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坐火车遇到一个美艳少妇，一直在我上铺唱歌，我叫了声：“美女，别唱了，让我睡会儿！行不？这妹子看着我发了一下呆：“行，你上来吧。”——我去。我当时差点从下铺蹦起来，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摆着："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让我在自己铺上睡会儿！"妹子摘下耳机，眨眨眼：“你这铺位窄，我这上铺宽敞啊。”我脸更红了，指着自己的铺：“不用不用，我这够了！主要是……你歌声太提神，我实在睡不着。”妹子噗嗤笑了：“合着你不是想上来，是想让我闭嘴啊？早说嘛，吓我一跳。”说完往嘴里塞了颗糖，倒头就睡，留我在下面摸着发烫的脸，半天没缓过神。 这事儿闹的，我盯着上铺的床板直叹气，合着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个这么会开玩笑的主儿。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我翻来覆去烙饼似的，脑子里全是她那句“你上来吧”，还有最后那个促狭的笑。 大概过了一个多钟头，我饿得肚子咕咕叫，爬起来翻背包找吃的。刚把泡面桶撕开，上铺“吱呀”响了一声，那妹子探下头来，头发还有点乱，眼神倒是清亮：“哥们儿，你这泡面味儿也太销魂了，比我唱歌还提神。” 我手一抖，热水差点溅手上：“对不住啊，饿了……要不你也来一桶？”说完我就想抽自己嘴巴，人家一美女能跟你一起啃泡面吗？ 她倒不客气，哧溜一下坐起来，动作利落地跟只猫似的：“不了，我带了好东西。”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个保温饭盒，打开来热气腾腾的，居然是糖醋排骨，还冒着红油呢。我这泡面瞬间就不香了，不争气的口水差点流下来。 “瞅你那点儿出息。”她笑着扔下来一小袋圣女果，“垫垫，晚饭我请你吃排骨，算赔罪了，刚才确实吵着你睡觉了。” 我接住圣女果，脸又开始发烫：“不用不用，太客气了。”嘴上这么说，手却诚实地把圣女果洗了洗，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心里那点尴尬也跟着化了。 等她从上铺下来，我俩就坐在窗边的小凳子上，她分了我半盒排骨，自己啃着玉米。原来她叫林薇，是做服装生意的，去南方看货。我也跟她聊我出差的那些破事儿，什么客户难缠啊，酒店空调不制冷啊，越说越投缘。 吃到一半，她忽然指着我手机：“你这外放歌也太老土了吧，还放《爱情买卖》？”我老脸一红，赶紧关掉：“这不是路上解闷嘛。”她咯咯笑，从包里掏出副耳机塞给我：“试试这个，降噪的，音质比你那破喇叭强多了。” 我戴上耳机，里面传来舒缓的钢琴曲，车厢里的噪音一下子就隔离开了。再看林薇，她正低头用湿巾擦桌子，阳光从车窗照进来，给她侧脸镀了层金边，睫毛长长的，还真挺好看。 “哎，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啥名儿来着？就那‘向左向右’的。”我忽然想起她唱歌的事儿。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弯了腰：“大哥，那是《遇见》！孙燕姿的！你是不是山顶洞人刚出来啊？” 我嘿嘿傻笑，也不反驳。后来她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我悄悄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火车还在往前开，哐当哐当的，可我觉得这声音也没那么讨厌了，反而有点像催眠曲。 第二天早上她先到站，临走前把那副耳机塞我包里：“送你了，下次听歌别外放了，扰民。”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她就背着包消失在人群里了。我摸了摸那副还带着余温的耳机，心里暖暖的。 现在每次出差坐火车，我都会戴上那副耳机，听着孙燕姿的《遇见》，有时候会想起那个啃玉米的林薇，还有她笑着说我“老土”的样子。这趟出差，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