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撕画稿到上刑场:台湾青年林正亨的“不普通”人生   1950年早春的台北

周律鸣法 2025-10-25 15:56:15

从撕画稿到上刑场:台湾青年林正亨的 “不普通” 人生   1950 年早春的台北,泉州街的晨雾又冷又湿,像化不开的愁。一辆黑色囚车慢慢碾过石板路,突然,车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保珠!快出来!我要上刑场了!保珠!保珠!”这声音穿破雾霭,却没传到想传的人耳朵里。   沈保珠正在自家厨房熬粥,灶火噼啪响,她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粒,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探监,让丈夫林正亨喝口热的,补补身子。直到邻居跌跌撞撞跑进来喊 “保珠快出去!囚车刚过!”,她才疯了似的光脚冲出门,可巷口只剩空荡荡的雾,囚车早没影了。   没多久,三公里外马场町刑场传来一声枪响。沈保珠瘫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泥里,混着血的绝望,比清晨的雾还沉。   可能有人会问,这林正亨是谁?不是普通老百姓,他出身台湾五大家族里的雾峰林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响当当的人。   祖父林朝栋当年带乡勇打退过侵台的法军,清廷还赏了黄马褂;父亲林祖密更决绝,扔了日本国籍,跟着孙中山闹革命,最后被军阀杀了。“家国” 这俩字,早像刻章似的,印在林正亨骨头里了。   搁旁人看,林正亨本该有个 “躺赢” 的人生。出身雾峰林家不用愁吃穿,又打小喜欢画画,手里的画笔能把阿里山的雾、日月潭的水画得活灵活现,安安稳稳就能把台湾的好风景都装进画纸里。   可谁能想到,1937 年卢沟桥那边一声炮响,像惊雷似的炸碎了所有安稳,之前设想的日子一下子就没了影。那天他在报纸上看见日军在华北烧杀的照片,当场就把画稿撕了,转头就去考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有人劝他 “你家境好,犯不着去拼命”,他只说了句 “拿着画笔救不了咱中国”。   后来打仗,他是真敢冲。在广西昆仑关,他带情报排被日军围了四天四夜,身上挂了彩还硬撑着传情报;到了缅甸战场,日军马刀砍断他手筋,满脸是血,他攥着断枪还在打。医生后来从他身上取出 16 块弹片,叹着气说 “你这手,以后怕是连筷子都握不稳了”,他也没当回事。   可抗战胜利后,林正亨的心凉了。他拖着伤身子回重庆,看见国民党官员在防空洞里囤黄金,而那些跟他一起打仗的伤兵,却在街头讨饭。   他在日记里写 “这不是我爹当年追的革命”。后来经妹妹林冈(中共地下党员)介绍,他去朝天门码头跟工人一起吃一起住,慢慢明白 “只有共产党,才能真的救中国”。   1946 年,林正亨悄悄入了党。组织上给了他俩选择:去苏北解放区当军官,或是回台湾搞地下工作。他想都没想选了后者:“台湾是我的根,我得让这里的人知道,有条能救中国的路。”   回台北后,他靠雾峰林家声望和警官身份打掩护,在基隆码头组织工人读书会;拿岳母的金条开皮鞋店,明着卖鞋,暗里是地下党联络站。每晚还和沈保珠偷听新华社广播,把解放区消息油印成《综合文摘》,揣着四处发,就怕被特务盯上。   1947 年二二八起义时,他组织工人保护老百姓。国民党军队镇压时,他把受伤的人藏自家地窖,用家里传下来的金疮药给他们治伤。起义失败后,他日记里写 “血不会白流,黎明前总最黑”。   1949 年 8 月 18 号凌晨,特务把泉州街 26 号围了。林正亨没慌,先把文件塞进火炉,跟沈保珠说 “照顾好娃,以后他们会知道爹为啥死”。   在牢里,特务头子谷正文亲自审他,说 “你写个悔过书,不光能出去,还能当警备司令部的处长”。面对谷正文的威逼,林正亨直接啐过去:“我林正亨就算死,也得站着死,跪著求活的事我干不来!” 特务拿烧红的烙铁烫他老伤,他昏过去三次,硬是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吐。   临赴死时,林正亨在牢房的水泥地上刻了首《明志》。诗里讲得明白,他当年漂洋到台湾,不是图黄金也不是图名气,只因为心疼同胞受苦难,所以才敢凭着赤手空拳,想撑起这快塌了的危局。   还把给儿子的遗书藏在棉袄夹层:“爹去了个远地方,那儿没压迫没剥削。你要记住,咱是中国人。”后来沈保珠带着俩孩子到了北京,周恩来总理特意批示 “烈士遗属,国家抚养”。   儿子林义旻后来成了记者,在文章里写 “爹,您当年没看到的五星红旗,现在早飘在台湾上空了”。   现在台北马场町纪念公园,有面刻着 846 位烈士名字的花岗岩墙,林正亨的名字就在上面。每年清明,都有两岸的人来献花,有台湾青年在留言簿上写 “原来课本里,漏了这么多英雄”。   其实不用多说啥,林正亨用一辈子选了条难走的路。放着豪门日子不过,拿命护家国,拿信仰扛黑暗。现在咱们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就是靠这些人当年拼出来的吗?   他们的血早融进了中华民族的根里,成了两岸人心里连着的线。就像林正亨遗书写的 “总有一天,台湾会回到祖国怀抱”,这一天肯定不远。     参考信源:林为民追忆父亲林正亨烈士传奇式的一生 中国台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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