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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错惹豪门掌权人

第一章 玫瑰枯萎在车库暴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钢筋铁骨,落地窗外的霓虹被雨水晕染成斑驳的色块。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向了凌晨十二点

第一章 玫瑰枯萎在车库

暴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钢筋铁骨,落地窗外的霓虹被雨水晕染成斑驳的色块。

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向了凌晨十二点。

餐桌上那锅精心熬制的松茸鸡汤早就凉透了,油脂凝结在表面,像一张蜡黄的死皮。苏曼坐在桌前,身上那件真丝睡裙单薄得有些可笑。

这是她和顾子豪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不是顾子豪,是天气预报推送的暴雨黄色预警。至于顾子豪的消息,还停留在三个小时前:【公司有个紧急跨国会议,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早点睡。】

苏曼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结婚三年,顾子豪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他总有理由,要么是工作太累,要么是应酬喝多了,甚至有一次借口说在健身房拉伤了腰。苏曼一直是那个懂事得体的顾家少奶奶,不吵不闹,温良恭俭让。

可今天不一样。

下午她去顾氏集团送文件时,前台的小姑娘无意间提了一嘴:“顾总下午三点就开车出去了,说是去选礼物。”

选礼物?给谁选?选到现在还没回家?

苏曼站起身,关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僵硬。她找出一个保温桶,把冷掉的鸡汤倒进去,又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

她要去公司看看。哪怕只是看一眼他在会议室忙碌的样子,也能让自己这颗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深夜的顾氏集团地下车库空荡荡的,只有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在她身后熄灭,像是在玩某种吞噬光明的游戏。

苏曼的车停在B区,她拎着保温桶往电梯口走。

路过A区专属停车位时,她停住了脚。

那是顾子豪的专用车位,停着那辆刚提不久的黑色卡宴。

车没熄火。

不仅没熄火,车身还在极其细微地晃动,这种频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在死寂的车库里,避震器发出的“咯吱”声却像是指甲刮擦黑板一样刺耳。

苏曼手里的保温桶变得沉重起来。

她像个提线木偶,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走近。

车窗贴了深色的防窥膜,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随着距离拉近,那种让人面红耳热的压抑喘息声,混合着某种甜腻的香水味,顺着没关严的车窗缝隙钻了出来。

“子豪……姐姐还在家里等你呢……”

这个声音,苏曼化成灰都认得。

林小雅。她那个同父异母、平时在她面前乖巧得像只小白兔的继妹。

“提那个扫兴的女人干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苏曼从未听过的急切和狂热,“她在床上就像条死鱼,哪有你一半懂事?”

苏曼站在离车头不到两米的地方。

车内的人显然到了关键时刻,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拍在挡风玻璃内侧,五指张开,用力抓挠着玻璃,随后是一张贴在玻璃上变形的脸——正是顾子豪。

他闭着眼,一脸享受,完全没看到车头大灯映照下的苏曼。

苏曼没有冲上去拉车门,也没有大哭大闹。她只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那锅凉透的鸡汤似乎在这一刻被人强行灌进了喉咙里,油腻、恶心。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守了三年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说“舍不得碰你,想把你留到最好时刻”的丈夫。

原来他的“身体不行”,只是对她不行。

苏曼转身,把那桶鸡汤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金属桶撞击垃圾箱底部,发出一声巨响。

车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苏曼没有回头,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看到顾子豪慌乱地从车窗探出头,那张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

……

“夜色”是本市最高级的销金窟。

凌晨一点,这里正是热闹的时候。重金属音乐震得人心脏发麻,舞池里群魔乱舞。

苏曼坐在吧台角落,面前摆着一排空掉的酒杯。

她平时滴酒不沾,今天却只想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脑子里那幅车震的画面才不会像幻灯片一样循环播放。

“哟,这不是顾少奶奶吗?”

一个油腻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苏曼迷离地抬起头,看到一张肥肉堆积的脸。是顾子豪生意上的死对头,王总。

王总早就对苏曼垂涎三尺,只是碍于顾家的面子不敢动手。今天看苏曼一个人买醉,身边没那个护妻狂魔顾子豪,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子豪呢?”王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肥厚的手掌顺势搭上了她的肩膀。

苏曼厌恶地抖了抖肩,试图甩开那只手:“滚。”

“脾气还挺大。”王总不怒反笑,给酒保使了个眼色。

酒保心领神会,推过来一杯颜色绚丽的鸡尾酒:“女士,这是王总请您的‘深水炸弹’,度数不高,口感很好。”

苏曼只想摆脱这只苍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了,别烦我。”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一丝奇怪的甜味。

不到五分钟,苏曼就感觉不对劲了。

热。

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样酸软。眼前的灯光开始出现重影,王总那张油腻的脸变成了三个、四个,还要凑过来亲她。

“苏曼,顾子豪那个废物满足不了你吧?跟了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危险的信号在大脑皮层疯狂警报。

苏曼咬破舌尖,利用那一瞬间的刺痛推开王总,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拦住她!”

