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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一郎中夜行山路,遇一美貌女子,美女请他为父治病。郎中见病人中了箭伤,便为他

古时,一郎中夜行山路,遇一美貌女子,美女请他为父治病。郎中见病人中了箭伤,便为他拔箭治伤,那人疼痛难忍,突然变成了一只狐狸。郎中大惊,但在女子哀求下,继续为狐狸治伤。 那郎中手里的金疮药差点撒在地上,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他行医二十年,见过被蛇咬的、被虎抓伤的,却从没见过人变成狐狸。月光透过树缝照在地上,那狐狸通体火红,只有腹部是雪白的,此刻疼得直哆嗦,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郎中,竟像人一样流露出哀求。 旁边的女子“噗通”跪下了,发髻上的银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先生莫怕,家父本是山中狐仙,前日被猎人误伤,若不是先生路过,怕是撑不过今夜。”她说话时带着哭腔,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看样子是一路把狐狸拖到这破庙里的。 郎中攥着手里的药杵,心里像打鼓。他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医者眼里只有伤病,没有异类”,又看了看狐狸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箭伤,血还在往外渗。咬了咬牙,他蹲下身,重新拿起镊子:“别动,这箭头上有倒钩,得慢慢取。” 狐狸像是听懂了,竟真的趴在地上没动,只是疼得尾巴尖直抽搐。郎中先用烈酒冲洗伤口,狐狸疼得闷哼一声,女子赶紧上前按住它的前爪。取箭的时候最费劲,倒钩勾着肉,每往外拔一分,狐狸的身子就抖一下。郎中额头上也冒了汗,嘴里念叨着“快了,再忍忍”,直到“噗”的一声,箭镞终于取了出来,他才松了口气,赶紧敷上止血的草药,用布条缠好。 处理完伤口,女子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圆润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这点薄礼,还请先生收下。”郎中摆摆手,他行医本就不是为了钱财,何况这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女子却执意要给,说:“先生若不收,便是嫌我们异类肮脏。” 临走时,女子送了郎中一盏灯笼,说是用山参油做的,能照亮三里地。郎中提着灯笼往山下走,回头看时,那破庙里竟透出温暖的光,隐约还听见狐狸低低的呜咽声。他心里怪怪的,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那女子的眼神,还有狐狸的眼神,都不像传说中害人的精怪。 过了半年,郎中到邻县赶集,想买些新的药材。刚走到街口,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个说书先生,正讲“山中狐妖魅惑男子”的故事。有人说“狐狸都是坏东西,专偷小孩的心肝”,有人附和“前几日张猎户就被狐狸骗到悬崖边,摔断了腿”。郎中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插了句“也不全是,我见过通人性的狐狸”,却被人笑“怕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回到家,他发现药铺里的甘草和当归快用完了,正发愁怎么进山采买,第二天一早推开院门,竟看见门槛上放着两大捆药材,根须干净,晒得恰到好处,正是他急需的甘草和当归。旁边还放着一小袋野蜂蜜,罐子上贴着张纸条,是用炭笔写的“谢先生救命之恩”,字迹娟秀,倒像那女子的手笔。 从那以后,郎中的药铺总有些奇怪的好事。天旱的时候,后院的水井从没干过;冬天大雪封山,总有新鲜的草药出现在窗台上;甚至有回他儿子发高烧,夜里找不到大夫,枕边竟凭空多了几片退烧的柴胡叶。郎中心里明白,这定是那狐仙一家在报恩。 有年春天,山里起了大火,烧了大半个林子,附近的村子也受了牵连。郎中带着药箱去救助伤员,忙得三天三夜没合眼。火势最猛的时候,他看见火海里有团红光闪过,仔细一看,竟是那只红狐狸,正叼着一只被困的小奶狗往外跑。后来村民们说,那天风向突然变了,大火绕着村子烧了一圈就灭了,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只有郎中望着山上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又过了十年,郎中老了,走不动山路了,就让儿子接了他的药铺。临终前,他把儿子叫到跟前,拿出当年那盏山参油灯笼:“记住,这世上的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狐狸也好,人也罢,心善的,就值得帮一把。”儿子似懂非懂,直到有天夜里,他也遇到个提着灯笼的女子,说“家父病重,请先生上山一看”,才明白父亲当年说的是什么意思。 后来这故事就在当地传开了,有人说郎中是遇到了神仙,有人说狐狸本就该报恩。其实说到底,人和万物,本就该互相体恤。郎中没因为对方是狐狸就见死不救,狐狸也没因为他是人就忘恩负义。就像老郎中常说的“心要是干净的,看什么都是干净的”,这世上最珍贵的,从来不是人与异类的分别,而是那份在困境里愿意伸出手的善意。 参考《太平广记·狐部》《搜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