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宋美龄想把干女儿谭祥许配给陈诚,谭祥问陈诚是何职务,宋美龄答“军长”,谭祥默许。实际当时陈诚还是师长,接着蒋介石大笔一挥就把陈诚提拔成了军长,硬是用未来的官帽,骗来了干女儿的点头。 三年前谭延闿弥留之际,枯瘦的手指还攥着宋美龄的袖口,断断续续托付“阿祥就交给你了”。 这位与孙中山共过患难的元老,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刚过二十的女儿。 宋美龄抹着眼泪应下,转头就把谭祥的庚帖收进了首饰盒——那里早躺着几份军政要员的生辰八字。 谭祥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她只记得干妈总说“你的婚事定要风光”,却没提过风光背后要称量多少权力筹码。 当宋美龄提起“陈诚”这个名字时,谭祥正对着妆镜描眉,银簪停顿了半秒。 “他如今是什么军衔?”她没回头,声音轻得像纱。 “军长。”宋美龄的回答干脆利落,端起茶盏的手指却微微收紧——她清楚参谋本部的最新名册上,陈诚的职务还是第18军师长。 谭祥放下银簪,镜中映出她嘴角极淡的笑意。父亲书房里那些镶着金边的合影告诉她,军阶不仅是肩章上的星,更是往后在南京社交场立足的底气。 她真的对这桩婚事毫无疑虑吗? 或许在听到“军长”二字时,她想起了上月随干妈出席的军事会议,陈诚的座位排在几位师长中间;或许她注意到干妈回答时避开的眼神。 但谭延闿留下的那些门生故吏,此刻正需要一个身份匹配的“谭家女婿”来维系凝聚力——这层责任,她从小就懂。 蒋介石在官邸看到宋美龄递来的名单时,指尖在“陈诚”二字上敲了敲。 这个黄埔一期生作战勇猛却根基太浅,若能攀上谭家这棵大树,既能收编元老派系,又能安插心腹,何乐不为? 三日后,陆军部的任命状送到陈诚公馆,朱笔将“师长”改为“军长”的墨迹还透着湿气。 陈诚对着任命状深深鞠躬,他知道,这枚将星不是靠战功换来的,而是用一场婚姻——或者说,用谭祥的人生——换来的。 婚礼那日,谭祥穿着绣满珍珠的礼服,裙摆扫过礼堂台阶时,听到宾客窃窃私语:“看,这就是谭部长的千金,如今是陈军长夫人了。” 她微微颔首,裙摆下的手却掐进了掌心。 婚后第三年,陈诚升任集团军总司令,搬进更大的官邸,书房里挂起他与蒋介石的合影,谭延闿的照片被挪到了偏厅。 有次她在偏厅整理旧物,翻出父亲临终前给她的信,墨迹晕开了几个字:“愿吾儿得一心人……” 有人说,谭祥后来成了南京最体面的官太太,慈善晚宴上永远站在C位,陈诚对她也算敬重。 可深夜独坐窗前时,她会不会想起1931年那个描眉的午后?如果当时追问一句“军长是哪一军的军长”,人生会不会不同? 这场婚姻像一枚投入权力池塘的石子,涟漪扩散到整个国民党高层。 此后数年,用军衔、地盘、资金促成的联姻屡见不鲜:阎锡山的儿媳是银行家之女,顾祝同的夫人出自上海实业家族。 每个人都在计算,每个人都在被计算,唯独“感情”成了最不值钱的边角料。 1965年台北的一个黄昏,谭祥在整理相册时,看到那张泛黄的婚礼照。 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胸前别着的珍珠胸针,是宋美龄送的“新婚贺礼”。 她摘下胸针,对着光看了看,珍珠的光晕里,似乎还映着当年那个问“他是什么军衔”的自己。 一声轻叹落在地毯上,像从未被人听见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