身后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

苏曼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只知道不能被抓回去。她冲进电梯,胡乱按了一个数字。

电梯上行带来的失重感让她更加眩晕。

“叮”的一声,顶层到了。

这里是VIP专属套房区,走廊铺着厚重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足音,静得可怕。

苏曼扶着墙,视线模糊。她感觉身体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渴求着某种冰凉的触感。

前面有一扇门虚掩着。

她想都没想,推门而入,反手将门锁死,然后整个人顺着门板滑落在地。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浴室方向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水声停了。

浴室门打开,一阵水汽涌了出来。

苏曼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很高,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没擦干的水珠顺着他宽阔的肩膀滑落,流经胸口结实的肌肉,最后没入那条白色的浴巾边缘。

那是充满爆发力的男性躯体,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蕴含着让人胆寒的力量感。

苏曼烧得迷糊了。

她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顾子豪。

“子豪……”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扑过去,双手缠上了男人的脖子,带着哭腔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宁愿碰林小雅也不碰我?我哪里不好?”

男人的身体僵硬如铁。

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她,只是垂下眼帘,看着怀里这个面色潮红、衣衫不整的女人。

借着窗外的月光,男人看清了她的脸。

苏曼。

顾子豪那个有名无实的老婆。

“看清楚我是谁。”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弦,好听却透着生人勿近的危险。

苏曼根本听不进去。药效彻底爆发,理智早就被烧成了灰烬。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凉快,那是她唯一的解药。

她踮起脚尖,滚烫的嘴唇胡乱地贴上男人的下巴、喉结。

“给我……求你……”

女人特有的馨香混合着酒精味,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瞬间笼罩了下来。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那双常年捻动佛珠的手,此刻却并未做出任何推拒的动作,反而带着一种玩味的审视,捏住了苏曼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苏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话音落下,他单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往怀里一带。

天旋地转。

苏曼被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具滚烫且充满侵略性的躯体已经压了下来。

没有前戏,没有温存。

只有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黑暗中,苏曼指甲在他后背抓出一道道血痕,她在痛楚与欢愉的边缘浮沉,嘴里喊出的名字却让身上的男人动作更加狠戾。

“子豪……”

男人冷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耳边咬了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苏曼,睁大眼睛看看,干你的人是谁。”

……

这一夜,窗外的暴雨下了一整晚,却怎么也压不住屋内那近乎疯狂的动静。

第二章 叫声小叔听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进了凌乱不堪的总统套房。

苏曼是被疼醒的。

浑身像是被拆卸过的卡车碾过,尤其是腰和腿,酸痛得动一下都困难。

记忆回笼得很慢,断片前的画面像碎片一样拼凑起来:车库里的背叛、酒吧里的药、闯入房间、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苏曼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了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

那些痕迹触目惊心,明晃晃地昭示着昨晚战况的惨烈。

她转过头,呼吸在这一刻停滞。

枕边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还在睡,侧脸轮廓深邃立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哪怕是在睡梦中,这人身上也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压迫感。

他的左手搭在被子上,手腕上戴着一串深褐色的小叶紫檀佛珠,显得禁欲又圣洁。

但这串佛珠,苏曼见过。

在顾家的家族聚会上,这串佛珠的主人只需要坐在那里捻动两下珠子,整个顾家包括老爷子在内,没人敢大声喘气。

顾廷深。

顾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顾子豪名义上的“小叔”。

苏曼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怎么会是他?

她怎么会睡了自己的小叔?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顾廷深这个人在圈子里的名声太响了。行事狠辣,不近女色,甚至有传言说他手里沾过人命。顾子豪在他面前,就像只还没断奶的鹌鹑。

如果让他知道昨晚的人是自己……

苏曼不敢想后果。

她必须跑。

趁他还没醒。

苏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腿软得差点跪下去。

她咬着牙捡起地上的衣服。裙子已经被撕坏了,根本没法穿。她只能从衣柜里那排昂贵的手工西装中,随手抽了一件白衬衫套在身上,又找了条裤子胡乱穿上。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床单上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苏曼心脏狂跳,不敢再多留一秒,抓起包夺门而逃。

随着房门关上的轻微响动,床上那个原本“熟睡”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里一片清明,哪有半点刚醒的样子。

顾廷深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间,露出精壮胸膛上几道暧昧的抓痕。他伸手摸了摸床侧还残留着余温的位置,修长的手指在那抹红色的血迹上轻轻抹过。

“呵。”

一声极轻的笑从喉咙深处溢出。

他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一个小东西——一只珍珠耳环。那是苏曼昨晚挣扎时掉落的。

顾廷深把玩着那只耳环,指腹摩挲着圆润的珍珠,眼神晦暗不明。

明明是只要咬人的小野猫,在他那个废物侄子面前却装了三年的小白兔。

“跑?”

男人将耳环攥在手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一下昨晚苏曼在‘夜色’遇到了谁。还有,备车,回顾家老宅。”

……

苏曼回到家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家里静悄悄的。

她冲进浴室,站在花洒下,拼命地搓洗着身体。直到皮肤被搓得通红,那种被顾廷深烙印在每一寸肌肤上的触感依然挥之不去。

洗完澡出来,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顾子豪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神清气爽,只是眼底有些纵欲过度的青黑。

“老婆,你昨晚去哪了?”顾子豪先发制人,一脸责备,“我开完会回家没看到你,打你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苏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为了拿回父亲公司的股权,她真想现在就把那个保温桶扣在他头上。

“我在闺蜜家睡了。”苏曼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粉扑遮盖脖子上那几颗明显的吻痕,语气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惊讶,“你呢?会议开得怎么样?”

