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75年,济宁侯顾时正在帐中饮酒,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于是出来查看。只见

小牧童那小罡吖 2025-08-16 09:37:08

公元1375年,济宁侯顾时正在帐中饮酒,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于是出来查看。只见锦衣卫对军中的士兵嚷道:“我等是朝廷派来的特使,速速叫出你家主将,如有片刻延误,尔等定然粉身碎骨。” 顾时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酒液溅在青布袍角上,洇出深色的斑。他将杯盏往案上一墩,带着酒气的嗓音穿过帐帘:“咱家在此,何须劳烦特使动怒?” 帐外的锦衣卫闻声回头,领头那人腰间悬着双鱼符,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淬了冰:“顾侯爷好大的架子,让咱家好等。”说话间,他身后的校尉已经掣出半寸刀鞘,日光在刀刃上晃出刺眼的光。 顾时眯起眼打量来人。这张脸看着面生,可那身飞鱼服在军中晃荡,本身就是颗炸雷。洪武八年的风才刚起,胡惟庸案的血还没干透,谁都知道锦衣卫的腰牌比圣旨还管用。他挥挥手让亲兵退下,自己踏着军靴走出帐外,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特使深夜到访,不知有何圣谕?”顾时故意把“深夜”两个字咬得重。帐外的沙漏已经过了亥时,营里的更夫刚敲过二遍梆子,这个时辰闯营,分明是没把军纪放在眼里。 领头的锦衣卫从怀里摸出黄绸包裹的物件,却不展开,只慢悠悠道:“圣上口谕,要侯爷即刻随咱家回京。军中诸事,自有参将暂代。”他说话时,目光扫过顾时腰间的虎符,嘴角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帐下的亲兵都攥紧了刀柄。谁都清楚,这时候被锦衣卫“请”回京,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去年江夏侯周德兴就是这么被带走的,至今家里人还在哭着求告。顾时的手指在腰间摩挲着,那里藏着一封刚收到的家书,妻子说小儿子刚学会喊爹。 “敢问特使,回京所为何事?”顾时的声音稳了稳,酒意被冷风刮散了大半。他看见远处的哨塔上,哨兵正紧张地攥着弓箭,弓弦绷得发白。 “侯爷是想问圣意?”锦衣卫突然提高了声调,黄绸包裹往顾时面前一递,“咱家只奉旨带人,侯爷若想讨个明白,不如自己去跟陛下说。”他身后的校尉已经往前挪了半步,靴底踩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时突然笑了。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跟着陛下在濠州城拼杀,那时候哪有什么锦衣卫。弟兄们喝着同一坛糙米酒,睡在同一堆稻草上,谁会想到有朝一日,刀会架到自家人脖子上。他接过黄绸包裹时,指尖触到里面硬物的棱角,心里咯噔一下——那形状,像极了诏狱的镣铐。 “好,我跟你们走。”顾时解开腰间的虎符,扔给身旁的副将,“按军法操练,不得懈怠。”副将接过虎符时,手都在抖,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最终只憋出一句“侯爷保重”。 锦衣卫见他应了,脸上的冰霜化了些,却依旧没给好脸色:“那就请吧。”他转身时,顾时看见他后颈有道疤,像是被刀砍过的旧伤。 走出营门时,顾时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中军帐,整齐排列的营房,还有远处正在巡逻的士兵,这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队伍。冷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他突然想起刚投军时,陛下拍着他的肩膀说:“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弟兄们卸甲归田,好好喝顿酒。” 马车载着顾时往南走时,天开始飘雪。锦衣卫的人守在车外,刀鞘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顾时撩开窗帘,看见路边的枯草上积了层薄雪,像极了他刚入伍时穿的那件破棉袄。他突然觉得好笑,自己戎马半生,打跑了元兵,守住了河防,最后却要被几个穿着华服的锦衣卫押着回京。 车到淮河渡口时,顾时突然咳嗽起来。他这病是去年在黄河边冻出来的,军医说要静养,可军情紧急,哪有静养的功夫。锦衣卫不耐烦地催促着上船,他扶着船舷站稳时,看见水里自己的影子,两鬓已经有了白霜。 船行到河中央,顾时望着两岸的芦苇荡,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这淮河底下,沉着不少忠魂。他摸了摸怀里的家书,信纸已经被体温焐热了。不知道妻子收到他让亲兵加急送去的信没有,信里只说自己奉命回京,让她好好带孩子。 锦衣卫大概是怕他寻短见,始终盯着他。顾时倒没想过死,他就是想不明白,当年一起扛过枪的弟兄,怎么就不能信得过了?他想起陛下登基那天,站在奉天殿上,说要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如今日子是好过些了,可弟兄们的心,怎么反倒越来越远了? 船靠岸时,雪下得更大了。锦衣卫的马队在雪地里踩出一串杂乱的脚印,顾时跟着他们往前走,靴底陷进积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知道,这一去,恐怕再回不来了。可他不后悔,至少自己没让弟兄们动手,没让这支部队背上谋逆的罪名。 进了应天府城,街面上冷冷清清。百姓们看见锦衣卫的马队,都赶紧关门闭户。顾时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他带兵路过,孩子们会追着马车跑,喊着“将军好”。他望着城墙根下缩着的乞丐,突然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差点饿死在街头。 到了锦衣卫的诏狱外,顾时被推搡着下了马。冰冷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响亮。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战场更残酷的厮杀——没有刀光剑影,却能让人骨头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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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星,北斗七星的斗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