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少将沈醉的母亲,第一次见到大特务徐远举后,告诫儿子说:“这个人生得圆眼尖鼻,性必凶残,得志必暴戾,既不可得罪,又不可深交。” 徐远举这个人,起点不算低。1914年生在湖北,18岁考进黄埔七期,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 毕业后,他顺理成章地进了戴笠办的特务训练班,学的就是怎么搞情报、怎么审讯。 在上海认识沈醉,算是他命运的一个转折点。虽然戴笠当时没看上他,觉得他这人待在上海这种地方容易出事,把他打发去了西藏。可徐远举不觉得是冷板凳,反而认为这是个独当一面的好机会。 抗战胜利后,他被毛人凤调回重庆,当上了绥靖公署二处的处长,专门对付我党的地下组织。这下可算是龙归大海,他的狠辣手段有了用武之地。当时,重庆有一份我们地下党办的报纸叫《挺进报》,影响非常大。徐远举接到的命令就是,必须端掉它。 为了这个案子,他无所不用其极。查邮路、盯梢书店、在码头设卡,抓捕了130多人, 制造了震惊山城的“《挺进报》事件”。其中有个叫盛超群的地下党员,被捕后宁死不屈,徐远举就把他弟弟也抓来,当着他的面用酷刑。结果兄弟俩都是硬骨头,反倒把国民党内部一堆人的名字供了出来,搞得徐远举灰头土脸。恼羞成怒之下,他直接下令杀了盛超群。 1949年,重庆解放前夕,他已经是保密局西南特区的区长。眼看国民党大势已去,他变得更加疯狂。 他亲手策划了在松林坡杀害杨虎城将军及其家人的惨案, 连杨将军年仅8岁的女儿都没放过。事后为了掩盖罪行,还用硝镪水毁尸。接着,他又在白公馆、渣滓洞下了“全部杀光”的命令。11月27日那一天,上百名革命志士倒在了黎明之前。据不完全统计,直接或间接死在徐远举手里的烈士,至少有三百多人。 这时候再回头看沈醉母亲那句话,简直让人后背发凉。“得志必暴戾”,他手握大权之时,果然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魔头。 1949年12月,徐远举在昆明被起义的云南省主席卢汉扣押,成了阶下囚。说来也讽刺,他最先被关押的地方,正是他当年杀人如麻的白公馆。他眼巴巴地盼着台湾派飞机来接他,结果毛人凤早就把他当成了弃子,从撤退名单上划掉了。 1956年,他和沈醉、周养浩这几个军统老同事,一起被转到了北京的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昔日的“三剑客”,如今成了难兄难弟。 刚到功德林的时候,徐远举的“暴戾”之气还没消。开会学习,谁要是批评他,他能当场跳起来跟人对骂,依旧摆着以前当处长的架子。后来还是同为战犯的文强点醒了他,指着他鼻子骂:“你手上沾了那么多血,现在还横什么?不把脾气改了,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也许是骂声起了作用,也许是看到了唯一的出路,徐远举慢慢变了。他开始认真学习,写检讨材料。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自己花钱买了一本《资本论》来看, 书上记得密密麻麻全是笔记。 他还开始积极参加劳动改造,种菜、织毛衣,什么都干。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还非要跟年轻人一样扛一百多斤的麻袋,病了也硬撑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真想通过表现,早点获得特赦。 1960年第二批特赦时,徐远举作为在押战犯代表上台致了感谢词。按照不成文的规矩,致辞的人下一批特赦的可能性很大。沈醉走的时候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好干,下一批肯定有你!” 可命运偏偏跟他开了个玩笑。一批又一批的特赦名单公布,他从希望到失望,再到麻木。他一次次作为代表,送走昔日的同僚,自己却始终等不到那张“释放证”。 1973年冬天,北京特别冷。当时已经59岁的徐远举,在缝纫组干活。那天,因为十几件衣服没做好被要求返工,他跟人吵了起来。他觉得是奇耻大辱,当场把手里的活儿一摔,气得脸都白了。 文强他们过来劝:“多大点事,我们帮你弄完不就行了。”可他牛脾气上来了,谁劝都不听。 当天晚上,他憋着一肚子火,非要去洗冷水澡。 结果刚从澡堂出来,他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抽搐,人事不省。 同屋的人吓坏了,赶紧叫来医生。医生一看,初步判断是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情况危急,必须马上送大医院。可那时候的流程繁琐,送医院得层层上报批准。管理人员也怕担责任,觉得天黑路滑,万一路上颠簸出事了怎么办? 就这么一犹豫、一上报,从19号晚上发病,硬是拖到了21号上午才把他送到复兴医院。 医生检查后直摇头,说送来得太晚了,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最终,抢救无效,徐远举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了病床上,终年59岁。 他的死,甚至惊动了周总理。总理看到报告后,只问了一句:“19号发病,为什么21号才送到医院?”调查结果,就是官僚主义,延误了救治。没有阴谋,没有黑幕,就是一个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多年以后,徐远举的女儿徐继红从台湾来到大陆,找到了当年的管理干部,只为了一张官方的死亡证明,好回去领一笔抚恤金。一个曾经杀人如麻、搅动风云的大特务,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平淡又荒诞。
军统少将沈醉的母亲,第一次见到大特务徐远举后,告诫儿子说:“这个人生得圆眼尖鼻,
司马槑谈过去
2025-10-19 20: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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