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有个102岁老人，大半夜十二点拖着轮椅颤颤巍巍叫醒孙子孙媳。他平静地说：

陕西有个 102 岁老人，大半夜十二点拖着轮椅颤颤巍巍叫醒孙子孙媳。他平静地说：“爷可能不行了”。接着他交代了三件后事。一是想被送回老家和老伴葬在一起，最好有棺木有碑；二是希望找到多年前撞死自己女儿的肇事者讨说法，这可是他多年的心结。 孙子孙伟和孙媳李娟吓得一激灵，俩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跑到老人房间。孙伟蹲在轮椅边，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手心里全是老人常年握轮椅扶手磨出的老茧。“爷，您别瞎想，白天还吃了一大碗面，怎么会不行呢？” 李娟也在一旁搭话，顺手把落在老人额前的白头发捋到耳后，又把旁边的薄被往老人身上拉了拉。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没了平时的清亮，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坚定。“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这几天总梦见你奶奶，她在老房子门口等我呢。” 他顿了顿，咳嗽了两声，孙伟赶紧递过水杯，老人抿了两口继续说，“老家后山那片坡地，我跟你奶奶早就选好了位置，就挨着那棵老槐树，夏天能遮凉，冬天能挡风。棺木不用太好，结实就行，碑上就刻我和你奶奶的名字，还有生卒年月，别弄那些花里胡哨的。” 孙伟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没掉下来，点头应着：“爷，您放心，老家的事我记着，肯定按您说的办。” 老人又提起女儿的事，声音低了些，却带着抹不开的沉重。“你姑走那年才二十五，刚嫁过去没两年，孩子还没满周岁。那天她抱着孩子回娘家，在村口的马路上被车撞了，孩子没事，她却没挺过来。” 老人的手微微发抖，“当时天快黑了，没人看清车牌子，就知道是辆黑色的小轿车，司机跑了。这些年我没断过找，去派出所问了无数次，也托人打听，可就是没线索。” 李娟听得心里发紧，她嫁过来快十年，知道老人心里一直装着这事，只是平时很少提，怕家里人跟着难受。“爷，我们接着找，现在有监控，还有网络，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老人点了点头，又说起第三件事。“我这一辈子没攒下啥钱，就那柜子里有个木盒子，里面有几张存折，还有你奶奶的首饰，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你们留着做个念想。还有，村头老张家借过我五百块钱，是十年前他儿子上学凑学费借的，当时没让他写借条，他要是还记得，就还回来，不记得也别去要了，都不容易。” 孙伟和李娟一一应下，孙伟看着老人疲惫的脸，说：“爷，您累了，躺下歇会儿，有啥话咱明天再说。” 老人摇了摇头，“我怕等不到明天，这些话不说出来，我不放心。” 之后的几天，孙伟和李娟轮流守着老人，老人清醒的时候不多，醒了就会问两句老家的事，或是女儿的案子有没有消息。孙伟一边照看着老人，一边联系老家的亲戚，让他们帮忙准备棺木和墓地，又去派出所重新反映了当年姑姑的事，希望能有新的进展。 第五天早上，老人醒了过来，精神比前几天好了些，他看着孙伟和李娟，笑了笑：“我梦见你奶奶了，她在老槐树下等我，说那边的房子都收拾好了。” 说完，老人慢慢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孙伟和李娟知道，老人走了，走得很安详。他们按照老人的嘱咐，把老人送回了老家，和奶奶葬在了一起，立了块简单的石碑，上面刻着老人和奶奶的名字。 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孙伟开始着手找当年的肇事者。他拿着当年派出所给的卷宗复印件，挨个儿问村里的老人，有没有人还记得当时的细节。有个九十多岁的老人说，当时好像看见那辆车的后窗上贴着个红色的贴纸，像是个福字。孙伟赶紧把这个线索告诉了派出所，民警根据这个线索，调取了当年周边路段的监控记录，虽然很多监控已经损坏，但还是找到了一段模糊的影像，影像里的车后窗确实有个红色福字。 民警根据车辆的大致型号和特征，在数据库里排查，又通过网络发布了协查通告。半个月后，有个网友联系了民警，说他叔叔当年有一辆同款的车，后窗就贴过红色福字，而且当年那段时间，他叔叔突然把车卖了，还搬去了外地。民警找到那个人的叔叔，一开始对方不承认，后来在证据面前，终于交代了当年的事。原来他当时是酒驾，撞了人之后慌了神，就开车跑了，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不敢回村里。 最后，肇事者赔偿了相应的费用，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孙伟拿着赔偿款，来到老人和奶奶的墓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爷，姑，找到了，肇事者受到惩罚了，你们放心吧。” 风掠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老人在回应。孙伟知道，老人的心愿都了了，在另一个世界，他终于能和奶奶安心相伴，也能给姑姑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