顾子豪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走过来想要抱她:“别提了,那个跨国会议开了通宵,累死我了。”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熟悉的甜腻香水味又飘了过来。

苏曼侧身避开了他的拥抱:“别碰我,我不太舒服。”

顾子豪的手僵在半空,随即不耐烦地收回去:“苏曼,你能不能别总是这就这那的?我是你老公,抱一下都不行?算了,今晚回老宅吃饭,小叔从国外回来了,你好好打扮一下,别给我丢人。”

听到“小叔”两个字,苏曼手里的眉笔“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顾子豪皱眉:“怎么了?毛手毛脚的。”

“没什么。”苏曼深吸一口气,把断掉的眉笔扔进垃圾桶,“我知道了。”

……

顾家老宅。

这座占地几千平的中式园林建筑,此刻灯火通明。

长条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

顾老爷子坐在主位,左手边是顾子豪的父亲,右手边的位置却空着。

苏曼坐在顾子豪身边,低着头,数着碗里的米粒。她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长袖连衣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廷深怎么还没到?”老爷子看了看表,虽然是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责怪,反而透着一丝敬畏。

话音刚落,管家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三爷回来了!”

苏曼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曼的心尖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走来。

顾廷深换了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剪裁考究,衬得他身形挺拔修长。他没系领带,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锁骨。左手手腕上,那串佛珠依旧醒目。

“抱歉,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他嘴上说着抱歉,神情却是一贯的疏离冷淡。

“不晚不晚,刚开席。”老爷子脸上堆满了笑,招呼他入座。

顾廷深拉开椅子,正好坐在了苏曼的对面。

苏曼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廷深啊,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老爷子问。

“嗯,集团有些烂摊子需要收拾。”顾廷深说着,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对面。

顾子豪根本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反而一脸谄媚地端起酒杯:“小叔,欢迎回家。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苏曼,我媳妇。”

说着,他在桌下踢了苏曼一脚:“愣着干什么?叫人啊。”

苏曼被迫抬起头。

四目相对。

顾廷深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他在看她,又像是在看一个还没到手的猎物。

“小……小叔。”苏曼的声音有些干涩。

顾廷深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举起酒杯晃了晃:“侄媳妇,幸会。”

那句“幸会”,咬字极重,带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暧昧。

苏曼感觉自己的脸在烧。

晚宴正式开始。

顾子豪为了表现自己夫妻恩爱,不停地给苏曼夹菜:“老婆,吃这个,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澳洲龙虾。”

苏曼味同嚼蜡,只能机械地往嘴里塞。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小腿。

起初她以为是顾子豪不小心碰到的,往旁边缩了缩。

可那个东西并没有移开,反而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向上,极其缓慢地摩挲着她的小腿肚。

那是一只皮鞋。

带着男人体温的皮革,隔着薄薄的丝袜,传来粗糙又滚烫的触感。

苏曼浑身僵硬,筷子上的虾球掉在了桌上。

她惊恐地看向对面。

顾廷深一只手端着红酒杯,正侧头听老爷子说话,神色淡然自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桌布底下,他的腿却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侵犯着她的领地。

他在挑逗她。

在这个全家人都在的餐桌上,在他亲侄子的眼皮子底下。

“怎么了?不舒服?”顾子豪看到苏曼脸色发白,问了一句。

苏曼死死咬着嘴唇,桌下的双腿拼命想要并拢,想要摆脱那只作恶的脚。可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皮鞋的鞋尖强硬地挤进她的膝盖之间,一点点分开她的防线。

“没……没什么。”苏曼的声音都在发抖。

“廷深这次回来,先把城南那个项目接手了吧。”老爷子发话了。

顾廷深抿了一口酒,目光终于落在了苏曼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既然父亲开口,我自然没意见。不过那个项目一直都是子豪在跟,突然换人,怕侄媳妇会有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顾子豪抢着说,“小叔您接手是我的荣幸,苏曼更不可能有意见,对吧老婆?”

那只皮鞋此时已经滑到了苏曼的大腿内侧,重重地碾压了一下敏感的软肉。

苏曼差点叫出声来。

她双手死死抓着桌布,指节泛白,眼眶里憋着一层水汽,被迫点了点头:“是……小叔能力强,我……没意见。”

顾廷深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鞋尖终于停了下来,却并没有撤离,而是像宣告主权一样,抵在了最危险的边缘。

“那就好。”顾廷深放下酒杯,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对了,昨晚住的酒店服务生打扫房间时,捡到了这个。好像是个女人的耳环。”

那颗圆润的珍珠耳环静静地躺在大理石桌面上,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苏曼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止。

那是她昨晚丢的那一只。

也是顾子豪送她的三周年礼物,虽然她并不稀罕,但全家人都见过。

“这耳环看着有点眼熟啊。”顾子豪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疑惑地看向苏曼,“老婆,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一对吗?你怎么少了一只?”

