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0月25日,李克农吃完午餐后,自感头昏,便想出去透透空气,刚迈出门槛,便觉得头晕脑胀,顿觉浑身无力,紧接着,一头摔在地上,失去意识。 1957年秋天,北京的风已经有些冷了,李克农吃过午饭,照例想出门走动两步,身体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哮喘、失眠、咳嗽,像是老朋友一样缠着他,可这次刚走到门口,脚步还没站稳,整个人就栽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台阶上,昏迷过去,再也没能自己爬起来。 医生断定为脑出血加颅骨骨折,情况非常危险,几天之内,全国最好的专家都被调来了,周恩来亲自下令全力抢救,抢救持续了整整两个月,终于醒了过来,清醒的李克农还不能说话,记忆混乱,手脚也不灵便,却不断地重复一个名字,王石坚,这一声一声的呼唤,像是从他意识深处冒出来的,带着某种压了太久的重量。 李克农的人生早已深深镌刻在革命的轨道上,从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开始,他就走进了一个没有硝烟却危机四伏的战场,那个战场里没有军号,没有战壕,却有无数看不见的刀锋,他在上海潜伏多年,假扮广播编辑,实则掌握了国民党无线电管理关键节点,顾顺章叛变那年,正是他第一时间送出情报,令党中央及时转移,避免了可能的灭顶之灾,从那以后,他成了隐蔽战线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抗战胜利后,李克农被调往中央社会部,负责建立全国范围的情报体系,西北地区战略地位特殊,西安、北平、沈阳、兰州等地的情报往来尤为重要,这项任务,他交给了王石坚来做。 王石坚本名赵耀斌,北大化学系出身,早在1933年就因被出卖而入狱,那一次,他在狱中挺住了,没供出一个人,抗战结束后,党组织重新启用他,他性格沉稳,逻辑严密,很快就在西安搭建起一张庞大的情报网,这张网不是普通意义的“间谍系统”,它像是一个高效的神经系统,能够将最敏感、最重要的军事信息,通过特定电台,准确无误地送到延安、再送到党中央。 王石坚的电台,是那段时间最稳、最快、最安全的,当时被誉为“龙潭后三杰”的熊向晖、申健、陈忠经,就是依靠这条线路,将敌方高层的动向源源不断地送出,他,是那个情报网络的中枢。 1947年秋天,这个系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一切的开端,是国民党一位将领孙连仲通过中间人向中共表达起义意愿,这本是一次潜在的重大突破,但由于传递信息的中间人过于急躁,事情尚未成局,就被媒体泄露出去,演变为一场政治风波,蒋介石震怒,命令保密局彻查,很快,保密局通过技术手段定位到北平秘密电台的位置,一次夜间突袭,李政宣、孟良玉等人被捕,密码本、电报底稿也落入敌手。 在短短几天内,北平的多个小组被捣毁,接着沈阳的联络点也暴露,这一切,都指向了王石坚所在的西安中心点,他不是没有发现异常,他知道手下的耿效文被捕,也感受到通信时延迟和中断,但他没有判断出整个系统已被攻破,反而选择亲自前往北平查明情况。 这个决定,成为他生命中的转折,1947年9月29日,王石坚在西安机场被捕,他的失手,带来了更大范围的崩塌,西安、兰州、保定、承德等地的情报人员一一被捕,整个系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崩溃,据统计,这场风暴中共123人被捕,包括谢士炎等五位骨干英勇牺牲。 李克农得知消息后陷入深深的自责,他向中央递交检讨,认为自己部署不当、指挥失误,是造成巨大损失的直接责任,周恩来劝他不要过分自责,但李克农知道,这一仗输得代价太大,不仅是情报网的断裂,更是信任网络的撕裂。 许多年过去,外界对王石坚的评价也开始分裂,他在被捕后不久就写了自供材料,供出了许多情报员信息,1948年,他被押解到台湾,后在台湾情报系统中担任职务,这些事实,让许多人认为他变节了,是叛徒。 但李克农始终没有用“叛徒”这个词形容他,事实上,从中央到国家安全部门,从未有正式文件定性王石坚为叛徒,原因可能在于,尽管他供出了不少人名,却始终没有吐露“后三杰”三人的真实身份和价值,他只是模糊地说“接触过一些人”,并未指明他们在中共情报系统中的关键地位,正因为这一隐瞒,那三位顶级特工得以继续潜伏,为新中国的创建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1949年,李克农和熊向晖等人提起此事时表现出的还是惋惜,他清楚地知道,王石坚如果真的彻底变节,那三位战友就不可能活着走到解放的终点。 1957年重伤初醒,李克农的记忆混沌,却反复念着王石坚的名字,这不是简单的怀念,而是一种无法排解的复杂情绪,他没有责备王石坚,但始终放不下这场失败,他知道,那是他一生中最沉重的一笔。
1957年10月25日,李克农吃完午餐后,自感头昏,便想出去透透空气,刚迈出门槛
寻墨阁本人
2025-08-16 11: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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