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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年,浙江巡抚谭钟麟喝多了,看府上丫鬟李氏身材婀娜,一时兴起抱回房,事后竟

1879年,浙江巡抚谭钟麟喝多了,看府上丫鬟李氏身材婀娜,一时兴起抱回房,事后竟当没事人一样,将李氏置于一边。谁料,24年后,谭府上下没人敢看轻李氏。

那年深秋的杭州城,浙江巡抚衙门后宅灯火通明,五十七岁的谭钟麟刚结束官场应酬,带着满身酒气穿过回廊。

月光下吗,丫鬟李氏正踮脚擦拭梁柱,腰间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个瞬间让封疆大吏突然失了分寸,他攥住女子手腕径直进了卧房,当晨光刺透窗纸时,谭钟麟整好官服上衙理事,仿佛昨夜只是拂去袖上尘埃。

而蜷缩在锦被里的李氏听着窗外管家催促干活的吆喝,把眼泪憋回了眼眶,这个李氏原是直隶逃荒的孤女。

光绪三年北方闹饥荒,她带着六岁弟弟沿路乞讨到杭州城外,恰逢谭钟麟巡视灾民营地,见她虽然蓬头垢面却眉眼清秀,掏出十两银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

按谭府规矩,新来的丫头得从粗使活计干起,李氏每天寅时就得起床烧灶火,给各房主子备洗脸水,卯时前要把三十多口人的早饭摆上桌。

有次给三姨太梳头不小心扯落根头发,当场被铜簪子扎破手背,这种日子过了两年,管家见她做事麻利又不多嘴,才提拔成能进书房添茶的通房丫头。

巡抚大人那晚的孟浪彻底改变了李氏的命运,三个月后她开始反酸呕吐,被厨房刘妈看出了端倪,这消息像火星子溅进油锅,正房陈夫人摔碎整套钧窑茶具,当即把李氏的铺盖扔进柴房。

寒冬腊月里,李氏裹着薄被啃冷馒头,还得照常干全院最脏的活,刷洗夜壶、清理灶灰、倒馊水桶,有次踩到冰面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厨娘偷偷塞来个烤红薯:“忍着吧,等肚子里的娃落地就好了。”

光绪六年正月二十五,柴房传来婴儿啼哭,接生婆剪脐带时直咂嘴:“小少爷嗓门亮得赛军号!”这话传到前院,谭钟麟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

他给新生儿取名延闿,按族谱排在“延”字辈,却只吩咐乳母抱来瞧过两眼,李氏产后第三天就被喊去洗衣裳,冰水里泡得指关节通红。

她唯一能亲近儿子的机会,是每天清晨把奶水挤进瓷碗时,乳母会抱着裹锦缎的婴孩从窗前经过,让她远远望上一眼。

小延闿五岁开蒙那日,李氏躲在书房窗外枣树后,听见幼子脆生生背诵《三字经》,她笑得眼眶发酸,完全没留意树刺扎进了掌心。

这年冬天特别冷,她给儿子缝的棉袄被管家扣下,说是粗布料不配给少爷穿,除夕夜下人们聚在耳房吃年饭,李氏偷偷掰了半块桂花糕塞进怀里,绕到西厢房窗根下。

垫着三块砖头才够到窗缝,却见延闿正穿着绸袄啃鸡腿,油乎乎的小手抓着本《千字文》。

在光绪十九年,十三岁的谭延闿在湖南学政主持的院试中拔得头筹,成为两百年间最年轻的秀才,捷报传回杭州那日,谭钟麟破例让李氏进正厅用饭。

她端着碗的手抖得厉害,翡翠汤匙碰得官窑碗叮当响,满屋丫鬟婆子都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个昔日的柴房丫头坐上铺锦垫的圆凳。

后来书房当差的小厮传话,说老爷翻族谱时念叨过:“延闿生母李氏”这几个字,该落在哪页呢?

谭延闿的功名路越走越亮堂,二十四岁中举人,隔年会试又拿下会元,虽然殿试时慈禧太后嫌“谭”姓听着像“谈”,把状元改成了别人,但进士功名到底挣回来了。

喜报抵杭时谭府大开中门,李氏被请到祠堂给祖宗上香,当年扔她铺盖的陈夫人主动递来三炷香,嘴里喊着“李妹妹”。

那晚李氏在熄了灯的屋里坐到大半夜,摸着光滑的缎面衣裳直发愣,这是她进谭府二十五年来头回穿新衣。

谭钟麟的态度也慢慢软化,有回全家游西湖,画舫突然遇上风浪,延闿扑过去护住母亲时,老巡抚伸手扶了下李氏胳膊。

这个细微动作被管家看在眼里,第二天就给李氏换了朝阳的屋子,光绪二十九年谭钟麟告老还乡,在长沙宅邸给延闿办婚宴。

新人磕头敬茶环节,李氏被延闿硬按在太师椅上,新媳妇奉上的缠枝莲茶碗,和她当年打碎的那只一模一样。

最扬眉吐气的时刻在光绪三十一年,谭钟麟病逝后灵堂设了七七四十九天,李氏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讣告的“遗属”栏。

出殡那天暴雨如注,延闿坚持让母亲撑头幡,当写着“谭母李太夫人”的素白灯笼引着棺椁穿过长沙城,当年欺负过她的婆子们全缩在送葬队伍最末尾。

有个路人数着仪仗里的诰命伞嘀咕:“小娘也配用凤衔牡丹伞?”延闿突然停步转身,雨水顺着官帽滴进脖领:“本官母亲的名分,轮得到你嚼舌?”

李氏一直活到民国七年,临终前她望着床顶承尘,说闻见光绪三年灾民营的麦麸粥味儿了,谭延闿时任湖南督军,执意以正室之礼治丧。

灵柩经过茶陵谭氏宗祠时,族老们看着楠木棺椁上五爪龙纹的罩布直冒冷汗,这分明是僭越,但最终没人敢拦,由着督军府的卫兵抬棺入祠。

后来茶陵老乡传闲话,说谭督军守墓时亲手栽了八十一棵柏树,每棵树下埋件他娘的旧物:半块霉变的桂花糕、磨秃的顶针、裂口的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