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苏曼身上。

苏曼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倒流。

顾廷深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像是在给苏曼的心理防线倒计时。

他看着苏曼,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苏曼看懂了。

他说的是——求我啊。

第三章 书房里的“债主”

空气在那一秒仿佛凝固成了水泥,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苏曼盯着那只耳环,那是她昨晚在疯狂中遗失的罪证,此刻却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正躺在几十万的大理石桌面上,反射着清冷的光。

顾子豪的视线在耳环和苏曼惨白的脸之间来回游移。即便他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苏曼此刻的不对劲。

“老婆,你怎么不说话?”顾子豪皱起眉头,伸手就要去拿那只耳环,“这不就是我上个月在拍卖行拍下来送你的吗?全球限量,你怎么会弄丢一只?”

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耳环的那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先一步盖住了它。

顾廷深神色慵懒,掌心压着那枚耳环,并没有移开的意思。

“限量款?”顾廷深挑起眼皮,目光并未看向顾子豪,而是直直地落在苏曼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唇角噙着一抹极淡的嘲弄,“既然这么珍贵,侄媳妇怎么会随随便便扔在酒店那种地方?”

桌底下的那只皮鞋,此刻正极具暗示性地蹭过苏曼的小腿骨,甚至恶劣地用鞋跟勾住了她的脚踝,往回拉扯。

苏曼浑身一颤,强烈的危机感逼得她不得不开口。

“那是个……仿品。”

苏曼的声音有些抖,她迅速低下头,手指在桌下死死绞在一起,指甲陷进肉里,“真的那只……我前两天逛街时不小心弄丢了。因为怕你生气,就找人定做了一个高仿的假货先戴着,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

但顾子豪是个对妻子根本不上心的人。他听完,眉头舒展开来,甚至还带了几分不屑:“我就说嘛,看着光泽就不对。丢了就丢了,一个几万块的小玩意儿,至于弄个假货戴着吗?寒碜。”

说完,他转头对顾廷深笑道:“小叔,让您见笑了。苏曼就是小家子气,回头我让她把那只假的扔了。”

“假货?”顾廷深咀嚼着这两个字,指腹在耳环上轻轻摩挲,随即收回手,身体向后靠去,那只作恶的脚也终于从苏曼腿上撤离。

“既然是假的,那还给你。”

他随手一抛。

耳环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进苏曼面前的空酒杯里,“叮”的一声脆响,激起几滴红色的残酒。

苏曼如释重负,背后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这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饭后,顾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早早回房休息。顾子豪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匆地说要去公司处理点急事,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苏曼心里清楚,所谓的“急事”,大概率是林小雅在闹腾。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苏曼和正在翻看财经报纸的顾廷深。

管家端来一壶刚沏好的大红袍:“三爷,这是老爷子特意嘱咐给您留的好茶。”

顾廷深头也没抬:“放书房。”

随即,他合上报纸,站起身,路过苏曼身边时,脚步并未停留,只有一道低沉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飘进苏曼的耳朵:

“十分钟后,把茶端上来。敢不来,后果自负。”

……

十分钟后。

苏曼站在二楼书房门口,手里的托盘微微发颤。

这间书房是顾家权力的象征,以前除了老爷子,没人敢随便进。现在,这里的主人换成了顾廷深。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进。”

里面传来男人简短有力的回应。

苏曼推门进去。书房里没开大灯,只留了一盏落地台灯,光线昏黄暧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木味道,混合着凛冽的烟草气息。

顾廷深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后,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小叔,茶来了。”苏曼走过去,把茶盏放在桌角,转身就想走。

“咔哒。”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苏曼惊恐地回头,发现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落了锁。

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顾廷深,此刻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他太高了,阴影完全将苏曼笼罩在内,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就要走?”

顾廷深逼近一步,将她逼退到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前。

苏曼背抵着冰冷的书脊,退无可退。

“小叔……这里是顾家,你别乱来。”苏曼的声音都在发抖,双手抵在胸前,试图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乱来?”

顾廷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缓缓俯身,单手撑在苏曼耳侧的书架上,将她圈禁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粗糙的纹路磨得她皮肤生疼。

“昨晚在酒店,你缠在我身上求我给你的样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耻感像火一样烧遍全身:“昨晚……昨晚我喝多了,我以为你是子豪……”

“呵。”

听到那个名字,顾廷深的眼底漫上一层寒霜。他手指猛地收紧,迫使苏曼不得不仰起头承受他的注视。

“把你那个废材老公的名字咽回去。苏曼,昨晚做到最后,你喊的可是‘深哥’。”

苏曼瞳孔放大。

记忆深处的碎片疯狂攻击着她的大脑。是的,昨晚意乱情迷到极点时,这个男人在她耳边一遍遍诱导她喊名字,她受不住那样的折磨,确实哭喊着叫过……

“那是你逼我的!”苏曼眼眶发红。

“我逼你?”顾廷深冷笑,那只夹着烟的手缓缓下移,停留在她锁骨下方那颗被遮瑕膏勉强盖住的吻痕上,“那这里呢?是你自己把衣服撕开凑上来的。还有这里……”

他的指尖隔着衣料,精准地点在她的腰窝处。

苏曼感觉那只手像是一块烙铁,烫得她浑身发软。

“刚才在餐桌上,我帮了你一把。”顾廷深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喷洒在苏曼脸上,呛得她咳嗽起来,“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苏曼,你打算怎么还这笔债?”

