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65岁，退休金足足有一万多多，那天我丈夫出差，公公睡觉没有关门。晚上我实在

我公公65岁，退休金足足有一万多多，那天我丈夫出差，公公睡觉没有关门。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便敲响了公公的屋门。公公打开门，看到是我，脸上立马露出点惊讶的神色。我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尴尬地笑了笑说：“爸，有件事我想跟您念叨念叨。”公公侧身让我进屋，我坐在床沿上，手一个劲儿地搓着衣角，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敢张嘴：“爸，您也知道您退休金不少，我们家最近这经济压力真挺大的。” 公公今年六十五，每月退休金过万，这在小区里不算秘密。 丈夫上周去外地出差，临走前叮嘱我晚上锁好门。 今晚客厅的挂钟敲过十下，我路过公公门口时，看见门缝里漏出一线光——他没关门。 我在门外站了三分钟，手心攥出了汗，才轻轻敲了敲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公公穿着深蓝色的棉毛衫，头发睡得有些凌乱，看见我时，眼睛先是睁大了些，随即往我身后瞟了瞟，“小周？你丈夫还没回？” 我摇摇头，没敢看他的眼睛，侧身进了屋，屁股刚沾到床沿，手指就不自觉地去揪睡衣下摆的线头，那线头被我搓得越来越细，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爸，”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比蚊子还小，“您知道……我们上个月房贷晚还了三天，银行打电话来的时候，孩子正在哭着要报兴趣班，我当时……”话说到一半，嗓子突然哽住了。 人是不是都这样？越是亲近的人，越难开口说自己的难处？ 我一直以为公公退休金高，平时又节俭，肯定存了不少钱，可转念一想，他去年做过心脏搭桥手术，那些钱说不定早就填进了医院的账单里——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客厅茶几上还放着这个月的电费单，红色的“逾期”印章像块烙铁，白天送孩子上学时，老师又提起春游要交的三百块，我口袋里只剩下两张皱巴巴的十块钱。 这些事压在心里半个月，每晚都睡不安稳，总觉得公公要是知道了，会觉得我这个儿媳没本事，连家都撑不起。 可今晚看见那扇没关严的门，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候，我妈总说“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就怕憋着不说”。 公公没说话，只是起身从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皮饼干盒，哗啦啦倒出一沓钱，“这是我提前取出来的，本来想等你丈夫回来再说，你们年轻人脸皮薄，我知道。” 我盯着那些钱，突然发现每张纸币的边角都被抚平了，像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新钞。 后来我才知道，那笔钱里，有一半是他瞒着我们，每天去公园帮人写春联攒下的。 有些话，说出口前像座山，说出口后，才发现山那边是家人的手。 台灯的光不知什么时候亮得更暖了些，公公的老花镜反射着光，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把剥好的橘子塞到我手里，什么都没说。 原来有些关心，从来不用大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