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国民党上将孙震带着五百两黄金飞逃台湾，临走时将部队指挥权交给了侄子孙元良。孙元良召见手下开会，叫嚣说：“打，必须打下去。” 会场气氛一开始没人接话，孙元良沉着脸坐着，没人再提撤退的事。他是黄埔一期出身，早年淞沪会战带兵硬拼过日军，多少还有点威望。 但眼下不是1937年，他手里这几万人，战斗意志早就散了。成都局势动荡，胡宗南的命令一个接一个发来，催促第16兵团集结增援。孙元良拿到命令，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他知道部下的意见早就不统一。第41军军长张宣武已经表态不愿进成都，第47军也迟疑不前，连曾甦元都避而不谈。 孙元良嘴上说要打，心里其实开始打鼓。他也不是没经验，早在1942年缅北溃退时他就吃过苦头，部队在仁安羌失利后，蒋介石直接将他调回反省。 这一次他不想重蹈覆辙。他尝试找董宋珩谈话，问什邡守军是否可靠。董宋珩笑着答非所问，说守军训练还行，就是士气不高。 曾甦元那边消息更微妙。他原本就是地方军系统出身，和川中几位将领交情深厚，而孙元良是中央嫡系，两边本就不合。曾甦元见过董宋珩后，态度变得更谨慎。 他提议由41军、47军先行探路。孙元良没得选，只好同意，让他们先行。 什邡的局面到了22日凌晨突然变化。孙元良带着部队刚接近城边，城门紧闭，一支箭从楼上射下，带着信。是董宋珩写的，说41军和47军已经决定起义，看在旧情上，只要孙元良撤兵，不会为难。 孙元良看完信，沉默良久。他知道这一回是真没退路了。自己手里的60师虽是直属中央的警卫部队，但实战经验远不如41军那些老川军。真打起来，怕是撑不过一轮。 他咬了咬牙，下令撤回广汉。 回到驻地，他一整天不说话。身边参谋开始劝他撤出四川，往西走。他提了几个方向，一会儿说懋功，一会儿又提缅甸，没人响应。他知道自己失了势。 那天夜里，他让司机备车，趁夜去了成都郊区，躲进农户家中。 董宋珩次日发出通电，宣布川鄂边区绥靖公署和第16兵团起义。成都局势彻底逆转，解放军兵不血刃进城。孙元良靠熟人找路，1950年初逃到香港，几个月后才到了台湾。 而孙元良的退败，不是一次偶然。从缅甸到什邡，他多次失去部队支持。他虽带着黄金，也带着蒋介石的信任，但缺的，是判断局势的能力，以及把人心拉到一块的本事。 起义那天，董宋珩站在什邡城楼上，看着孙元良的部队掉头离开。他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这场较量已经分出胜负，不必再多流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