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我爸带别的女人私奔,受尽村里人欺负,长大我定居北京

白羊聊天 2024-03-26 17:05:22

大家好,我是一个会写故事的二手车贩子。

干这行6年多了,见到过形形色色的客户,也听过太多或苦或甜的人生百态。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却尤其让我记忆犹新。

他的经历,若是借他人之口讲出来,我肯定会不屑一笑,嗤之以鼻的骂一句:编的太夸张了吧!你们要拍电影啊!

可是,当他坐在我的店里,时不时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不喜不悲,不怨不艾,平静如水的娓娓道来后,我仿佛穿越了时空,心被苦闷和怨恨用力揪着,拽着,不停的在时光隧道里奔跑。

满身大汗,腿脚发软也不能停下。

直到得知他幸福了以后,我才从那个阴暗的隧道里跳了出来,疲倦的心才得以平复。

好了,为了你们能身临其境的阅读这个故事,我决定用第一人称来讲述。

我是1985年出生在山东沿海的一座小山村里。

从村子往东走200里路就是青岛,往南50里路就是日照。

虽然离得不远,但18岁之前,这两个地方我却都没有去过。

我也不知道大海是什么样的。

课本里描写的海天一色,我只能在大脑里憧憬一下。

我家条件在村子里还算不错。

自打记事起,爸妈就在村里开了家小卖部,比起种地,收入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1990年买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机。

那是村子里第二台电视机。

第一台是村长家。

记得夏天一到晚上,我爸就把电视机搬到门口,然后转一转天线杆子,把雪花调成清晰的节目。

村里男女老少拿着马扎等候多久,像是约定好一样,早已在我家门前集合。

每到那个时候,我感觉村长家也没有我家气派。

我家的电视让全村人来看,而他只在家里老婆孩子看。

真是小气!

那是我童年记忆里最风光的时刻。

也是我为出生在这个家庭感到光荣的时候。

村里有个人叫魏三,比我爸小个几岁。

论辈分我叫他叔叔。

魏三打小跟他爹学杀猪,长大后在大集上卖猪肉。

那个年代,但凡做一点小生意就比种地强。

所以魏三家也挺有钱,也就找了一个漂亮的老婆。

他老婆真的挺漂亮,不仅身材好,人家还会打扮。

她是我见过的,在我们村里最洋气的女人。

那会儿我已经读小学了,村里的女人在夏天一般都是穿“的确良”的长裤,穿裙子的都非常少见。

但魏三他老婆就开始穿短裙了,并且还搭配一双在村里绝无仅有的丝袜。

惹的村里老少爷们七嘴八舌的背后嘀咕,说那裙子短的能看见屁股,真是有伤风化。

可魏三和他老婆都不在乎,流言蜚语权当一阵风吹过,不痛不痒。

魏三天天赶集卖猪肉,也算是有见识的人,自己的老婆得到村里人的热议,他竟然非常开心。

有时候两口子在村里走着,魏三还发癫一样当众搂着老婆亲嘴。

然后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

搞得村里人都捂着眼,暗骂他们恶心。

我也不知道魏三他老婆什么时候和我爸好上的。

那会儿我好像读3年级了。

有一次感冒,头晕的厉害。

没到放学时间我就提前回家了。

我家因为开小卖部的原因,所以留了两个门。

平日里一般都走小门,也就是推门能看见货架。

就在我掀开门帘时,我看到魏三他老婆正坐在我爸腿上。

应该是腿上,因为中间隔着一米多高的柜台,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看到我后俩人仓皇的站起来。

我爸有些生气,问我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那会儿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懂。

也并不明白他俩在干嘛!

突然魏三他老婆蹲到地上,娇滴滴的说哪儿呢?香皂在哪儿呢!

但她说话的表情明显有点紧张,脸色也是红红的。

后来我才明白,她那是掩饰,假装找东西来证明她俩是“清白”的。

我头晕的厉害,还有点恶心,所以也没多想就进了里屋的炕上躺下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我爸走了进来,他拿着一罐黄桃罐头,拍醒我,说:起来,把这罐头吃了。

他语气比平日里温柔一些。

然后他又说,你婶子那人真是事儿多,烦人,买块儿香皂挑半天。

他嘴里的“婶子”,就是指的魏三他老婆。

我不明白我爸为啥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太懂大人的事儿。

等我刚想坐起来吃罐头,外面响起开门声,又来买东西的了。

我爸打开罐头就走了出去。

5年级那年冬天,我爸说要去城里进货。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开超市还有专门配送货物的。

那会儿全靠坐客车去城里批发货物。

那晚上当我爸说要去进货时,我妈唠叨一句:不是前几天刚去了?

