双向的啊。父亲生日那天,小表弟放下礼物就要走,说"家里忙"。母亲塞给他一个红包,他接过来揣进兜里,连句"姑父生日快乐"都没说全。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我突然想问:那些年我们挑着柴、割着稻、忍着委屈去维系的"亲情",到底是谁的执念? 或许天下的姐妹对兄弟,都藏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感吧——就像母亲总觉得,自己多付出一点,就能填补些什么。 只是这填补,最终填满的,只有我们心里的窟窿。 父亲默默切着蛋糕,把最大的一块递给母亲。母亲没吃,只是用叉子戳着奶油,小声说:"明年你舅舅90岁,我们还是要去的。" 我没说话,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她鬓角的白发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这样的亲戚关系,真的是亲情该有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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