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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脑回路清奇冷静理智妹×人夫贤惠温柔阴湿邪神】
*前十章日常节奏缓慢,十章后进入剧情事件开始快节奏!
*哥是寄养,本质上仍然属于原生家庭,
成年后寄养关系已取消。
不是亲哥,不在同一个户口本。
*
温摇一觉醒来,知道了两件事。
一,她被人下了咒,本该早已去世。
二,与她相依为命的“养兄”不是人。
她真正的“养兄”已经死了。
现在的“养兄”,只是邪魔行走人间的皮囊死物。
只是厨房外传来饭菜的香。
那具漂亮的皮囊站在卧室门口敲门,声音清浅温柔。
身后捂着他眼的黑色手臂如同操纵木偶,一下一下拨弄着他的头颅。
“怎么了,摇摇?”
温摇:“……”
温摇深深吸气:“……不,没事。”
“挺好的^_^。”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
自己的人生大概要变癫了。
*
21世纪,天师府为官方机构成立。
灵异为人所知。
他们说。恶神现世,万愿具成。
对祂许下愿望,就必然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可温摇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在亲手滴血剖肉饲喂“祂”时,她倒是想起小时候的事。
有人将她从车祸现场拖出来,说她是他唯一的家人。
*
*中式灵异+恐怖元素+怪谈+1V1he
*哥是真·人外

试读:
·
他们学校的图书馆离教学楼不远,据说是全市最大的图书馆。
在周末也会对外校大学生开放,前提是进来借阅需要登记。
两人找了张独立的桌子面对面坐下,祝珠不情不愿地打开复习资料,而温摇则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
本意是想跟着朋友一起复习,可刚打开网址,她的目光下意识又落到了最新收藏的网站上。
那个红月Logo的许愿网站。
鼠标悬在网站的打开界面上,温摇抿紧了唇。
一定有什么事情悄然发生了。
尽管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小羽的死跟许愿网站有关,但直觉告诉她,这两者之中绝对有关联。
无论是小羽许下的愿望被“实现”,还是在新生活即将开始的那天被人杀死。
她抬眼瞥向祝珠,后者还在愁眉苦脸地攻读单词。温摇迟疑片刻,还是移动鼠标,点击了许愿网站。
红月纹路的加载界面熟练地转动,半晌蹦出“登录成功”的字样。
还是一成不变的网站内容,无非是许愿的条目多了几条,“被实现”的许愿内容也多了几条。
她鼠标在页面上漫无目的地来回转,又把已经熟悉了的界面浏览了一遍,这才不太甘心地想退出网页。
也就是在温摇即将退出网页的刹那间,右下角弹出了一条小窗消息。
【管理员08:你是谁?】
温摇一下子停住了。
她迟疑地看了看小窗,发现确确实实有人给她......不,是给小羽的账号发来信息。
匿名的、无法窥-探其主页的“管理员08”。
这个网站的管理员之一。
温摇见过这个id。许愿网站里共有八个管理员,平日里从不发言,似乎只冷淡机械地管理着所有人的许愿清单,即便是那些最极端的愿望也照单全收。
另外,他们也负责给“合适的人”发放邀请函,使其成为网站的一份子。
比起活人,倒更像是某种推波助澜的怪物。
她目光落到消息窗口,对方的信息后缀变成了已读。接连两条消息发过来,窗口又震了几下。
【管理员08:你不是这个账号的主人吧,她应该已经死了。】
【管理员08:你是怎么登进来的?】
【用户0973:你为什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还没等管理员回答,温摇指尖迅疾叩动键盘,已经把消息连着发了出来。
【用户0973:所以,她的死跟你们有关,是你们实现了她的愿望。。】
【用户0973:你们是谁。】
管理员08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温摇以为他不会再回复的时候,小窗新消息振动起来。
【管理员08:愿望是她想实现的,不是吗?如果她没有强烈的执念,又怎么会被选中呢。我们顶多只是给了她一个宣泄的机会。她该感谢我们才是。】
【管理员08:至于你......】
【管理员08:我们会找到你的。很快。】
这段话发完,网站就弹出了“对方已下线”的提示。温摇关了网站,又点了笔记本电脑的关机键。
等屏幕彻底黑下来,她“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漆黑屏幕映出她自己脸色不算好看的表情。
找到我?
他们要怎么找到我?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来,腰部某处地方逐渐灼烫起来,像是贴了个大功率的暖宝宝。
温摇某种不好的预感升起,她站起身,顶着朋友疑虑的眼神,直接去了图书馆盥洗室。
盥洗室没人,她对着镜面挽上腰处衣服的一角——
苍白皮肤上,昨晚那处可疑的“污渍”已经彻底变成了清晰的、鲜明的诡异黑色符文。
形状与许愿网站的血月纹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似乎加以改进,更为繁复。
而刚刚就是这东西持续不断地发着烫,就好像一个植入皮肤的定位器,震颤着不断往外界发射信号。
“......”