苏曼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狼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钱?”顾廷深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词汇,他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水晶烟灰缸里,动作狠戾,“整个顾氏集团都是我的,你觉得我缺那三瓜两枣?”

他突然贴近,鼻尖几乎蹭到了苏曼的鼻尖,呼吸交缠。

“我要的,是你在这个房间里,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

苏曼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不行!顾廷深你疯了!我是你侄媳妇!”

“你也知道是你侄媳妇?”顾廷深不仅没退,反而更进一步,膝盖强硬地顶开她的腿,“顾子豪那个废物把你当摆设,三年都不碰你一下。与其在那守活寡,不如跟着我。至少在床上,我能让你在这个家里抬起头来。”

“你无耻!”苏曼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

顾廷深轻松地扣住她的手腕,反剪在她身后,身体顺势压了上去。

“放开我……求你……”苏曼的防线彻底崩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看到她的眼泪,顾廷深眼底的暴戾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只是维持着这个极度暧昧的姿势,埋首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汲取某种让他上瘾的毒药。

“苏曼,记住这种感觉。”

他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口。

“这只是利息。剩下的账,我们慢慢算。”

说完,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乱的衣领,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出去。”

苏曼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扶着书架,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拉开门狼狈地逃了出去。

书房内。

顾廷深看着那扇关上的门,伸手摸了摸唇角,那里还残留着苏曼的味道。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苏曼慌乱跑向副楼的身影,眼神晦暗如海。

三年了。

从三年前第一次在顾子豪的订婚宴上看到她那双隐忍倔强的眼睛起,这朵玫瑰,就该种在他的花园里。

第四章 试衣间里的修罗场

第二天,苏曼照常去顾氏集团上班。

虽然她是顾家少奶奶,但并没有在家里当金丝雀,而是在集团公关部做一名高级经理。这份工作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她能在顾子豪断掉家用时,维持父亲医院开销的唯一来源。

刚进部门大门,气氛就有些不对劲。

几个女同事聚在茶水间窃窃私语,看到苏曼进来,立刻噤声,眼神里透着幸灾乐祸和同情。

苏曼没理会,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林小雅穿着一身香奈儿当季新款的粉色套装,正坐在苏曼的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苏曼最喜欢的那支钢笔,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姐姐,你来啦?”林小雅笑得甜腻,却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子豪哥怕我在家无聊,特意安排我来公关部当副总监。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要请姐姐多关照呢。”

苏曼看着她脖子上那条耀眼的钻石项链。那是上个月顾子豪去法国出差时买的,当时骗苏曼说是送给客户的礼物。

原来“客户”就在眼前。

苏曼走过去,一把夺过林小雅手里的钢笔,冷声道:“起开。这是我的位置。”

林小雅撇撇嘴,慢悠悠地站起来:“凶什么凶嘛。对了,子豪哥让你去一趟顶楼会议室。今晚有个大客户要接待,让你负责安排。”

苏曼皱眉。接待客户这种事通常是行政部负责,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公关经理亲自去安排了?

但毕竟是工作,苏曼放下包,转身去了顶楼。

顶楼会议室外,顾子豪正焦头烂额地来回踱步。看到苏曼,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冲过来。

“老婆,你总算来了!今晚的饭局太重要了,是跟鼎盛集团的王董谈融资。你赶紧去换身衣服,今晚你得陪我一起去。”

“王董?”苏曼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在业内出了名好色、上次在酒吧差点对她动手的王总?

“我不去。”苏曼断然拒绝,“你知道那个王总是什么人,上次在酒吧如果不是我跑得快……”

“苏曼!”顾子豪打断她,脸色沉了下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大小姐脾气?公司的资金链都要断了,如果拿不到鼎盛的融资,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再说了,我在旁边看着,他能把你怎么样?你就当是为了这个家,牺牲一下怎么了?”

牺牲一下。

这就是她的丈夫。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妻子推向火坑。

苏曼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顾子豪却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套衣服:“赶紧去换!这是我特意让人送来的礼服。如果你不去,你爸下个月的医药费我可就不管了。”

提到躺在医院ICU里的父亲,苏曼的软肋被狠狠戳中。

她死死咬着牙,眼眶发酸,最终还是接过那套衣服,转身走向旁边的VIP更衣室。

这是一间专供高管使用的休息室,里面有独立的更衣间。

苏曼锁上门,拿出那套所谓的“礼服”。

只看了一眼,她的脸就白了。

这哪里是礼服?这分明是一条情趣意味十足的黑色吊带裙,布料少得可怜,后背大面积镂空,开叉一直开到大腿根部。

顾子豪竟然让她穿这个去陪酒?

