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宋老板过来签合同,一共带了七个人,五个保镖,一个助理,一个司机。而林永金这边,只和他和小贤,再加上一个司机。落座之后,坐在主座上的宋老板端起酒杯,对着林永金说:“林老板,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今天就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强龙不压低头蛇。当然,这句话不够贴切,因为你在我眼里,不但算不上强龙,而且......” 小贤的视线像淬了冰的刀片,直直削向宋老板捏着玻璃杯沿的手指。 宋老板的笑声里裹着酒气炸开:“老弟,你那眼神能杀人?现在我一个电话,这包厢门都不用出,你就得横着出去。” 林永金的指节在桌下攥得发白,却只淡淡开口:“我弟弟有伤,不能喝酒。” “有伤?”宋老板把酒杯墩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出几滴在合同上,“签了这份东西,伤再重我都能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包厢的对开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服务员刚要拦,来人已经径直走到桌边,拍了拍小贤的后肩——这一拍让小贤疼得龇牙,却把到嘴边的“平河”咽了回去。 “你谁啊?”宋老板敲着桌面的指节泛白,五个黑衣保镖同时绷紧了后背。 王平河没看宋老板,反而冲林永金笑:“林大哥,上次在建材市场抢生意的账还没算,今天倒在这儿看别人耍威风?” 宋老板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跟林老板谈事,你算哪根葱?” “我是你爹。”王平河的手慢慢滑向腰间,“你带这么多‘儿子’来,是给我认亲的?” 保镖们“嚯”地站起来,却在看到那把五连发时僵住——他们腰间只有空荡荡的枪套。 “合同呢?”王平河朝林永金伸出手,指节敲了敲桌面,“林大哥,你当年砸我仓库的狠劲哪去了?让人拿酒杯指着鼻子就签?” 林永金把合同递过去,指尖还沾着刚才溅上的酒渍。 “嘶啦——”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宋老板捂着流血的肩膀,瘫在椅背上看王平河拿枪顶着保镖的脑袋:“记住了,下次见着林老板,绕道走。” “平河,”小贤终于开口,“他毕竟是......” “是能让你签卖身契的人?”王平河把枪插回腰里,转身拍了拍林永金的肩膀,“以前你说我是疯狗,今天这条疯狗帮你咬了人,算不算还了你上次放我一马的情?” 林永金看着满地的合同碎片,突然笑了:“你想请我吃饭,得看小贤的伤答不答应。” 小贤揉着被拍疼的后肩,斜了王平河一眼:“下次再突然拍我,我不管你是不是疯狗,先让你尝尝手术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