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诺赞·斯茂的奇异故事

华生回到车上时已经很晚了。那个警长很有耐性地在车上等候着他。华生给警长看了空箱子，他大失所望。箱子里没有宝物，他也有可能丧失10镑的奖金了。

警长沮丧地说：“埃瑟尔尼·琼斯先生会认为这事干得很糟糕。”果然，当华生回到贝克街把空箱子给琼斯看时，他的面色很难看。原来，他们改变计划中途先到警署作了报告，说宝物已找到了。

斯茂看到去路被堵，就欠起身来说：“宝物是属于我和安达曼岛囚犯营的三个人的。我一看见你们追上来，我已逃不脱时，就横下心来把宝物散投在长达5英里的一段河道里，你们捞起来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有人说，这样做对他是不利的。斯茂咆哮起来：“20年，我们在热病猖狂的湿地做苦工，夜晚被锁在污秽的囚棚里，被蚊子咬着，被疟疾折磨着，受着黑脸禁卒的凌辱。这就是得到宝物的代价。我宁愿被绞死也不愿在牢里受活罪而让别人享用它。”

这时，福尔摩斯开口说道：“你没有把整个的经过告诉我们，我们也就没法说你是怎样的有理了。”斯茂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表示要毫不隐瞒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下面就是琼诺赞·斯茂讲述的奇异故事：

琼诺赞·斯茂出生于伍斯特尔州，家住波舒尔城附近。斯茂的族人全都是稳重的教徒，都是在乡里受人尊敬的农民。但是斯茂却素来行为不检，受到族人的鄙视。

斯茂18岁时，因为恋爱出了麻烦，家里不能容身，只好另谋生路。当时碰巧步兵三团要调往印度。为谋生计，斯茂入伍了，他选择了靠吃军饷为生的路。

在印度不久，有一次他到恒河里游泳，一条鳄鱼游了过来，像做外科手术一样，把他的整个小腿咬了下来。幸亏连队的游泳能手约翰·侯德也在河里，把由于惊吓和失血而晕死过去的斯茂救上岸，否则他早就淹死了。

斯茂在医院里养了五个月，装上木腿出了院。他因残废被取消了军籍。那时他还不到20岁，已成了无用的瘸子，找不到适合自己干的工作，生活无着。

斯茂成了靛青园苦力们的监督

后来，一个碰巧的机会，斯茂时来运转。有一个新来印度经营靛青园子的、名叫阿勃怀特的园主正在找一个人监督靛青园的苦力们的工作。这个园主是斯茂原来部队团长的朋友。在团长的极力推荐下，他成了靛青园苦力们的监督。

斯茂的腿虽然残废了，但两膝还能夹住马腹，骑马不成问题。他每天骑着马在庄园内巡行，监督工人和把工人的勤惰情况随时报告园主。园主对他很关心，报酬很不错，住处也舒适。斯茂打算长期在这里干下去。

可是好景不长，1857年印度反英民族大起义爆发了。20多万印度人参加了起义，英国人惊恐不安。靛青园所在地叫做穆特拉，靠近西北几省的边缘。每天晚上烧房的火焰照得满天通红。每天都有小队的欧洲士兵保护着家小经过这里到阿格拉城避难。

园主阿勃怀特是个固执的人。他认为起义不久就可平复下去。在周围烽烟四起的情况下他照旧坐在凉台上喝酒吸烟，哪里也不去。斯茂和管帐的姓道森的夫妇俩都忠于职守，只好和园主呆在一起。

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一天，斯茂到远处一个园子去办事，黄昏时骑着马回来。在途中，他看到陡峭的峡谷谷底上有一堆蜷伏着的东西。他骑马走下去仔细观察，不禁毛骨悚然，那正是道森的妻子被人割成一条条的又被豺狼和野狗吃去了一半的残尸。

道森的尸体趴在不远的地方，手握着放空了的手枪。在他前面还躺着彼此压在一起的4个印度兵的尸首。斯茂拉着马缰绳，惊恐之中忽然看见园主的房子烧了起来，火苗已经冲出屋顶。

