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年，太子陈叔宝在御花园里撞见了表妹沈婺华，惊为天人。赶紧上前搭讪。结果对方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事后，陈叔宝央求陈宣帝为其赐婚，沈婺华成了太子妃。 公元571年的春日，南陈皇宫的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太子陈叔宝正漫无目的地闲逛。 这位自幼被羁押在西魏十年的太子，虽已归国数年，却始终对繁华世界充满陌生与好奇。 他见惯了权谋与战乱，却未曾真正领略过儿女情长。 直到那一天，他在亭台水榭间瞥见一道素白身影，表妹沈婺华正倚栏读书，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如霜。 陈叔宝瞬间怔在原地，沈婺华是陈武帝的外孙女，母亲是会稽长公主，父亲是望蔡侯，自幼出入宫廷，却因性情淡泊鲜少露面。 此刻她未施粉黛，一袭素衣衬得肌肤如玉，手中书卷半掩，仿佛与尘世隔绝。 陈叔宝心跳如鼓，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何为“惊为天人”。 他鼓起勇气上前搭话，可沈婺华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合上书卷转身离去，连个背影都透着疏离。 这一眼却让陈叔宝彻底沦陷，他回宫后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次日便去求父亲陈宣帝赐婚，陈宣帝正愁如何巩固皇权，沈婺华身负陈霸先血脉，联姻能堵住宗室非议。 而儿子若能娶到这位才貌双全的表妹，更是锦上添花。 圣旨一下，沈婺华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遵命戴上太子妃的凤冠。 婚后的日子出乎意料地美满，沈婺华虽性情清冷，却博览群书，尤其擅长诗词。 陈叔宝自幼被囚，唯一慰藉便是诗文，二人常在月下对酌，即兴赋诗。 沈婺华写“风荷摇露影”，陈叔宝便接“月照锦屏深”，她题“孤雁渡寒潭”，他立刻对“相思寄远山”。 琴瑟和鸣间，连宫人都感叹太子妃竟能驯服太子的浮躁。 可惜乱世中的温情总如昙花一现。 沈婺华父亲猝然离世，她执意按古礼守孝三年，搬离东宫独居偏殿，素服斋戒，拒不侍寝。 起初陈叔宝还日日送膳安慰，可时间一长，空荡荡的寝殿让他逐渐不耐。 某日他去龚良娣宫中散心，偶然瞥见侍女张丽华，那女子不过十四岁，却生得杏眼桃腮，一笑便勾魂摄魄。 陈叔宝当即将其收入房中，从此再未踏足沈婺华的院落。 张丽华的出现彻底撕裂了这段婚姻。 她不仅貌美，更擅心计，短短半年便让陈叔宝废黜龚氏，专宠一人。 而沈婺华仍在孝期，听闻丈夫夜夜笙歌，只是默默抄写《金刚经》。 直到陈宣帝驾崩，陈叔宝继位为帝，按礼制册封她为皇后，二人才再度相见。 典礼上，沈婺华凤冠霞帔却面无喜色，陈叔宝看着这张曾经魂牵梦萦的脸，竟觉得陌生。 此后十年，张丽华把持后宫，甚至插手朝政，而沈婺华独居冷宫，终日与经书为伴。 陈叔宝偶尔想起旧情去探望，却见她案头摊着自己早年写的诗稿，顿时心虚告辞。 后来他干脆写了首《戏赠沈后》，“留人不留人，不留人也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字里行间全是埋怨，沈婺华提笔回诗“秋露如珠泣薤歌，君恩似水奈愁何？” 陈叔宝读罢沉默良久，再未踏入她的宫门。 公元589年，隋军攻破建康，陈叔宝抱着张丽华躲进枯井，被俘时狼狈不堪。 而沈婺华整理衣冠端坐殿中，面对隋将杨广的刀剑神色平静。 杨广早闻她贤名，不仅未加为难，反邀她同行。 此后二十年，她随杨广辗转洛阳、扬州，虽无夫妻之名，却因才学受尽礼遇。 杨广兵变身亡后，她趁乱逃至山东莱山，削发为尼，常扮观音救民于战火。 唐贞观年间，李世民听闻前朝这位传奇皇后尚在人世，特遣人接她入长安。 见沈婺华虽年过六旬却气度超凡，恍若神仙中人，当即命画师以她为原型重塑观音像。 从此，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有了女子的容颜，那眉目间的慈悲与坚韧，恰似当年御花园里惊鸿一瞥的素衣少女，在千年香火中凝固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