温摇表情僵硬在脸上。
她用手去碰,那处皮肤果然温度更高些。与那天晚上的尝试一样,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使其褪色。
就好像刻在肌肤上的漆黑纹身,明晃晃向温摇昭彰着它的存在。
这回,温摇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二十分钟后。
趴在桌子上的祝珠抬起头,看着黑发少女从盥洗室出来,坐回她对面,表情似有些古怪,但细看之下又分不出什么异样。
只是浑身的气压,那叫一个史无前例的低。
祝珠:“?”
祝珠:“怎么啦?你便秘了?”
温摇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差不多吧。”
祝珠:“??”
......差不多吧是什么意思?
不过今天她情绪好像确实不高,祝珠只以为她被老师叫走是被训了,并没多想。
见其他学生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小姑娘摸着下巴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也快放学了,试探性地:“那......要不咱们收拾东西准备走?”
“好,”对方蔫蔫地点头,“我都可以。”
说着,温摇站起来心不在焉地折叠笔记本放回包里,眼睫垂下微颤,明显是在思考什么。祝珠刚准备走,忽然听见好友叫住她。
“......你最后,”黑发少女轻声问,“没进那个许愿网站吧?”
这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祝珠茫然睁大眼睛与她对视,见温摇眼底半点笑意都没有,不像是在调侃。
“许愿网站?”她困惑地重复,“怎么说起这个了......”
“我没跟你说过吗?上次所谓学长给我,我再转发给你的网址,压根就是那个男的想博取眼球胡编乱造的网址。我叫上朋友试了好多次都是网址错误,后来找人追问才知道实情的。”
温摇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是胡编乱造的网址?”
“是,是啊,”祝珠点头,眼神疑惑且清澈,全然没有谎言的痕迹,“我们还私底下讨论了好久。他们说,这个网站本身就是好事者流传出来的都市传说,网址都是编的,根本没人能进去。”
“你还在为这个担心?别怕啦.....什么诅咒都是假的。”
她像是终于明白温摇这些天在担心什么,一下子笑了起来,伸手过去跟她亲亲热热地勾肩搭背:“要是真有什么劳什子诅咒,估计早就被天师府查封打压了,还轮得到咱们这些大学生天天捕风捉影?”
“......”
彼时阳光浮躁得有点刺眼,温摇低下头,简直快要听不清朋友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她只感觉自己心脏快要停跳,冰冷得灌满凉水,沉沉地坠入胸膛无边的深渊里。
而与心情截然相反的,腰部那处印记似乎又开始滚烫着烧起来,仿佛在提醒她从此刻起,已然踏上了一条与他人都不同的路。
只有她一个人能触及的大门,正无声无息将她周遭的事物卷进去。
半晌,温摇慢慢地开口:“你说得对。”
她重新把包背上,回头看祝珠,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一会儿去校门口办点事,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趁现在还来得及。”
校门口,那个简陋的免费算卦小摊还开着。
还是一样的布置,挂着“童叟无欺”小布条的杆高高立着,中年人依旧不修边幅地靠在小椅子上,耷拉着眼皮随意给那些学生以评价或建议,抱着臂看起来优哉游哉,比神棍还神棍。
可即便如此,他的小摊前依旧热火朝天人满为患,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这边的熙熙攘攘。
半个多小时后,天色眼见着暗了下来。
摊位旁边,中年人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脑袋微微一偏。
“今天就开到这里了,不算了不算了,”他笑嘻嘻地对着人群挥手,“还想听的明天赶早来,收工了,回家吃饭了。”
“欸——”
学生堆一阵躁动,此起彼伏的遗憾失落声响起,头挤头的人群开始逐渐解体。
“怎么今天收工得这么早啊......以往不都是六七点钟才走吗?”
“明天还来吗?大师还没给我看完桃花运呢。”
“明天都是课没法来啊......大师有没有微信号,我们加个vx吧......”
中年神棍一一点头应着,抱着臂笑嘻嘻地看着人群逐渐散开。
最后几个学生也慢吞吞地、零零碎碎地离开了,小摊面前终于显出冷清模样。
他抬起墨镜,墨镜后的双瞳一转,直直地落到了不远处房檐下的小巷子。
落日余晖被拖得很长。
黑发少女安静地扯着包站在晦暗无人处,影子里似乎有某种东西涌动着不息。
那双漆黑眼睛定定地与他对视,像是几天前第一次相遇的那样。
中年人微微一挑眉,并不意外地推了推墨镜,咧开嘴笑了起来:“今天人多,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这么能等啊小友。”
“在那边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我这儿有椅子。”
听见中年神棍热情的招呼声,温摇上前一步走出房檐的阴影.