羞耻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涌,苏曼拿着裙子的手都在颤抖。但如果不穿,父亲的呼吸机就会停。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就在她脱下职业装,刚把那条黑裙子套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拉上侧面的拉链时——

“滴。”

更衣室的电子门锁突然响了一声。

苏曼惊恐地回头。这间更衣室的密码只有几个高管知道,她明明反锁了!

门开了。

顾廷深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是进来找东西的。看到衣衫不整的苏曼,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随手关上了门,并且落了锁。

“小……小叔?你怎么进来了?”苏曼慌乱地捂住胸口,试图遮挡那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但那条裙子实在太省布料了,越遮越显得欲盖弥彰。

顾廷深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那光洁白皙的后背上。

那里,昨晚他留下的几道指痕还没有完全消退。

“这是顾子豪让你穿的?”顾廷深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苏曼难堪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低着头“嗯”了一声。

顾廷深随手把文件扔在沙发上,大步走过来。

“他倒是大方。”

他走到苏曼身后,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若桃花却眼神惊恐的女人,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把你打扮成这样送给王德发那个老色鬼,他这顶绿帽子戴得还挺上瘾。”

苏曼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是王总?”

“在临江市,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顾廷深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后背冰凉的皮肤。

苏曼本能地想躲,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顾廷深捏住那条裙子侧面的拉链头。那个位置在腋下,非常敏感。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那里的肌肤,引得苏曼一阵战栗。

“滋啦——”

拉链被缓缓拉上。

这本该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在顾廷深手里,却漫长得像是一种酷刑。

随着拉链合拢,裙子紧紧包裹住苏曼玲珑有致的身材,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曲线。

顾廷深并没有松手,而是顺势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镜子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和衣着暴露的女人紧紧相拥,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苏曼,你真打算穿成这样去送死?”

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王德发那种人,玩女人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脏。你以为顾子豪在场就能护住你?恐怕到时候,他还会帮你按着腿。”

苏曼的脸色惨白如纸。她当然知道,但她没有退路。

“我能怎么办……”苏曼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爸还在医院,顾子豪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求我。”

又是这两个字。

顾廷深的手掌贴着她的腰侧缓缓游移,那是绝对的掌控姿态。

“昨晚在床上你求过我一次。今天,再求我一次。”他看着镜子里的苏曼,眼神深邃得让人心悸,“只要你开口,今晚这个局,我帮你破。甚至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也能全包。”

这是一个魔鬼的交易。

苏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后那个强大到让人畏惧的男人。

比起把尊严踩在脚底送给那个恶心的王总,把自己卖给顾廷深,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至少,这具身体,已经对他食髓知味。

更衣室外,突然传来了顾子豪的敲门声:“苏曼?怎么换这么久?好了没有?王总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丈夫的声音,苏曼的身体瞬间紧绷。

顾廷深却笑了。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恶劣地将苏曼转过身,抵在化妆镜前,低下头,在那张诱人的红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告诉我,你的选择。”

苏曼听着门外顾子豪急促的催促声,心一横,双手颤抖着攀上了顾廷深的肩膀,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绝望,也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帮我……深哥。”

这是一份为您定制的《婚婚欲醉:错惹豪门掌权人》的第五、六章。

第五章 暴雨夜的献祭与救赎

更衣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苏曼那个吻生涩、颤抖,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绝望。她踮着脚,双手死死抓住顾廷深西装的肩线,仿佛抓住的是这世上唯一的浮木。

顾廷深没有动,任由她贴上来。他垂着眼帘,那双深褐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女人苍白却艳丽的脸。几秒钟后,他反客为主,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有血腥味的吻。

这不是温存,更像是掠夺。

直到门外顾子豪的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苏曼!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顾廷深松开了她。

两人的唇分,牵出一道暧昧的银丝。顾廷深拇指抹去她唇角的湿意,眼神晦暗:“把眼泪擦干。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我不点头,谁也不能动你。”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苏曼刚才脱下的那件职业装外套,披在她那件暴露的黑色吊带裙外,遮住了大片春光。

“去吧。”

顾廷深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好戏还在后头。”

……

门开了。

顾子豪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正准备发火,却看到苏曼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外套,妆容精致,只是嘴唇红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这么慢?”顾子豪抱怨了一句,视线落在苏曼身上,眼底滑过一丝惊艳。

虽然披着外套,但那走路间若隐若现的长腿,依旧让人想入非非。他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赶紧走,别让王董等急了。”

他根本没注意,苏曼身后的更衣室里,还藏着一个男人。

半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了“金樽”私人会所门口。

这是临江市最隐秘的销金窟,实行会员制,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

包厢里烟雾缭绕。

王德发(王董)坐在主位上,怀里依然搂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嫩模,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嫩模身上游走。看到顾子豪带着苏曼进来,他那双浑浊的绿豆眼瞬间亮了,推开怀里的女人,坐直了身体。

“哟,顾少来了。这位就是尊夫人吧?”