斯茂站的地方，可以看见成百个穿红衣的印度人正在对着燃烧的房子手舞足蹈。其中有几个人向他指了指，跟着就有两颗流弹从他头上掠过去。斯茂立刻扭转马头狂奔而去，深夜才逃到阿格拉城内。

在阿格拉驻有孟加拉第三火枪团，其中有些印度兵，两队马队和一连炮兵。另外，新成立了一队由商人和政府工作人员组成的义勇军。斯茂虽然装着木腿，但也参加了义勇军。他参加了出城迎击起义军的战斗，打过些胜仗，因为缺乏弹药又退回城内。

这时，阿格拉已不是很安全的地方。这是几百万人对几百人的战争。起义的印度人不论是步兵、骑兵还是炮兵，都是当初英国人训练过的精锐战士，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和英国人一样。因此，凡是英国人多一点的地方，也仅能保住枪炮射程以内的地方。

阿格拉与东边的拉克瑙相距100英里，与南方的阿格拉城很近，处于起义的中心地带。同时，阿格拉又是个很大的城，聚居着各种各样的信徒。在狭窄弯曲的街道里，少数的英国人是无法布防的。因此，英国军队在河对岸的一个阿格拉古堡里建立了阵地。

阿格拉古堡

阿格拉古堡是个占地面积很大的神秘阴森的地方。它的较新的一部分容纳了阿格拉城的全部军队、妇孺和辎重还绰绰有余。它的古老的一部分面积就更大了。旧堡里边全是空无人迹的大厅、曲折的甬道和蜿蜒迂回的长廊，进去的人很容易迷路。

旧堡前面流过的小河，形成了一条护城壕。堡的两侧和后面有许多出入的门。英国人太少，无法在每个门口守卫。他们在堡垒中央设置了一个中心守卫室，每一个堡门由一个白种人率领两三个印度兵把守。

斯茂被派去守卫古堡西南角的一个孤立的堡门，受他指挥的是两个锡克教徒士兵。斯茂的任务是：遇到危急，就开一枪，中心守卫室就会来人接应。但是这里离中心守卫室有200多步的曲折长廊和甬道，救兵不易及时赶到。

斯茂手下的两个印度兵，一个叫莫赫米特·辛格，一个叫爱勃德勒·克汗。他们个子高高，面貌凶恶，久经战场。值班的头两夜，两人总是站在一起，整夜用斯茂听不懂的锡克语说个不停。斯茂则独自站在堡门外，望着下面的河流和远处大城的灯火。

值班的第三夜，天空阴霾，小雨纷纷。斯茂找两个印度兵攀谈，他们不理睬他。后半夜两点钟，斯茂把枪放下，掏出烟斗划了一根火柴。猛然间两个印度兵向他冲了上来，一个人抢过枪开了保险门将枪口对着他的脑袋，另一个抽出大刀搁在他的脖子上。

斯茂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们一定是和起义者一伙，这是他们突击的开始。正当他要出声时，按住他的人说：“不要出声，堡垒不会有危险，河这边没有叛兵。”斯茂等待着，看他们要把他怎么样。

爱勃德勒·克汗对斯茂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路是和我们合作到底；一条路就是让你永远再也出不来声，将你的尸体扔到沟里，然后我们到起义军弟兄那里去投降。给你3分钟时间考虑，必须在下次巡逻到来之前把事情办妥。”

爱勃德勒·克汗说：“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就是帮助我们得到财宝。今天如果你和我们合作，”他举起刀来说，“我们就以这把刀起誓，把得来的财物，公平地分给你一份。”斯茂得知不会危及古堡中的英国人的安全，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于是，两个印度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原来，印度北部有一个土王，他的领土很小，财产却很丰富。他的财产一半是他父亲传下来的，一半是他自己搜刮来的。他嗜财如命而又吝啬非常。

