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年,萧道成正袒腹酣睡。突然,15岁的皇帝刘昱破门而入。他瞥见萧道成隆起的腹部,狂笑:“此乃天赐箭靶!”随即以笔蘸墨,以肚脐为圆心画靶,打算引弓射箭玩。萧道成醒来惊呼:“老臣无罪!”侍卫王天恩急谏:“将军腹大,确是良靶,但一箭毙命就没得玩了。不若易骲箭(骨镞钝箭)取乐。”刘昱改用骨箭,三箭都正中肚脐,鲜血沁出,才掷弓大笑:“朕箭术如何?”萧道成滑稽的垂首恭贺,眼中寒光暗涌——这一箭,射穿了君臣最后的体面,也点燃了南朝变天的烽火。 萧道成生于乱世,祖籍东海兰陵,自诩汉相萧何二十四世孙。少年时师从大儒雷次宗,通晓《礼记》《左传》,却弃文从武。16岁随父萧承之征战,以“鳞纹遍体,龙颡钟声”的异相被预言“非人臣之器”。 宋明帝时期,宗室叛乱四起。萧道成一日破敌十二垒,平定建平王刘景素之乱;又计诱叛将薛索儿,以空营疲敌之术逆转战局。宋明帝临终前擢其为右卫将军,命其与袁粲、褚渊、刘秉共掌机要,合称“四贵”。 474年桂阳王刘休范叛乱,叛军直逼建康。萧道成于新亭要塞“解衣高卧”稳军心,暗遣死士黄回诈降,刺杀刘休范。当叛军持人头威吓守军时,他厉声疾呼:“此乃假首!”力挽倾颓,此战后晋爵为公,掌中领军,权倾朝野。 刘昱即位后,暴虐日甚。他随身携带凿锯刑具,“日不杀人则怏怏不乐”;曾只因侍卫皱眉,便用矛刺穿其肩胛。477年乞巧节,刘昱又荒唐的下令侍从杨玉夫“见织女渡河,否则斩汝”。受尽折磨的侍卫们忍无可忍,杨玉夫一刀砍了刘昱人头,由王敬掷入萧道成府里。当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庭中,萧道成顺势拥立拥立9岁宋顺帝,自掌实权。 萧道成又派军荡平名将沈攸之,南朝版图终归一统。479年逼顺帝刘准禅让,登基改元建元,立国南齐。当日焚香告天,却将御袍玉介导砸碎:“奢靡之源,当自朕绝!” 为革除刘宋积弊,萧道成推行新政:后宫铜饰换铁器,华盖去金饰,妃嫔衣紫皮履。严禁宗室“封略山湖”,削私兵、减赋税,力促农耕。算是一个好皇帝。 临终前,他召太子萧赜泣嘱:“宋室骨肉相残,使我得位。汝护兄弟,慎行诛戮……”建元四年春,56岁的萧道成崩于临光殿。 萧道成一生犹如一支射穿乱世的箭。当他从刘昱弓下“人肉箭靶”蜕变为南齐开国之君,不仅改写了个人命运,更为南朝注入一股清流。 萧道成 刘昱 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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