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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齐母病逝。齐白石让27岁的李苦禅画了猪和鸭子予备烧掉祭祀母亲;谁知在齐

1926年齐母病逝。齐白石让27岁的李苦禅画了猪和鸭子予备烧掉祭祀母亲;谁知在齐去世后,在他锁的大木箱底发现了这幅画,当时非但没烧,齐还题了长跋,视为至宝珍藏 说实话,白石老人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可遇上这事,他彻底瘫了。那年他62岁,已在北京成名成家,可母亲临终,他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那时候兵荒马乱,南北路断,想回一趟湖南,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在家里自设灵堂,头缠白布,身披麻衣,日夜对着母亲遗像发呆。 齐白石小时候家里穷,爹早走了,母亲把他拉扯大。其实他从来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但这一回真的是愁得茶饭不思,画也不画了,三天不出声。弟子们都知道老师在家守孝,一个个悄悄走路,小心翼翼。可还是有个愣头青敢进屋,那就是李苦禅。那年他才二十七岁,山东高唐人,穷得裤腰带都打着结,脾气却生猛,一口一个“老爷子”叫得欢。 苦禅进屋那天,正好撞上齐白石在堂屋跪着。他支支吾吾地站在一边,不敢打扰。老头子等了很久,忽然开口说:“苦禅,给我画个东西。”李苦禅一听,赶紧答应,心说大概是画幅佛像,或者写副挽联。可齐白石继续说:“画头猪,画两只鸭。”这一句话,把他彻底问懵了,那年头,拜祭灵堂的祭品要么实物,要么纸扎,画个猪鸭算哪门子的祭奠,但师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说到底,这一出既像是规矩,也像是老人家的无奈。家乡那边大丧,最讲究猪头鸭子。可这会儿北京买啥都难,别说猪鸭,连根萝卜都能抢破头。齐白石想到“用画代祭”,其实是聪明人的笨办法。他又吩咐:“要写意,不要死板。”李苦禅其实明白,老师看中的不是猪鸭,是心意和感情。 李苦禅一夜没睡,挑了张上好的生宣,磨墨调色,一口气画下来。他自己也说,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笔不听手使”。画上的猪头已经刮毛宰杀,耳朵软垂着,猪眼半睁,几根猪鬃墨色浓淡分明。鸭子挂在横梁上,翅膀微张、鸭爪发软,那种冷静里带着温情,确实不是一般画工能画出来的。整个画面没有背景,没有花哨,就是直愣愣的实物。但看着却觉得里面藏着很多话,像是眼前的家常事,背后却全是心事。 画好后本来按老例该烧掉,算是“送上天”,但齐白石把画拿在手里,迟迟不肯动。画看了一遍又一遍,连苦禅都觉得奇怪,怎么还没烧?可老爷子只说:“画得好,先留着吧。”这话说得轻飘飘,背后却全是复杂滋味。 实际上,这幅画烧还是不烧,齐白石心里早有数。他嘴上说“留着”,实际心里是割舍不下。母亲去世没赶上最后一面,这种愧疚只能靠画来弥补。再说,眼下乱世,他能做的,就是把这点孝心藏好、守好。 他看着画,又落了一段长长的题跋。内容没多高深,基本就是夸徒弟画得好,“死物里见生气”,然后顺便感慨一番,“知笔知墨者,能知此意。”这份评价,其实把苦禅推上了一个新台阶。说白了,就是不靠花巧、不靠传统套路,而是要画进人情、画进时代。 但外人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苦禅画完后一直以为师父早就烧画祭母了,自己徒弟一场,也算尽心了。之后十几年,他反而越画越活,后来变成画坛大腕,还在老年时回忆,“有年为先生画宰猪鸭,纸尽十张,唯存一帧,焚之。”谁想到,这画根本没焚,一直锁在大木箱底,陪着齐白石度过余生。 有人问:“为啥这样?”其实说穿了,就是人心里有疙瘩。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做不下去,也就只能留下。再说,老人生前手里抓得最紧的,往往是舍不得的。把祭品画留着,等于把孝心、把思念、把一个时代的规矩都藏在心里了。 其实李苦禅并不是一开始就能画出这么有分量的东西,他之所以能画出这幅猪鸭,既有齐白石的指点,也有生活的熬炼。 齐白石去世后,家属整理遗物,谁也没想到在一只老木箱底部的暗层里,找到这幅画。画纸已经发黄,墨迹还在,旁边是几颗包着布的老人牙齿,还有齐白石当年写给子女的生辰八字。原来,这里藏的,都是他最不舍得烧的东西。 这件事传出去后,画界一片哗然。有的说这是李苦禅一生被低估的杰作,还有的感叹师徒之间的默契和情感,竟然体现在一幅本该焚烧的画上。最懂其中滋味的,是李苦禅的儿子李燕。他无意间翻到父亲的旧日记,发现那句“焚之”,才明白父亲一生都以为画早已化成灰烬。 外人也许觉得,画猪鸭不算什么大事,但放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幅画背后,藏着一个家庭的孤独、师徒的情分,还有“孝”字压在心头的分量。齐白石为什么没烧?可能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这幅画如今静静地躺在北京画院的库房里,不常展出,不外借。谁见了都要小心翼翼地打开、合上,生怕弄坏了什么。其实,这幅画本来就是给家人、给自己留的。画外人能看懂点皮毛,真正的心事,只有老主人自己知道。 齐白石、李苦禅,一个是木匠出身的国画大家,一个是山东硬汉成名的门生。两个人在北京闯世界,一个失母不能归,一个画徒画出真情。画没烧,人没等,规矩变成了故事,画里画外,全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