王德发的目光像带钩子一样,黏在苏曼身上,恨不得透过外套看穿里面的风景,“早就听说顾少奶奶是临江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曼强忍着胃里的翻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王董过奖了。”

“来来来,坐我这边。”王德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苏曼下意识看向顾子豪。

顾子豪却像是瞎了一样,笑着推了苏曼一把:“王董让你坐你就坐,别不懂事。我去那边拿酒,你们先聊。”

说完,他竟然真的转身走向了包厢另一头的酒柜,把苏曼一个人扔在了狼窝边。

苏曼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刚坐下,王德发那只肥厚的手就端着酒杯凑了过来:“顾太太,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上次在酒吧是个误会,咱们不打不相识,喝了这杯,以后顾氏的融资好说。”

那是一杯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着诡异的光泽。

苏曼不敢喝。

“王董,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以茶代酒?”

“不舒服?”王德发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凑近苏曼耳边,那股令人作呕的口臭扑面而来,“是被顾子豪那个废物气出来的吧?我听说你们结婚三年都没动静……嘿嘿,不如跟了我,我保证让你每晚都舒服。”

说着,他的手顺着苏曼的大腿就要往上摸。

“啪!”

一声脆响。

苏曼忍无可忍,手中的茶杯狠狠泼在了王德发脸上。滚烫的茶水顺着那一脸横肉流下来,烫得王德发杀猪般嚎叫起来。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正在开酒的顾子豪听到动静,吓得手里的酒瓶差点掉了。他跑过来,看到满脸茶水的王德发,脸色瞬间惨白,反手就给了苏曼一巴掌。

“苏曼!你疯了吗?竟然敢泼王董!”

这一巴掌极重,苏曼的脸被打偏过去,嘴角渗出了血丝。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顾少,这就是你的诚意?”王德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表情狰狞,“看来这笔融资你们是不想要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别别别!王董您消消气!”顾子豪慌了神,扑通一声差点跪下,“这女人不懂事,我这就让她给您赔罪!今晚她留下来伺候您,随您怎么处置,只要融资的事……”

“顾子豪!”苏曼尖叫出声,声音凄厉,“我是你老婆!你还要不要脸!”

“闭嘴!”顾子豪红着眼吼道,“为了顾家,你牺牲一下怎么了?王董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说完,他竟然抓起苏曼的手腕,硬生生把她往王德发怀里推。

绝望像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苏曼。

王德发狞笑着,那只咸猪手眼看就要撕开苏曼的外套——

“砰!”

包厢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门口,站着一排黑衣保镖,迅速鱼贯而入,分列两旁。

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踩着地毯,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捻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那张脸依旧俊美如神祗,只是此刻,那双眸子里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顾廷深。

他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每一步都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王德发的手僵在半空,看到顾廷深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了一下,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顾……顾三爷?”

顾廷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到苏曼面前。

此时的苏曼狼狈不堪,发丝凌乱,左脸高高肿起,嘴角带着血迹,身上的外套半褪,露出那条极其惹火的裙子。

顾廷深看着她脸上的指印,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红光。

“谁打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众人心口。

苏曼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她不想哭,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泪水。

顾子豪在一旁瑟瑟发抖:“小……小叔,这是误会。苏曼不懂事,得罪了王董,我正在教训……”

“教训?”

顾廷深转过头,看向顾子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的侄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顾子豪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叔,我……”

顾廷深没再理他,抬手将苏曼揽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不让别人窥见她此刻的狼狈。

然后,他看向那个已经吓得缩成一团的王德发。

“王董,这只手刚才碰她了?”

顾廷深指了指王德发那只僵在半空的右手。

“没……没碰!三爷,我真没碰!”王德发吓得语无伦次。在临江市,惹谁都不能惹顾廷深,这是保命的铁律。

“碰没碰,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廷深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身后的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王德发。

“啊!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啊!顾少!顾少救我!”

顾子豪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顾廷深捂住苏曼的耳朵,声音温柔得有些诡异:“别听,脏。”

下一秒。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王德发杀猪般的惨叫。

那只刚才还想撕扯苏曼衣服的手,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顾廷深神色未变,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并没有沾上灰尘的手指,然后随手扔在王德发那张扭曲的脸上。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那双招子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下次废的,就是你的眼睛。”

说完,他打横抱起怀里的女人,转身往外走。

路过顾子豪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侄子。

“既然你管不好自己的老婆,那从今天起,我替你管。”

……

第六章 她的药与毒

黑色的迈巴赫在暴雨中疾驰,像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刮器机械摆动的声音。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升起,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私密空间。

苏曼缩在副驾驶座上,身上裹着顾廷深的西装外套,整个人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刚才那一幕太过震撼,顾廷深为了她,竟然直接废了王德发的一只手。

“脸还疼吗?”

身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顾廷深没有看她,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

苏曼接过水,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背,触电般缩了一下。

“谢……谢谢小叔。”

“叫我什么?”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惯性让苏曼身体前倾,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

顾廷深侧过身,车厢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他伸出手,指腹粗糙的纹路轻轻摩挲着苏曼红肿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可眼底却是一片阴鸷。

“顾子豪打你的时候,你也叫他老公?”

苏曼咬着唇,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为了……”

“为了那个废物?”顾廷深打断她,眼神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苏曼,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把你送给别的男人,你还替他说话?”

“我是为了我爸!”苏曼终于爆发了,眼泪夺眶而出,“如果我不去,他就停了我爸的医药费!顾廷深,你是高高在上的顾家三爷,你怎么会懂我们这种人的无奈?”

