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总在深夜擦拭那只布满划痕的保温杯,暖橙色的杯身还留着口红印,像褪了色的晚霞。三年前他跑过三条街买的红糖姜茶,如今在橱柜里蒙着灰。
去年冬至他买来羊肉,电磁炉却整晚沉默。沸腾的红汤里漂浮着凝固的油花,我突然发现他早就不记得我忌口香菜。"没事的。"我说,声音轻得被火锅的咕嘟声吞没。
上周暴雨,我们在便利店门口撞见。他手里的黑伞还是去年我挑的那把,只是伞骨新换了三根。隔着雨帘,他抬手似乎想替我遮雨,最终却把伞递给了身后穿米色套裙的姑娘。
我转身走进雨里,雨点打在睫毛上,忽然想起初雪那天他睫毛结霜的模样。那时我们共喝一杯热可可,他怕我烫着,总要自己先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