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有个特别恶心的军事规定，从外地调士兵过来打仗叫做“客军”。规定客军路过地方，由地方县令负责做饭给客军吃。但是如果行军速度过快 一天过了好几个地方，那岂不是被那群丘八白嫖好几顿饭？ 这样的“防白嫖”规定，真的让大明省下了粮草吗？ 崇祯二年腊月，通州城外的北风卷着雪粒子，宣府总兵侯世禄带着部队刚赶到。士兵们嘴唇冻得发紫，手里的长枪都快握不住，肚子里却空得能敲出响。 “大人，通州县衙说……按规矩，咱们今天到的，不算数，明天才给粮。”亲兵裹着冻僵的棉袍，声音打着颤。 侯世禄气得拔剑砍向旁边的枯树——剑嵌在树干里，他却没力气拔出来。半个时辰前，兵部的令箭刚到：“即刻开赴顺义，不得延误！” 饿着肚子的士兵，怎么跟后金的骑兵拼？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规矩”背后，藏着地方官的无奈。户部的账本比刀刃还薄，每个州县的粮草支出都要一笔笔核，多供应一顿，年底考成时就可能被批“靡费”。谁愿为一群“过客”担这个风险？ 同样的冬天，二十多年前，四川石柱的白杆兵正沿着栈道向北挪。这群能在山涧里如履平地的精锐，本该疾驰辽东，却被“一顿饭”捆住了脚。 “将军，前面是保宁府地界，小的去说了，他们还是那句‘当日不住，不给粮’。”斥候跑回来，满头大汗。 秦良玉勒住马缰，望着队伍里脸色蜡黄的士兵——从石柱出发快一年了，本应三个月到的路，硬生生走成了“挪步”。为了让每个州县“肯供饭”，她得提前三天派人和地方官磨嘴皮，行军速度比小脚老太太还慢。 等他们终于摸到辽东，萨尔浒的硝烟早就散了，只剩浑河岸边的血还没冻透。 这哪是“防白嫖”？分明是给军队拴了条铁链子。 将领们的作战地图上，标注的不再是关隘和要道，而是“甲县供早饭”“乙县给午饭”的坐标。军情再急，也得等地方官点头——否则几千人就得饿肚子。 有将领试过反抗。万历年间，一位总兵不等地方供给，强征了驿站的粮草，结果被言官参了“纵兵抢掠”，贬到边疆喝风去了。从此，没人敢再“破例”。 朝廷不是没发过“行粮票”，说凭票就能换吃的。可到了崇祯末年，地方粮仓比脸还干净，票子递过去，县太爷只会苦笑着摆手：“军爷，您看我这衙门，耗子都嫌穷。” 文官们在朝堂上争论“制度严谨”，武将们在前线愁“下顿在哪”，士兵们在寒风里想“能不能活到明天”。这顿没着落的饭，成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 后金的骑兵能一日夜奔袭三百里，因为他们不用跟每个知县“打招呼”；农民军能飘忽不定，因为他们走到哪吃到哪。只有明军，被自己定下的规矩，磨掉了最后一点锐气。 当军队的脚步被“饭点”牵着走，当将领的决策要看“县太爷脸色”，这个王朝的军事机器，早就从里到外生了锈。 萨尔浒的败绩，己巳之变的仓皇，甚至后来李自成打进北京，哪次没有“援军迟到”的影子？ 那顿被大明死死盯着的“饭”，最终吃掉的，不是粮草，是边关的屏障，是士兵的命，是整个王朝的气数。 饿着肚子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赢仗？这道理，明朝的文官们或许到最后都没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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