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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兄弟三个,父亲在家里排行最小,我有两个伯伯。大伯生病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

我的父亲兄弟三个,父亲在家里排行最小,我有两个伯伯。大伯生病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出院后,因为住院费的分摊问题,他的三个子女吵得不可开交,大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争吵,左右为难,看此情景,我说了一句话,大伯听后瞬间泪流满面。 那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照进大伯家的堂屋,却驱散不了满屋子的剑拔弩张。堂哥脖子涨得通红,手里攥着住院费单据来回踱步:“凭什么我出大头?小妹这些年在外地,逢年过节才回来,凭什么和我们平摊?”堂姐也不示弱,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老二家条件最好,当初买房爸还贴补了十万,现在该他多出!”小妹眼眶含泪,声音发颤:“我虽然不在身边,但每月都给爸打生活费,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大伯缩在藤椅里,灰白的头发乱得像团枯草,刚出院还没恢复的身子微微发抖。他几次张了张嘴,却被激烈的争吵声淹没。我站在角落,看着墙上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一家人笑容灿烂,大伯还年轻,三个孩子围着他嬉笑打闹,和眼前的场景恍如隔世。 “够了!”我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在寂静下来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我。我走到大伯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看着堂哥堂姐和小妹:“你们还记得小时候吗?爸(大伯)为了给堂哥凑学费,连续三年去砖窑厂搬砖,落下了严重的腰伤;为了给堂姐买件新衣服,自己的衬衫补了又补;小妹高考那年,爸在工地中暑晕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别耽误孩子考试吧’。” 大伯的手在我掌心里轻轻抽搐,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沟壑缓缓流淌。我继续说:“现在爸生病了,你们算的不是亲情,而是钱。住院费能算出个公平,可爸这些年为你们付出的爱,你们打算怎么分?”小妹捂住脸低声啜泣,堂哥别过脸去,堂姐也红了眼眶。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大伯突然颤巍巍站起来,从贴身口袋摸出个皱巴巴的存折,声音哽咽:“这里面有十万,是我攒的养老钱,你们分了吧……”“爸!”三个子女同时喊出声,堂姐冲过去紧紧抱住大伯,哭着说:“我们错了,不该让您为难。”堂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肩膀不停抖动;小妹跪在大伯面前,拉着他的衣角哭得像个孩子。 我悄悄退出堂屋,让他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院子里,大伯种的月季开得正艳,花瓣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记得小时候,我常来大伯家玩,他总会摘一朵最大最红的花别在我头发上,笑着说:“我们家小囡真好看。”那时的大伯腰杆笔直,嗓门洪亮,扛着百斤的麻袋都不在话下。 过了许久,堂哥走出来,递了支烟给我:“老弟,多亏你点醒我们。这些年,我们都被日子磨得没了人情味。”他望着天边的晚霞,声音有些沙哑,“小时候总盼着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让爸享福,没想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有些道理,非要撞了南墙才会懂。 后来,三个堂兄妹商量好,住院费平摊,还轮流照顾大伯。堂姐每天变着花样给大伯做好吃的,堂哥推掉了不少应酬,有空就陪大伯下棋遛弯,小妹也把工作调回了老家,方便照顾。大伯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脸上又有了久违的笑容。 再去大伯家时,堂屋的争吵声换成了欢声笑语。饭桌上,堂兄妹们抢着给大伯夹菜,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小时候的趣事。大伯坐在中间,眼睛笑得眯成了缝,时不时用袖口偷偷擦眼泪。夕阳依旧斜斜照进来,给每个人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这件事让我明白,亲情不是冰冷的账本,不能用金钱去衡量。当我们被生活的琐碎蒙蔽双眼时,或许需要一句警醒的话,让我们重新看见藏在岁月深处的爱与牵挂。而对长辈来说,子女的和睦相处,相互关爱,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比任何财富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