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国军少将趁着夜色,闯进了一个地下党员家里,他用枪顶着地下党员的脑袋,低声说:“我知道你是地下党,想请你帮个忙!” 谢士炎生在湖南衡山。七岁丧父,靠祖母和叔叔拉扯大。后来北伐军进湖南,他挤在人群中学唱军歌,从那刻起就想着参军。 14岁进军校,成绩一骑绝尘。后入南京军政部辎重兵学校,专学后勤保障,再考上中央陆军大学深造。他通俄语、英法文,学军事从未放松。是那批国民党军官里难得的知识型硬汉。 抗战爆发,他主动请缨上前线。1940年,他任国民党86军46团团长,调浙江衢州防线。日军一个旅团突袭,他带人死守两昼夜,最终全团只剩一个勤务兵。他浴巾绑腰,带着勤务兵趁夜游河逃生。 这一仗打掉日军两千,击毙旅团长,震动战区。顾祝同拍案称他是个能人。1944年,他升任第六战区参谋处少将处长,不到一年又提为副参谋长,开始负责作战计划起草。 战后,他被派往武汉接收日伪残部。刚下飞机,前线官兵高呼欢迎。他的讲演上了中外报纸。 这时他才31岁,风光无两。 抗战结束,他没等到期盼的秩序,等到的是腐败横行。 武汉城里,军统横行,勒索、枪杀、侵吞物资,公开收买军法官,私设监狱。他在会上反对,得罪大批特务。很快,被人诬告收贿。蒋介石信了,下令拘禁。关了几个月。靠老同学和宋美龄说情才放出来。 这桩事改变了他。他开始怀疑体制,开始避开原来的同僚,甚至开始打听地下党在哪儿。国民党在他眼里,烂得从骨头里透出臭味。 他转投到孙连仲麾下,做第十一战区的高参,后任军务处长、再升作战处处长。表面重新站稳脚跟,实则已是心灰意冷。 1946年深秋,孙连仲准备进攻张家口。计划写好,急需部署。谢士炎亲手定案后,没有送去司令部,而是找到了陈融生——中共地下党员。 他清楚:国民党在战略上盲打瞎撞,胜算越来越小。而共产党那边,节节胜利。他要站对边,不再为腐烂体制背锅。 这份张家口作战图,就成了他投名状。 情报太大,陈融生没敢贸然接手。他打电话约见徐冰——中共在北平的高级情报联络员。几小时后,两人会面于北京饭店。文件送出,立刻呈给叶剑英。 徐冰当晚返回,说中央已收,叶剑英指示尽快转交总参谋部。谢士炎没问报酬,只问一句:“能再送第二份吗?” 不到十日,反击计划又交了出去。这回直接转李克农,再由周恩来亲阅。周恩来回电称:“此人忠诚可信,建议吸纳为秘密情报员。” 组织开始审查他的过往。几个月的考察后,认为符合发展条件。 1947年初,一辆车悄悄接走谢士炎和陈融生,深夜赴郊区一所安全宅邸。房中一位老人身穿黑长袍,戴眼镜、帽沿压低,正是叶剑英。他听两人汇报,点头称许。 一个月后,谢士炎家中,举行入党仪式。无党证,无誓词本,只有一面党旗、一支蜡烛。叶剑英宣读誓词,众人默背。仪式结束,纸片就地烧掉,化灰而去。 谢士炎从此成了潜伏者——在国民党作战部,替共产党工作。 1947年下半年,保密局破获一个电台。特务沿线追查,逮捕陈布雷女儿女婿、李政宣夫妇。后者被酷刑逼供,供出多地情报网。 一张名单递到蒋介石案头。他震怒:“共产党混进作战处?”下令宁错杀勿放。 120人被捕,五名将校,谢士炎在列。 审讯前,他被剥衣羞辱。他怒斥守卫,要求军人待遇。审讯官谷正文见他气场强硬,心虚躲走。隔天再审,他不改言辞:“我看透国民党烂到底。我少将身份,就是给你们埋炸弹的。” 1948年11月19日清晨,南京中央军人监狱,典狱长点名执行。他第一个被叫。 他整理军服,神情淡定。其余四人随之而出,行至刑场。 军法官诵读命令,刽子手端枪,跪下呼喊响起,他却站立如山:“我从不跪。” 十五分钟内,他与四位同志高呼口号,枪声齐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