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用离婚的钱买了一套69平米的房子和女儿住在一起。5个月后，我的父母搬了进来，说要帮我照顾我的女儿。父母来后不久，我的哥哥和嫂子也搬进了我家。这不是一所大房子，现在这么多人住一起，就更拥挤了。所以我做了个决定，我父母非常生气，他们指责我没有良心。 69平米的家：被亲情挤爆的边界 女儿朵朵的粉色水杯第三次被挤到地上时，我正蹲在厨房地上，给哥哥的儿子捡掉在床底的玩具车。69平米的两居室，空气里飘着嫂子刚炸完油条的油烟味，混杂着爸爸的烟味和妈妈的药味，像团化不开的浓雾。 这是我和朵朵住进来的第五个月，也是全家"团聚"的第三周。 当初用离婚分到的32万买下这房子时，我特意选了带小阳台的户型。朵朵的书桌靠窗放，阳光能洒在练习册上，我在次卧隔出个小角落，摆着缝纫机——离婚时我没要存款，只要了这台陪我做了十年窗帘的家伙，想着接点零活，够娘俩糊口就行。 爸妈搬来那天是周三，拎着两大包行李站在门口。"朵朵放暑假没人管，我和你爸来搭把手。"妈妈边说边往屋里闯，看见次卧就喊，"这屋给你哥留着，他下个月带孩子来城里看病，住旅馆多贵。" 我当时没接话，心里像塞了团棉花。朵朵确实放暑假了，但我已经找好小区门口的托管班，每天20块钱，能让她安安稳稳写作业。 结果一周后，哥哥嫂子真带着侄子来了。"医生说要住俩月院，"嫂子把行李箱往客厅中间一放，轮子碾过朵朵的拼图，"咱妈说你这有空地，省点钱给孩子买药。" 那天晚上，我在阳台给朵朵铺折叠床时，她抱着小熊问："妈妈，我的书桌呢？"次卧被哥哥一家占了，她的课本和画笔只能堆在沙发缝里。我摸着她的头，鼻子酸得厉害："等哥哥走了，妈妈就给你挪回来。" 可日子越来越挤。早上六点，嫂子就在厨房炸油条，油烟顺着门缝钻进主卧，朵朵总被呛得咳嗽；爸爸在客厅抽烟，烟灰弹在我刚拖的地板上；哥哥白天在医院陪床，晚上回来就占着沙发打游戏，朵朵想看动画片都得等他睡了。 最让我揪心的是上周，朵朵发烧到39度，我夜里带她去医院，回来发现哥哥把我的缝纫机搬到了楼道——"侄子要在屋里搭小桌子吃饭，那东西占地方。" 看着被磕碰出缺口的缝纫机台面，我突然就撑不住了。 那天晚饭时，嫂子正给侄子夹排骨，妈妈在给爸爸剥虾，哥哥低头刷手机，没人注意到朵朵扒拉着白米饭，没吃一口菜。 "爸，妈，哥，嫂子，"我放下筷子，碗沿磕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这周末，你们还是搬出去住吧。" 客厅里瞬间没了声音，只有侄子嚼排骨的"咔嚓"声。 "你说啥？"妈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好心来给你带孩子，你嫌我们碍事了？" "不是嫌碍事，"我看着朵朵，她正往我身后躲，"这房子太小，住不下五个人。朵朵马上要上三年级，得有地方写作业，她最近总咳嗽，也是因为厨房油烟......" "小孩子咳嗽算啥！"哥哥猛地站起来，"我儿子在医院遭罪，你当姑姑的提供个地方住怎么了？69平米怎么了？我小时候住30平米的房子，一家五口不也过来了？" "那不一样！"我也提高了声音，"这是我和朵朵的家！你们要来住，能不能问问我们愿不愿意？" "你的家？"妈妈突然哭起来，"要不是你离婚，我们能这么操心吗？现在翅膀硬了，用不着爹妈了，就想赶我们走？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我没良心？"我指着次卧门口堆着的哥哥的行李，"我离婚分到的钱买的房，你们说住就住；我靠缝纫机挣钱，被搬到楼道也没人问一句；朵朵发烧，你们谁关心过？这不是帮忙，是占地方！" 嫂子拉着哥哥的胳膊："要不......我们去租房子吧？" "租啥租！"哥哥甩开她的手，"她敢赶我们走试试！" 我没再吵，转身进卧室，从衣柜顶上翻出早就看好的租房信息——离这儿三条街，两居室，月租1800。我掏出手机，给房东转了定金。 "这是我刚定的房子，离医院近，"我把手机屏幕亮给他们看，"明天我请半天假，帮你们搬过去。房租我先付三个月，之后......" "谁要你付房租！"妈妈气得发抖，"你这白眼狼！我算是白养你了！" "妈，"我看着她，眼泪终于掉下来，"我不是不孝顺，是这69平米的房子，实在装不下这么多人的日子。我得先顾好朵朵，她是我闺女，我不能让她在自己家里受委屈。" 那天晚上，我和朵朵挤在主卧的床上，她摸着我的脸说："妈妈，姑姑是不是做错事了？" "不是，"我搂着她，"就像你的小书包，装不下爸爸的大电脑，房子也一样，住太多人会挤的。" 第二天搬家时，爸妈没理我，哥哥嫂子脸色难看。我帮他们把行李搬到新家，临走时放下一沓钱："这是物业费和水电费，不够再跟我说。" 妈妈别过头，爸爸叹了口气："你......照顾好朵朵。" 回到自己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缝纫机搬回来，擦干净台面的缺口。朵朵趴在书桌上，一笔一划写作业，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