动乱以后，土王听到欧洲人遭到屠杀，就附和起义军反抗欧洲人，可又怕欧洲人一旦得手，对自己不利。最后他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把所有的财产分做两份，凡是金银钱币都放在他宫中的保险柜里；凡是珠宝钻石放在一个铁箱里。

土王觉得铁箱放在宫中不合适

土王觉得，铁箱放在宫中不合适。于是，他派一个扮作商人的亲信将它带到阿格拉碉堡来藏匿。如果起义者胜利了，就保住了金银钱币；如果欧洲人得胜，就保住了钻石珠宝。他把财产这样划分后就投入了实力强大的印度起义者一边。

土王派来的乔装商人化名阿奇麦特，现在阿格拉城内，他将要潜入堡内。阿奇麦特的同伴是爱勃德勒·克汗的同盟兄弟德斯特·阿克勃尔。德斯特·阿克勃尔和爱勃德勒·克汗等两人约定，今晚就从他们把守的堡门把阿奇麦特带进来。

爱勃德勒·克汗说，这个地方非常僻静，没有人会知道阿奇麦特的到来。他们两人和德斯特·阿克勃尔早已商定，就在这里把阿奇麦特干掉，将土王的宝物抢过来。如果斯茂同意，现在就是四个人平分这份宝物了。

宝物打动了斯茂的心，他想象着回到家乡后乡亲们看到他这个不干好事的人带着满口袋金币回来的惊奇表情。于是，他答应了两个印度兵的要求。他们要他遵守诺言，将枪还给他。

他们三人来到门外。这时棕色的浓云在天上飘来飘去，夜色迷茫。门前是一个积水差不多已经干涸的城壕，很容易走过来。他们站在那里，静等着前来送死的阿奇麦特。

忽然，壕的对岸有一点灯光忽隐忽现地向他们的方向移动，两个黑影到了壕的对岸，接着下了壕坡，涉过积水，爬上岸来。斯茂放低声音问道：“是谁？”前面那人应声答道：“是朋友。”

斯茂把灯向他们照了照，前面的印度人个子极高，满脸黑胡须长过了腰带。后面的那个人个子矮小、胖得滚圆，缠着大黄包头，手里拿着一个围巾裹着的包，全身发抖，两只小眼睛不住地左顾右盼。

那个矮胖的人看见斯茂是白种人，欢喜地跑上前来，喘息着说：“先生，我是逃难的商人阿奇麦特，从拉吉普塔诺来到这里避难。这个包里边是一个铁箱子，里边有一两件祖传的东西。请你保护我，我会给你报酬的。”

斯茂说：“把他押到总部去。”两个印度兵一左一右带他进了黑黑的门道。高个子的德斯特·阿克勃尔跟在后面。斯茂看到这种情况，知道阿奇麦特注定逃不脱了。斯茂独自提着灯留在门外。

阿奇麦特等4人走在寂静的长廊上的脚步声停止了，接着就是格斗扭打的声音。过了一会，斯茂听到有人呼吸急促地向他奔跑过来。他举灯仔细看去，正是阿奇麦特满脸流血向前狂奔，那高个子拿着刀紧紧追在后面。

斯茂想让阿奇麦特逃走

斯茂动了侧隐之心，想让阿奇麦特逃走。可是他想起宝物，就硬起心肠来。等阿奇麦特跑近，斯茂就把明火枪向他的两腿之间抢了过去，阿奇麦特被绊得在地上滚了两滚。还没等他爬起来，印度兵就扑了上去，在他肋间猛扎两刀，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他们把阿奇麦特的尸体抬进了一个大厅。地上有一个凹坑，他们把尸体放了进去，用碎砖掩盖好。然后他们去验看宝物。莫赫米特·辛格留在外面守门。

他们把箱子打开，在灯光下，那些珠宝发出灿烂的光芒，他们兴奋极了。斯茂动手把珠宝列了一张清单。里面有143颗上等钻石，79块上好的翡翠，170块红宝石，43块红玉，210块青玉，61块玛瑙，还有许多绿玉、缠玛瑙、猫眼石、土耳其玉等等珠宝。

