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695 年,71 岁的武则天宠幸完 42 岁的沈南璆,猛地将锦被扫落在地,厉声骂道:“没用的东西!” 大周证圣元年,洛阳宫里头风起云涌,女皇武则天坐稳龙庭五年,朝政稳如磐石,她那双眼睛扫过金銮殿,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七十一岁高龄,还在批阅奏折,边疆安稳,百姓休养生息,这份铁腕治理,让后世说起都得竖大拇指。可宫廷深处,总有那么些私事,牵扯人心,影响大局。御医沈南璆这时候冒头了,四十二岁,吴兴人,书生气十足,一手小楷写得人心里痒痒。 他本是地方儒生,精通医理,经荐入修文馆讲经,武则天听他谈仁政,觉得靠谱,就调他进内廷伴读。起初沈南璆小心翼翼,陪读时只捧书低声诵,写诗也先抄古人备选。可日子一长,女皇宽容,他胆子大了,宴席上吟宫词,传得满宫沸沸扬扬。张昌宗听了,阴阳怪气在女皇跟前念叨,女皇没发作,心里却有数。 这年正月,宫中灯会刚过,夜深人静,长乐殿里烛火摇曳。武则天召沈南璆入寝宫,他带了新词想讨好。女皇卸了冠冕,接过词稿细看,里面描金阶月下听君语,玉殿挑灯伴圣眠。她年纪大了,鬓边白发点点,本想寻点慰藉,可沈南璆递稿子时手抖,眼神躲闪,分明是畏惧帝王家规矩,怕说错丢了饭碗。 宠幸到关键时候,女皇觉得索然无味,这人哪是真心,分明是贪图荣华。气头上,她一把扫落锦被,厉声骂出“没用的东西”,殿外太监闻声,赶紧去白马寺绑他那些谈诗的僧人好友。沈南璆跪在外头,听着里面怒气冲天,知道自己栽了。那些僧人是他的知己,这下连坐,女皇借机敲打满朝:恩宠不是护身符,逾矩就得惩。 这事闹大,牵出薛怀义的旧账。薛怀义早年是女皇宠臣,粗野汉子,帮着建明堂,出力不小。可他骄横,听说沈南璆得宠,嫉妒心起,正月十五上元节当晚,放火烧了明堂,想逼女皇回心转意。结果太平公主带人设局,薛怀义中箭身亡,尸体抬出宫外,洛阳百姓议论纷纷。女皇这手稳准狠,一箭双雕,既除隐患,又警示近侍别仗势胡来。沈南璆第二天递折子,求贬岭南,女皇批了个准字,没多看一眼。他出城时穿旧官服,马车辘辘,身后宫墙高耸,从此天涯陌路。 岭南那地方,瘴气重,雨水多,沈南璆到没几个月,就咳嗽上身,夜里睡不着,勉强写点诗,字里行间满是愁肠。证圣二年秋,他获赦回京,给了个闲职,上朝总躲后头,不敢抬头。銮驾从身边过,张昌宗笑声传出,他心里空落落的。渐渐不上朝了,在家整理旧稿,遇宫里人就绕道。神龙元年春,女皇病重,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乱政,大臣张柬之带人诛杀他们,逼女皇禅位。沈南璆在家咳血,听闻只说天道循环,就昏过去。没多久女皇驾崩,他想写点什么,笔握半天,一个字落不下。那年冬天,他也走了,年五十二。遗下诗稿大多散了,只剩几句如“荣华不耐久,恩宠是浮尘”,在洛阳书生间传了好几年。 女皇葬乾陵,碑上无字,有人说怕后人骂,有人说功过自有公论。沈南璆的名字,史书里只记贬岭南,卒于证圣十年。这段旧事,搁今天看,接地气得很。帝王家宠信近臣,本是为解乏,可一不留神,就成社稷隐患。武则天聪明在哪?她用铁腕管朝政,用雷霆惩骄纵,保大周江山稳当。我们学历史,就得吸取教训:权力在手,得为民着想,宠信得有度,逾矩就得治,方能长治久安。想想那些男宠,下场一个比一个惨,薛怀义烧殿被杀,张氏兄弟兵变遭诛,沈南璆贬谪早亡,全是自找。女皇虽年高,还能辨忠奸,这份清醒,值得后人点赞。 而这事还反映武周变革的深层逻辑。女皇登基,改元周,兴科举,重人才,沈南璆这种书生进宫,本是为伴读谈经,可一沾恩宠,就露马脚。女皇骂他“没用的东西”,不光是气话,更是警醒:近臣得忠心耿耿,别只想着荣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