车厢里陷入了死寂。

苏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年的委屈,今晚的羞辱,在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顾廷深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心底那团火莫名地熄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密的、针扎般的疼。

他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

“你……”苏曼以为他要发火,下意识往后缩。

顾廷深却只是把她抱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很硬,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令人安心的温度。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以后不用受这种委屈了。”

他在她头顶低声说道,“你爸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仁爱医院的VIP病房,最好的专家团队,费用从我的私人账户走。”

苏曼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

“我从不骗人。”顾廷深低下头,目光落在她那张红肿的唇瓣上,眸色渐深,“不过,我也说过,我不做亏本买卖。”

苏曼的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

“现在,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半山腰的一栋私人别墅。

这里不是顾家老宅,也不是任何顾子豪知道的地方。这是顾廷深的私人领地,充满了他的气息。

一进门,顾廷深连灯都没开,直接将苏曼压在了玄关的墙壁上。

那件宽大的男士西装外套滑落在地,露出里面那条残破不堪的黑色吊带裙。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顾廷深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带着惩罚的意味,辗转在她的唇瓣、颈侧、锁骨。

“深哥……”苏曼被吻得喘不过气,双手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

这一声“深哥”,彻底点燃了男人压抑已久的引线。

顾廷深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二楼的主卧。

浴室里水雾弥漫。

苏曼脸上的妆有些花了,顾廷深拿着卸妆棉,一点点帮她擦拭干净,动作仔细得近乎虔诚。

“顾子豪那个瞎子。”

顾廷深看着镜子里那张素净却更加动人的脸,冷哼一声,“守着金山去捡垃圾。”

他把苏曼抱到洗手台上坐着,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怀里。花洒的水流声掩盖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苏曼,看清楚。”

他抓着苏曼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那里,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每一下都强劲有力。

“这里,三年前就刻着你的名字。是你自己蠢,选了那个废物。”

苏曼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他:“三年前?”

顾廷深没有解释。他低下头,吻上了她锁骨处那颗昨晚留下的红痕,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换人,还不晚。”

这一夜,顾廷深极其耐心。

他像是要把苏曼这三年缺失的温柔全部补回来,又像是要将顾子豪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全部抹去。

苏曼在极致的欢愉和酸楚中,死死咬着顾廷深的肩膀。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彻底沦陷了。她成了顾廷深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背叛了婚姻,却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出口。

……

次日清晨。

苏曼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黑卡,还有一部崭新的手机。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消息,备注是简单的“S”。

【醒了记得吃饭。你爸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另外,回顾家演场戏,顾子豪现在应该快急疯了。】

苏曼握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把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她收拾好自己,穿上衣柜里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是一套保守却剪裁极好的白色连衣裙,领口恰好能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

回到顾家别墅时,已经是中午。

一进门,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顾子豪坐在沙发上,脚边满是烟头。林小雅坐在一旁,正假惺惺地抹眼泪。

看到苏曼回来,顾子豪像头疯牛一样冲过来:“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跟顾廷深走了?”

苏曼侧身避开他的拉扯,神色冷淡:“顾子豪,你还有脸问?”

“你别转移话题!”顾子豪咆哮道,“王董的手废了!鼎盛集团刚才发函要起诉顾氏!爷爷在老宅发了大火,让我们全家滚回去解释!你说,昨晚顾廷深把你带走之后干了什么?为什么他要为了你下那么狠的手?”

林小雅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嘴:“是啊姐姐,小叔那样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帮你?该不会是你为了报复子豪哥,勾引了小叔吧?哎呀,这也太不要脸了,那是长辈啊……”

“啪!”

苏曼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林小雅脸上。

这一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林小雅被打得尖叫一声,摔在沙发上。

“你敢打我?”林小雅捂着脸,难以置信。

“打的就是你。”苏曼冷冷地看着这一对渣男贱女,“林小雅,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我是顾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还有你,顾子豪。”

苏曼转过头,目光凌厉如刀,“你说我勾引小叔?你也太高看我了。小叔救我,是因为不想看到顾家的脸面被你这种废物丢尽!”

“你说什么?”顾子豪气得浑身发抖。

“难道不是吗?”苏曼一步步逼近,“为了一个破合同,要把自己老婆送给老男人玩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顾氏集团的股价能跌停板!小叔是顾家的掌权人,他维护的是顾家的声誉,不是我!”

这番话逻辑严密,顾子豪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顾子豪的手机响了。

是顾家老宅管家打来的。

“大少爷,赶紧回来吧。三爷刚才把鼎盛集团的收购合同甩在老爷子桌上了。王德发不仅撤诉,还把公司低价卖给了三爷。老爷子现在高兴得不得了,说要设家宴庆祝。”

顾子豪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收购?

顾廷深不仅废了王德发,还吞了他的公司?

苏曼看着顾子豪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果然,在顾廷深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面前,顾子豪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走吧,老公。”

苏曼特意加重了“老公”两个字,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爷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庆祝呢。对了,记得带上林妹妹,让她也去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豪门。”

顾子豪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场名为“家宴”的聚会,才是顾廷深为他准备的真正的处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