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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12月25日,张作霖的卫队长高金山将郭松龄夫妇押到辽河边,郭松龄拍着胸

1925年12月25日,张作霖的卫队长高金山将郭松龄夫妇押到辽河边,郭松龄拍着胸膛说:“往这里打,给个痛快。

1925年12月25日的辽河边上,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得人脸生疼。

张作霖的卫队长高金山握着毛瑟枪,手指头冻得发麻。

眼前这对夫妇背靠背绑在河滩的枯柳树上,军装破得露出棉絮,脸上却找不着一丝惧色。

郭松龄突然挺直腰杆,拿脑门顶着枪管子喊:"往这里打,给个痛快!"他媳妇韩淑秀跟着仰起脖子,冻得发青的嘴角竟扯出笑纹。

这场面让在场百十号兵痞子后脊梁发凉,要知道半个月前,郭松龄的七万大军差点把奉天城捅个窟窿。

那时候张大帅躲在城里摔茶杯骂娘,少帅张学良连夜往关内搬救兵,谁承想日本关东军的铁甲车横插一杠子,硬生生把郭军堵在了巨流河。

要说郭松龄反奉这事儿,早两年就埋了引线。

当年他在讲武堂当教官,张学良是他正儿八经的学生。

少帅头回带兵打直系军阀,战场上尿了裤子,是郭松龄带着预备队死扛,这才保住张家旗号。

可张大帅论功行赏时,总把郭松龄排在杨宇霆这帮老兄弟后头。

有回庆功宴上,郭松龄多喝了两杯,指着杨宇霆的鼻子骂"纸上谈兵",让大帅当场摔了酒碗。 真到撕破脸的时候是1925年秋,郭松龄携妻赴日考察军事,恰巧撞破张作霖派人向三井洋行购置军火之事。

这个信奉三民主义的军人气得在东京旅店摔椅子,跟韩淑秀说:"老子穿军装是为保境安民,不是给他张家当看门狗!"

两口子回国就躲在天津租界,暗中联络冯玉祥和李景林,把滦州驻军策反了一大半。

11月22日那天,滦州火车站突然开进二十列军列。

郭松龄站在月台上发饷银,当兵的领到现大洋都红了眼。

韩淑秀更是个狠角色,穿着灰布旗袍爬到弹药箱上演说,把"打倒军阀"的口号喊得山响。

七万大军调转枪口往奉天扑,头一仗就把张作霖的连山防线撕个粉碎。

奉天城里乱成一锅粥,张大帅急得要把大青楼炸了,倒是杨宇霆鬼精,连夜搭火车跑到大连求日本人出手。

关东军开出条件要铁路特权,转头就把兵车横在郭军跟前。

这边张学良带着黑龙江骑兵抄后路,两边包饺子把郭军逼到新民县。

12月23日天没亮,新民县苏家屯的老乡发现菜窖里猫着五个人。

郭松龄把最后两根金条塞给老乡,求他找辆马车。

没承想这老乡转头就去保安队告密——二十块现大洋的赏钱,够买三亩好地呢。

张学良接到电报时正在营口收拢残兵。他捏着郭松龄反奉前写的亲笔信,手指头直哆嗦。

信上那句"成则为公,败则求死"刺得他眼睛生疼,赶紧叫秘书处长拟电报要人。

那边杨宇霆早防着这手,撺掇张大帅改了主意。等少帅的电报拍到新民县,刑场上的血都冻成冰碴子了。

处决那天的细节,后来成了奉军里的禁忌。

有个在场的老兵油子喝高了漏过嘴,说韩淑秀临死前非要唱曲,调门拔得老高。郭松龄拿脚后跟给她打拍子,震得脚镣哗啦响。

唱到"身既死兮神以灵",行刑队里有个新兵蛋子手抖得拉不开枪栓,让高金山踹了个狗吃屎。

要说张大帅也不是铁石心肠。

原本打算把人押回奉天,给儿子留个转圜余地。可杨宇霆说得在理:"郭鬼子活着就是面反旗,保不齐哪天少帅心软……"这话戳中了绿林出身的张大帅——江湖上混的,最忌讳留祸根。

辽河边的枪声传得老远,对岸放羊的老汉看见惊飞的乌鸦黑压压一片,郭松龄夫妇的尸首在河滩上晾了三天,最后还是张学良派的副官趁夜收殓。

下葬那天飘着清雪,少帅在帅府院里站了半宿,肩膀头积了层白。

这场兵变像把刀子,把奉军割出条看不见的裂口。

转过年来,讲武堂的学生私下传抄郭松龄的治军手札;张学良整顿队伍时,用的还是郭氏练兵的法子。

等到杨宇霆两年后吃枪子儿,奉军老人都在背后嘀咕:"该!当初要不是他催命……"

郭松龄的坟头现在早找不着了,倒是辽河边上多了块"叛将石"。

放排的汉子撑船过那儿,总要往水里扔个馒头。

他们说听见河底有男女声合念诗,仔细听像是"出不入兮往不反",这话张学良后来写在东北易帜的宣言里,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