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宰相王铎,携带家眷300多人告老还乡,在中途被强盗截杀,无一人生还。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劫杀的策划者,竟是一个天才诗人。
公元884年腊月,漳南高鸡泊的枯苇被寒风吹成一片苍白。一支华贵车队正沿冰封的河道蜿蜒前行,檀香木马车里,大唐晋国公王铎闭目养神,貂裘下藏着他三任宰相的敕书。
突然乱箭破空,三百余名随从的血染红了冰面,这位曾号令六十万大军的诸道行营都统,最终倒在了藩镇割据的泥沼中。
而这位天才诗人就是李山甫,总有万般才华可终是落草为寇。
就像他的名字李山甫,有李白杜甫才华但是中间多了一座山。
李山甫的诗歌注重现实描写,风格雄健,常通过自然景物寄托情感。
就像是《寓怀》一诗以枫叶、苍松喻人生,展现对名利与荣辱的哲思。
又或者是《寒食二首》则通过寒食节景象,暗含对世态炎凉的感慨。
其作品兼具议论与美刺手法,被司空图评价为“天才横溢”。
而生不逢时,自负甚高的李山甫,在唐末乱世,凭文采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落草为寇!
而王铎是晚唐体制困境的缩影,他维系朝纲的努力值得肯定,但军事短板和性格缺陷在动荡时局中被放大。
其人生轨迹印证了“乱世重枭雄,治世需能臣”的历史规律,虽非救世之主,仍属竭力支撑危局的悲剧性人物。
太原王氏的族谱记载着王铎的起点,他是会昌年间进士,十年间从右补阙升至礼部侍郎。
他主持科举时慧眼识才,咸通十二年入主政事堂,紫袍玉带的宰相却怀揣着金戈铁马的梦。
在878年,黄巢大军横扫荆楚。
五十八岁的王铎当廷请战,率禁军坐镇江陵。
站在城楼上远眺,他仿佛看见先祖王播平定淮西的荣光,却未料自己错信了兖州节度使李系。
此人夸夸其谈如当代赵括,但是却让五万精兵命丧潭州,尸体堵塞湘江。
当溃败消息传来时,王铎正用金匙搅拌药盏,瓷碗脱手摔碎在地,药汁溅湿了屏风上的《平叛策》。
到了880年冬,潼关烽火照亮了僖宗仓皇入蜀的车驾。
王铎紧随护驾,马蹄踏过散落的奏章,其中就有弹劾他“丧师辱国”的檄文。
在成都行宫潮湿的偏殿里,他再度披挂帅印。
而882年的关中战场成为转折点。
王铎传檄天下,号召藩镇合围黄巢。
当沙陀铁骑李克用攻破长安城门时,王铎以中书令身份立于朱雀大街,亲手为将领系上金鱼袋。
在凯旋钟声里,宦官田令孜却向僖宗耳语,“王铎功高,欲效安禄山乎?
于是只因小人的一句话他便被一纸诏书将他贬为义成节度使,连告庙祭祖的礼仪都未及完成。
然而赴任沧州的仪仗成了催命符。
当三十辆马车载着蜀锦吴绫,百名姬妾环佩叮咚,乐师车队奏着《霓裳羽衣曲》进入魏博地界。
相似魏州城楼上,节度使乐彦祯之子乐从训紧盯这支移动宝库,幕僚李山甫递上酒盏冷笑,“昔年我七试不第,正因王铎主考徇私!”
于是在这风雪中的高鸡泊埋伏着致命杀机。
当劫匪冲出时,王铎的侍卫长认出乐从训的脸,嘶吼着“魏博牙兵”扑上前去,被长矛当胸贯穿。
王铎的最后一瞥落在翻倒的马车,那镶金诏书滚进血泊,他写给朝廷的《请削藩镇疏》墨迹未干。
然而此等惨案震动朝野但却无追责,或许这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唐僖宗在洛阳寝宫颤抖着朱批“着地方查办”,乐彦祯的奏表早已将罪行推给“流寇”。
更讽刺的是,三年后乐氏父子被兵变民众悬首营门时,乱刀砍碎的还有王铎那方“晋国公印”,它被乐从训镶在腰带充作战利品。
史家笔锋在此撕裂,宋祁赞他“社稷之才,扶支王室”,乾隆却批其“庸碌无能”。
而漳河船夫至今流传着寒夜异闻,每逢雪落高鸡泊,冰层下便传来车马萧萧声,似有老者在问,“沧州尚有三百里否?”
王铎墓今在洛阳偃师,光绪年间修陇海铁路时,铁轨碾过了封土堆。
只有两只残损石马站在路基旁,恰如晚唐破碎的山河意象。
他一生缩影着帝国的悖论,文人典兵却困于党争,忠君报国终死于藩镇。
当三百多具尸体在漳河浮沉时,长安城的宦官正为新岁元日宴调试琵琶,盛唐最后的回光,终究照不见血色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