我爸说再去看看,以后天越来越冷,万一来场大雪,客车都不跑,可就耽误卖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时,我爸就出发了。

以往进货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可是临近天黑我爸也没回来。

我妈把晚饭都做好了,我清楚记得包的白菜猪肉的饺子。

可饺子出锅,连热气都不冒了,我爸也没回来。

我妈心神不宁的嘟囔,是不是客车坏路上了,可能是,有这种情况。

我肚子饿,咕咕叫。

所以催着我妈先吃饭。

我妈给我留下一碗,然后把其余的饺子放进锅里保温。

她说你先吃吧!我打个电话。

那会儿我家已经按了一部拨号的电话。

我在炕上吃饭,听到外面我妈不停的跟人说话。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有些灰心的回到屋里喝了口水。

整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我问她我爸到哪儿了?

她摇摇头,一句话没说。

后来我妈跟我说,跑客车的司机说从城里往回走的时候没见过我爸上车,况且客车也没有坏路上。

然后我妈又打电话给那几个经常去的供货商,挨个询问,他们却说今天我爸根本就没去。

看着我妈双眼无神的坐在炕边发呆,幼小的我顿时也感到一丝恐惧。

完了,我爸是不是被人抢劫了?

那个年代治安很乱,这种事儿时有发生。

并且我爸每次进货兜里都会放很多钱。

于是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害怕的问我妈:我爸是不是被抢劫了?

我妈瞪我一眼,骂道:别胡说八道,快吃你的饭。

骂完我她跳下炕就出去了。

我也跟着提心吊胆,本来还想看一会儿电视。

可是不停地换了几个频道,也没有心情看下去。

大概半小时后,我爷爷打着手电筒进屋,说今晚我跟你睡,你妈租车进城找你爸了!

我问爷爷,我爸是不是被人抢劫了?

我爷爷和我妈一样,骂了我一句:憋犊子,乌鸦嘴,快睡觉吧!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以前睡觉都是伴着我爸天摇地动的呼噜声,而现在旁边只有我爷爷时不时的咳嗽声,和不停地翻身声。

第二天一早我妈就回来了。

我正蹲在炉子旁吃鸡蛋,我爷爷不会做饭,光给我煮了两个鸡蛋,让我吃完赶紧上学。

见我妈突然进屋,我猛的站起来伸着脖子往外看,却没有发现我爸的身影。

顿时感到非常失望。

我爷爷抽着旱烟,问找着了?

我妈摇摇头,似乎顾不上那么多。

飞快的跑进里屋,一顿翻箱倒柜。

最后像丢了魂一样瘫坐在炕上。

我爷爷走上前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他去哪儿了?

半天后我妈突然眼里冒出眼泪,有气无力的说道:跑了,跑了,身份证没有了,钱也没了……

我不明白啥意思?咋还跑了?我爸也没犯罪呀!跑啥?

我爷爷差点没站稳,扶着门框不停的叹气。

突然屋外响起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我扭头一看,是村长和魏三,后面还有大队里几个人。

他们像是鬼子进村,直接冲进里屋。

魏三大声吆喝道:嫂子,嫂子,造孽啊!他们跑哪里去了?你没去找找?

村长点上一支烟,冷着脸说:凭着好日子不过,都他娘的瞎搞……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领着魏三他老婆私奔了。

“私奔”这个词我虽然没学过,但是电视上看到过。

我不明白这词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但他在我幼小的心里,代表的可是耻辱的意思。

以至于后来,每当听到郑钧的《私奔》,我都会有意无意的躲开。

并且还产生一种恶心、厌恶的反应。

我爸那天早晨和魏三他老婆坐着同一趟客车进的城。

镇上有人看到过,开车的司机也能作证。

他俩人直接到城里的客车站下车,然后就不知去向。

然后关于我爸的传言就在村子里蔓延开来。

村里经常在河边洗衣服的的妇女说,有次在村口的大桥底下,看见过我爸和魏三老婆衣衫不整的走出来。

放羊的老光棍说,他在村西边的山坡下放羊,看见过我爸和魏三他老婆一起从玉米地里钻出来。

就连我们村小学的老师也说,有次下雨,魏三赶集卖肉没有回来,他亲眼看见我爸披着雨衣从魏三家偷偷的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提着裤子。

村里人的传言太多了,几乎每个人都能说出一种版本。

只是他们所说的经历,我妈还有魏三,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到过。

而在我爸领着魏三老婆私奔后,这些传言如同雨后春笋,一个个摩肩接踵的往外冒出来。

真是邪门了!

只是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但我妈叮嘱我,她说别管外人怎么说!那都是假的!他们胡说八道,你不要听,只管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带我离开这个村子。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魏三一开始来过几次我们家,都是喝醉酒的样子。

他像个凶狠的赖皮,总是伴着一张臭脸。

他朝我妈吼:你天天在家干嘛?不去找你男人?

