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振宁覆盖国旗， 才明白他和钱学森根本不用比。 一个用方程拆解宇宙，一个用图纸铸造盾牌。 杨振宁的葬礼安静地躺在八宝山的鲜花翠柏中，国旗盖棺，身边守着痛哭的翁帆和一群默默排队的市民。 钱学森走的时候，举国都知道他亲手砌起的墙挡住了什么。 而杨振宁砌的是另一堵墙——一堵看不见的，叫基础理论的墙。 他晚年回到清华，在归根居给大一新生讲普通物理，82岁的人，每周两次课，站在讲台上一笔一画推公式。 有学生后来参与了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实验，有人成了清华讲席教授。 他从不提自己多厉害，只重复宁拙毋巧四个字。 有些人总觉得他没在最难的时候回来，不如钱老轰轰烈烈。 可这就像怪一棵树为什么不长在戈壁。 杨振宁搞的是理论物理，五六十年代的中国没有粒子对撞机，也没有学术交流环境，他若回来，最多是多一个教授，少一个规范场论。 他选择留在能结果的地方，等成熟后把整棵树移回故土。 1997年他捐积蓄、捐美国房产，在清华建高等研究院，亲自拉来姚期智、王小云这些顶尖人才。 他去世前一个月，躺在病床上已不能说话，翁帆用小白板写字给他看。 好友葛墨林去看他，他还能比一个OK的手势。 他这一生，起点是清华园，终点也是清华园。 他总爱提邓稼先写给他的那句千里共同途，说五十年来没辜负老友瞩望。 所以别再比了。 一个民族不能只靠盾牌活着，也得有人去点灯。 杨振宁的灯，照的是物理学的深夜，也是中国基础科学的天亮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