她迟疑一下,不着急靠近,先开口问:“你......您早知道我要来?”
大概是因为有求于人,温摇硬生生把称呼改成了敬语。中年人“嚯”了一声。
这回他不推眼镜了,而是拉下眼镜,用那双叠加的瞳孔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也没什么,今天出门算了一卦,猜到有小友要来找我,”他重又坐回椅子上,靠着靠背摇头晃脑地,“看在我们是老熟人的份上,为你加半小时班也不是不行——”
她到底跟他是哪门子的老熟人,只是见过半面而已吧。
温摇忍不住腹诽一句,但还是跟他面对面地坐下来。
其实时至今日,她依旧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看着就荒谬的中年神棍有什么真本事。
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求助无门,又不能跟哥哥说。万一给他也引来祸端才真是完蛋了。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温摇脸上几经变化的表情精彩纷呈,中年人抬眼睛看一眼,就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年轻人嘛,还没学会怎么遮掩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实在好懂。
“有什么问题就问,”他摇晃着手里的罗盘,笑眯眯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我可是专程等你这一遭......许久了。”
温摇没听出中年人这个“许久”字眼里的意味深长。
事实上,彼时少女心思紊乱,也没来得及纠结这个字眼。
“我想问......”
温摇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素描纸,低眉递给他,“您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是什么。”
中年人接过素描纸,打开。里面赫然涂画着与温摇腰肢印记如出一辙的黑色涂鸦,繁复清晰。
他墨镜后的双瞳微微一滞,把那张纸举起来,对着光又仔仔细细地看。
“欸,”半晌,中年人拖长了声调,喃喃道,“你是从哪里见到这个的,这可不是好东西。”
温摇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强装镇定,只问:“您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伥鬼打下的标记。”中年人研判性地看了她一眼,转手把纸还给她。
“那些炼鬼的修士想要谋财害命,就会先叫手下的伥鬼通过某种媒介为目标打上印记。这样,就算目标躲到天涯海角,伥鬼也能阴魂不散地追过去。”
“伥鬼......”温摇低声重复。
“不过很可惜,伥鬼只有修士自己能操纵,”神棍耸耸肩,又恢复了原本吊儿郎当的态度,蹲下来开始收摊,“能驭鬼的邪修我可惹不起,你要是想找办法,不如直接去找天师府吧。”
一面说着,他一面利利索索地开始系包裹,好像急于跑掉似的。
温摇见状一把按住了他要拎走的包裹,不死心地接着问:“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价格都好商量......”
“真没有,”神棍往外扯着包裹,开始跟温摇角力起来,“邪修一个个都吃人不吐骨头的,我一个半吊子神棍哪敢惹,都说了你要找就去找天师府,他们肯定有办法......哎你这小姑娘怎么劲这么大。”
“你再想想呢,大师。”
这回对方连称呼都变了,显得恭敬又殷勤:“大师你不是受天师府认证师出名门童叟无欺吗,区区一介邪修难道就能把你难倒?”
“......”
神棍:“你撒手。”
温摇干脆利落:“不撒。”
“我真没办法,你撒手。”
“不撒。”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中年人深深吸气保持脑部供氧,明显往另一边道路看了看。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带着息事宁人哄小孩的语调:“我想,我替你想想办法还不行吗。你先撒手。”
黑发少女怀疑地看着他,直到神棍举起双手表示真不跑,才将信将疑地撒手。突然泄力还把对面拽得踉跄了一下。
“有什么办法?”温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这标记被毁反而会引起邪修的注意,你又不想去找天师府的人解决,只能用这个办法咯。”
说着,神棍扶了扶茶色眼镜,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个简陋的小红布兜,递给她,叮嘱道:“这里面是张符,能在危急时刻帮到你。记住,一定要回家后再打开看,不然就失效了。”
“......”
温摇接过那个飘轻飘轻的小红布兜,迟疑着翻转打量:“就这样?”
“就这样。这可是我的家传绝学,要不是看你可怜,才不送给你呢。”
“。”
这么简陋的红布兜真的是什么家传绝学吗?
她心中更狐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抬起头就见神棍已然扛起包裹,一溜烟朝着远处撒丫子就跑。
跑之前还回头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她,颠颠加快了脚步。像是生怕她跟上来。
温摇:“......?”
不是,你真靠谱吗?
黑发少女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但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作罢。
她把红布兜贴身放进扣子口袋里,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渐行渐远时,温摇自然也没看见,街角本该跑没影的神棍站在阴影处,无声无息望了她半晌,身后是提前来接他的漆黑轿车。
轿车上赫然镌刻着展翅高飞的红色朱雀与八卦图。
是天师府的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