刚来那几次,我妈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哭。

后来她变得坚强了,就开始回怼:我去哪儿找?爱死哪里死哪里!

魏三腰肥体胖,瞪着牛一样大的眼睛,骂道:都是你家男人干的好事!挨千刀的,你不去找难道我去找?

我妈不搭理他,扔下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

然后就去了里屋。

村里人虽然经常在背后议论我爸的事儿,但我妈依旧每天开店干活,像个没事人一样。

还包括我,她当初叮嘱过我,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把功课读好就行。

将来考上大学,去外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种话如同一日三餐,我妈每天都要对我叨咕几遍。

一开始我的确心灰意冷,感到丢人,不想去学校,不想看见村里的每一个人。

可是我又不能整日待在家里,每天早晨吃过早饭,还得背起书包硬着头皮出门。

走在路上遇到的每个人,我都会感觉他们在背后看我,议论我。

尤其是学校里,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拿这件事开玩笑,嗤笑我。

我不敢和他们争吵,更不敢和他们打架。

因为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就没有撑腰的了。

有一次下午放学,到村口的时候我被两个同学拦住。

他们威胁我,让我明天带两包干脆面和两根火腿肠送给他们,不然的话就打我。

虽然我家里开小卖部,但是我从来没有偷拿过一样东西。

所以我摇头,说,想吃就去买,白吃没门。

两双拳头像是雨点落在我的脸上。

我本能的反抗,可脑子一闪,他们说我没爸爸那句话突然冲进我的耳朵里,侵蚀着我的脑子,被迫让我忍让,住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声浑厚有力的呵斥声传来。

那声音很熟,虽然有一丝破音,但我还是能分辨出那是爷爷的声音。

那俩同学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他们嘲笑道:一个老头,哈哈,糟老头你别闪了腰。

我知道,他们眼里,这种年弱的老人是震慑不住他们的。

我心里憋屈,怨恨,骂我爸没有良心,骂魏三他老婆水性杨花。

突然“咔嚓”一声,我爷爷已经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刚才是他挥鞭子的声音。

他刚放牛回来。

他扶着腰凶狠的骂道:两个小瘪犊子,找死吗?看我不抽你们……

说着他再次挥起鞭子,在空中如同炸雷一样,发出一声脆响。

我那两同学虽然不怕我爷爷,但是怕他手里的鞭子。

毕竟只是小学生而已,野心不大。

于是不服气的瞪了两眼,撒丫子跑了。

惨败的夕阳即将掉进村西头的山坳里去,我爷爷佝偻着腰,影子若有若无。

但此刻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的战士。

我上前一把抱住爷爷,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我问他: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掏出烟袋锅子使劲嘬一口,骂咧咧的说:瘪犊子,死外面才好呢!把我这老脸给丢尽了……

爷爷给我用槐树木头刻了一把刀,叮嘱我,谁要是再笑话你爸的事儿,你就拿这个捅他。

说这话时,平日里慈祥懦弱的他,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凶狠。

后来我也明白,当时已经60岁的他,为我爸这事儿,他在村里再也没有抬起头过。

总感觉低人一等。

那把刀我没有用过,因为我上初中了,要去镇上,住校,一周回家一次。

这是一件令我期盼的事情。

我总算可以离开那个村子,躲开他们异样的眼神,和言辞带刀的话语。

我牢记着我妈的叮嘱,只有好好念书,将来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带她离开那个痛不欲生的村子。

初中三年我像是一个疯子,对课本和知识的渴求近乎痴狂。

如同一条久在岸上的鱼,濒死前跳进湖泊一样。

后来我以镇上第二名的成绩考进市里的重点高中。

回到村里后,他们的口风也有所变化。

他们说,你看,这小犊子别看他爸不是个人,学习倒是一块好料。

也有人说,学习好顶个屁用,说不定长大也跟他爸一样喜欢做偷女人的勾当。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叛逆时期。

我想抡起铁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可是我妈拽住我,她淡定从容地说道:你不要跟他们计较,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想说啥就说。

你如果冲动,就上他们的当了。

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那是属于你的舞台,而不是在这里和一群嚼舌头的人计较。

我妈说的对。

到了城里读高中后,我才明白,这里的确是比那个小山村强多了。

没有人知道我灰暗的过去,也没有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晚上在宿舍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是反复咀嚼我妈说的那些话。

我总感觉她是一个从炼狱般的环境里走出来的智者。

一个女人,一个自己男人领别的女人私奔了的农村妇女。

不气馁,不退缩,不仅强撑起了一个家,还要用微不足道的信心鼓舞着孩子坚强的活下去。

我的妈妈,她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女人。

我如愿以偿,考进了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妈点燃一挂鞭炮,在门口噼里啪啦响了十分钟。

左邻右舍闻声好奇,站在胡同口张望。

我妈笑的灿烂无比,皱纹都舒展开了。

她声音极大的说道:考上了,去北京上大学!