他们点过以后，把宝物放回箱里，又拿出堡外给莫赫米特·辛格看了一遍。他们重新隆重宣誓，要团结一致谨守秘密。他们决定把宝物箱藏匿起来，静候大局平定以后再来平均瓜分。

他们把箱子藏在大厅里一堵墙的空心部分，把箱子放进去，再把砖放回，掩盖严密。他们小心地记清了藏宝的地方。第二天斯茂画了4张图，每人各执1张。上面写下4个人的名字作为标记，说明宝物归4人所有，不能独自吞没。

正当斯茂等4人盼着局势稳定后平分宝物远走高飞时，转眼间希望成了泡影。原来，疑心重的土王又派了一个仆人暗地跟踪阿奇麦特。那天晚上那个仆人看见阿奇麦特走进堡内，第二天却不见他出来。仆人觉得事情太离奇，于是向守卫的班长作了报告。

班长又报告给司令官。因此，在全堡立刻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尸体被发现了，谋杀案情确凿，斯茂等4人均被判刑。三个印度人被判终身监禁。斯茂被判死刑，后来得到减刑，和三个印度人一样。在审讯中没有人谈到宝物，因为土王已被逐出了印度。

斯茂和那3个印度人沦为囚犯，干着苦力活，为了吃些糙米、喝口凉水而受禁卒的任意凌辱，又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自由。可是他们4人又共同保守着秘密，只要能够利用宝物，就可以成为富翁。一想到宝物，斯茂恨不能发疯。他生性倔强，时刻等待时机出狱。

后来，斯茂由阿格拉转押到马德拉斯，又从那里被转到安达曼群岛的布雷尔岛。岛上白种人囚犯很少，斯茂一开始表现不错，不久就受到特殊优待：在亥瑞厄特山麓的好望城里，他有一间自己居住的小茅屋，很是自在。

布雷尔岛离任何大陆都有几百英里远，这里是热病流行的区域，又有吃人的印度土著部落，土著还经常向岛上的白种人施放毒刺。斯茂整天忙于开垦、挖沟和种薯芋。他还学会了一些外科医师的技术。

斯茂看他们玩牌

岛上的外科医师萨莫吞是一个活泼而喜欢玩乐的青年，每天晚上常有驻军的青年军官们到他家玩牌赌钱。斯茂配药的外科手术室和他的客厅只一墙之隔，有一个小窗相通。斯茂经常把手术室的灯灭了，站在小窗前看他们玩牌过过牌瘾。

斯茂注意到，到这里来玩牌的有常带领土著军队的舒尔托少校、斯坦弗上尉和布罗姆利·布劳恩中尉，此外还有两三个司狱的官员。司狱官员赌术很精，每次赌钱总是军官们输。军官们越输下的注就越大，输得就越多。其中舒尔托少校输得最多。

舒尔托为输钱的事整天愁眉苦脸，借酒浇愁。一天晚上，他又输了。在和摩斯坦回营的路上，他抱怨钱和期票都输光了，看来得辞职了。正巧，斯茂在茅屋外面乘凉，听到舒尔托的话，他开始动脑筋了。

两天以后，当舒尔托少校正在海边散步时，斯茂趁机走上前去和他说话。斯茂说自己知道有一批价值50万英镑的宝物埋藏的地点。很想把它交给当局，说不定会缩短自己的刑期。他试探舒尔托：“这批宝物交给谁合适呢？”

舒尔托听到宝物，立刻拿开口里衔着的雪茄烟，死盯着斯茂。当他确信真有宝物时，结巴着说：“斯茂，应当交政府。”斯茂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明白，他已上了自己的圈套了。

果然，舒尔托少校叫斯茂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先告诉给他。斯茂讲了全部的经过，只是隐瞒了藏宝的地点。过了两夜，舒尔托少校和他的朋友摩斯坦上尉在深夜里提着灯来到斯茂的茅屋。