其实并没有人问她,那些人只是好奇鞭炮声而已。

我妈像个机器人,左顾右盼,对每个人都重复那句话:考上了,去北京上大学……

我有点害羞,蹲在门口小声喊她进来,别再吆喝了!

可是她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像是在演独角戏。

她的嗓门越来越大,自从我爸离开家后,我是第一次听见她如此爽快,不带一丝压抑的声音。

还有她脸上洋溢的笑容,50多岁的人了,竟开心的像个3岁小孩儿。

临去北京的那天晚上。

我妈包了我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饺子。

我爷爷杀了一只养了2年的公鸡。

三口人围在炕上吃饭时,我妈突然下炕,从货架上拿过两瓶啤酒。

她说你已经成人了,男子汉,可以喝酒了。

我从没有喝过酒。

虽然内心拒绝,但看我妈高兴的样子,我还是倒了一杯。

我妈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半天,说:你终于出人头地了,你给我争了口气。

我笑了笑,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一股巨大的苦涩感从嘴巴顺着喉咙掉进肚子里。

我爷爷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你再喝一口,再喝一口就甜了。

这就叫苦尽甘来。

那天晚上我整整喝光一瓶,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像是感冒一样。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想起3年级的时候,那天我感冒就是这种感觉。

也是在迷迷糊糊中我回到家,撞见魏三他老婆坐在我爸的腿上。

我大脑一阵晕眩,仿佛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如果换做现在,我肯定会大声呵斥我爸,让他悬崖勒马,劝他回头是岸。

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和魏三老婆私奔。

可那会儿我还小,我不懂人情世故,也看不透男女之事。

我爸注定是要离我而去。

借着酒劲,我问我妈,我爸还会回来吗?他都离家七八年了!

不大的屋子里空气一下凝住。

我妈表情冷漠,我爷爷也是一惊。

过了半天,我爷爷先开的口,他说别再提他,不孝的东西。

他虽然嘴上说得凶,但低下头的那一刻,眼神里明显带着一丝伤悲。

我妈没说话,起身下炕,说,我再给你收拾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客车,离开了这个活了18年的小村子。

那天下着小雨,从车窗往后看去,我妈和我爷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他们消失在灰茫茫的雨中,我才把身子扭了过来。

两行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就像窗户上流淌的的雨水。

只不过我脸上是热的,而窗上的是凉的。

村庄和西山已经变得模糊。

老旧客车“哼哼唧唧”的在雨里缓慢的前行着。

如同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

我突然想起我爸,当年他就是在一个天不亮的早晨,坐着这台客车逃走的。

那会儿我还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睡的正香。

如今我也要坐上客车去远方了,和我爸一样。

我的目的地是北京,而你呢?我的爸爸,我要去上大学了。

你领着别人的老婆去了哪里呢?

2008年北京奥运会那年我刚毕业。

因为英语不错,我还去了鸟巢当志愿者。

那天晚上我见证了开幕式的恢弘磅礴,也深深感到作为一个中国人,是多么的骄傲。

我把拍的一些照片洗出来寄回老家,我妈则把它们全部放大,挂在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我跟爱人也是在鸟巢做志愿者时认识的。

她是湖北人,特别爱吃辣。

在她的鼓励下,我又考了研究生。

也有了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

那会儿已经30岁了。

可是我一直不敢跟她求婚。

我想起了我爸,想起了魏三的老婆,也想起了村里人背后议论的那些话。

他们说:学习好顶啥用!说不定长大以后也跟他爸一样,干些偷女人的勾当。

每每想起这些,我总会自愧不如,感觉自己不配拥有爱人和婚姻。

我是一个过错深重的人。

多亏我的爱人,我跟她阐明这些后,她开导我,说那只是父辈的一时糊涂而已,却并不代表你也是那样的人。

那不是遗传性的疾病,不会追随到你的身上。

她是除了我妈之外,我遇到的第二个让我感到心安的女人。

我俩结婚了。

并且也在北京买了房。

爱人问我对于婚姻有什么要求时,我说只有一点,就是把我妈妈接过来。

这些年,她遭受的苦痛太多。

那些来自我爸还有村里人对她造成的苦痛,没日没夜不停的钻进她的皮肤,侵蚀进她的血液里。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那里。

在我家跌进深渊的时候,她对我说: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只管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带我离开这里……

在那间不大的村屋里,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坚毅刚强。

可是啊!我的妈妈,你不知道的是,在无数个夜晚里,在我假装睡去后,你偷偷的悲泣声还是被我听见了。

可是我却不敢问你为何哭!我也没有能力安慰你。

我知道,你不愿我看到你软弱的样子。

所以,在你偷偷哭的时候,我也躲在被窝里抹眼泪。

我只能在心里起誓,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我发誓,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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