他们3人达成协议：舒尔托和摩斯坦协助斯茂和三个印度人恢复自由，然后分得五分之一的宝物。即，舒尔托和摩斯坦各得5万英镑的宝物。但是，斯茂说必须征得另外三个人的同意，才把藏宝的地点告诉他们。

两个军官与斯茂等4人会面。商定：斯茂把签有4个名字的藏宝图交给两位军官。舒尔托找到宝物后暂不挪动，尽快提供一只备有足够食粮的小快艇让斯茂4人逃走。舒尔托回来后，摩斯坦请假到阿格拉与斯茂4人会面，分取他们应得的宝物。

到印度寻找宝物的舒尔托一去不复返。后来，摩斯坦得知他已退伍回国。摩斯坦亲自到阿格拉，发现宝物已经丢失。显然，舒尔托把5个人都欺骗了：他一个人独占了宝物。从此，斯茂只为报仇而活着，唯一的念头就是出狱把舒尔托杀死。

有一天，萨莫吞医生因高烧卧病在床，一个生重病的名叫童格的小土著只得到一个幽静的地方等死。斯茂护理了他两个月，他终于恢复了健康。他对斯茂产生了感情，整天与斯茂在一起。

童格是一个熟练的船夫

童格是一个熟练的船夫，有一只很大的木船。斯茂把自己逃走的计划告诉他，叫他在一天夜晚把船划到一个无人守卫的码头，还叫他准备几瓢淡水和一些薯芋、椰子和甜薯。那天，忠实可靠的童格果然把船停在码头等着斯茂。

斯茂趁守卫不备，偷偷溜到码头。一个禁卒扛着枪站在海岸上。斯茂心生一计：在黑暗里，他坐下解下木腿拿在手里，猛跳了三跳，跳到禁卒跟前，用木腿全力向他打下去，他的前脑骨被打得粉碎。因为一只脚失去重心，斯茂也摔倒了。

斯茂上了船，一个钟头以后就远离了海岸。童格把他的全部财产连同兵器和神像全部带上船，还有一枝竹制的长矛和几条安达曼椰子树叶编的席子。斯茂把长矛做成船桅，席子做成船帆，在海上听天由命地漂浮了10天。

到第11天，一只从新加坡开往吉达满载着马来亚朝圣香客的轮船，把他们救了上去。船上的人没有追问他们的来历。以后，他们在世界上到处流浪，一直到三四年前他们才得以回到英国。找到舒尔托少校的地址后，就开始了一连串的寻宝和报仇的行动。

以后的事情正如福尔摩斯所料：舒尔托少校临死时窗外的人是斯茂，进入巴索洛谬房间的是斯茂和童格。童格的确是从屋顶室进入室内，也是童格用毒刺杀死了巴索洛谬，后来他们租用“曙光”号准备登上大船携带宝物逃走。但终于没能逃脱被捕的命运。

斯茂的奇异故事讲完了，福尔摩斯问道：“我以为童格把他的毒刺全丢了，怎么最后他又射出了一根呢？”斯茂答道：“他的吹管里还剩了一根。”

琼斯将斯茂带走了。华生和福尔摩斯抽着烟，默坐了一会儿。华生说：“这就是这出小戏的结束了。恐怕以后我学习你的经验的机会要少了，我已和摩斯坦小姐订了婚。”

福尔摩斯说早已料到了。他的心里还在想着上诺伍德案。他说：“我疑心到，在樱沼别墅里有一个内应，不会是别人，就是在琼斯的大网里捞到的那个印度仆人拉尔·拉奥。这也确实算是琼斯个人的荣誉了。”

福尔摩斯伸手去抓瓶子了

华生不由得感叹道：“全案的工作都是你一个人干的，我从中得到了妻子，琼斯得到了功绩。请问，剩下给你的还有什么呢？”福尔摩斯答道：“我吗？我还有那可卡因瓶子吧。”说着，他已伸手去抓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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