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一位进士考中进士后即将当官,结果家中连续8位长辈去世,守孝丁忧24年,从此再没当过官。 大清朝的王培铸,浙江绍兴人,读书出身,家里世代是做点小买卖的,谈不上多大官气,但在当地也算体面。家里从他小的时候起,就盼着能出个进士。老话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家人省吃俭用,砸锅卖铁供他上学,指望着有一天能光宗耀祖。 偏偏他也争气,二十来岁中了秀才,三十岁刚出头就考中举人。再过了几年,乾隆朝末年,他一举中了进士。别看现在随便一个高学历,放在那个年月,进士什么概念?全家上下都觉得这下熬出头了。 考中进士那年,王培铸31岁。照理说,这年纪正是精力最旺的时候,又赶上清朝科举还在鼎盛时期,翰林院也等着招新人,按惯例他要选个翰林,前途不可限量。 但就在人生这关键节点上,老天像是跟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进士榜还没贴多久,家乡传来噩耗:母亲病重去世。这是什么心情?所有的光环、盼头、荣耀,还没捂热,就被一封家书全浇灭了。 讲一下当时的制度。清朝讲究“丁忧”,父母、祖父母要是去世了,做官的必须马上请假回家守孝。这不是家里说了算,也不是你自己决定,朝廷专门有一套流程,报给吏部,一切按规矩办。礼法说得明明白白:孝大于天。别说你是什么新科进士,就是当了大学士,遇到父母丧事,也得脱下官服,回老家三年。 就这样,王培铸的官帽子还没戴稳,直接从翰林院的大门口调头回了绍兴老家。所有人都理解,这叫孝顺。乡里乡亲虽说遗憾,但都觉得这是应该的事。 可问题来了,人生不是守三年孝就能风风光光回京城。偏偏他家里的事,一桩接一桩,让人觉得像是命里带着点不顺。母亲丧事刚过,父亲本来就年纪大了,加上丧偶的打击,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到两年,父亲也去世了。还没完呢,守完母亲的孝,再接着为父亲守孝。 照清朝的礼法,正室、继母、甚至过继的父母,只要名义上是你的父母,你都得“丁忧”。而且清朝还特别讲究“承重孙”,长孙要替父母、祖父母守孝。王培铸家里,亲戚不多,独子独孙的命,这一条又都落在他头上。 更巧的是,他父亲去世后,王家的老人家觉得香火不能断,就把他过继给了叔父那边。叔父家也是无儿无女,希望王家香火不断,所有的重担,继续全落在他身上。谁料想叔父、叔母后来也相继去世,每次家里有长辈走了,都是他得回家守孝。 这里头其实有个问题,为啥都轮到他?一来是家里子孙少,所有辈分的孝道,全压在一个人身上;二来是当时的家规、族规就这么定的。说白了,命苦不是说说而已,这是真碰上了。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不能借口推脱,或者请个假,早点复职?不好意思,清朝的制度不是那么松,家里的事必须报给朝廷,每一步都有规定。若是有人敢隐瞒丧事或者“夺情复职”(就是明明还在孝期,强行上班),只要查出来,轻则降职,重则问罪,前途全毁了。 话说回来,他这一守孝,就是连着八位长辈相继去世。这里不是危言耸听,真有史料记载,《清稗类钞》里面写得很明白,王培铸31岁开始守孝,到55岁才结束,整整24年。期间,他不是没想过“赶紧把孝期守完早点复出”,但架不住家里人一个接一个出事。每一次丧期快满了,偏偏又有人走了。真的是孝服还没脱干净,又得披上。 这些年,眼看同窗、同乡一个个升官发财,有的已经做到七品、五品,甚至做了知府、道台。他却只能守着祖宅、素布长衫,天天祭祀祖先。朝廷那边也不是没念叨过他。嘉庆年间,甚至还传过话:“这人孝心可嘉,等他守完孝,吏部优先安排。”但到他孝期终于满了,人也从青壮年变成了知天命的年纪,早没了当年的那股子冲劲。 每到这时,不免让人心头一紧。努力半生,本以为金榜题名能一飞冲天,结果被家族、制度、孝道拉住脚步。这种感觉,换做谁都难受。但他还真没抱怨,一路走下来,没有灰心丧气,也没自怨自艾。 说到底,那个年代的“孝”,就是一切都得让位。无论你是读书人还是做官的,“孝顺”两个字,是所有道德的顶头一把锁。你可以不出人头地,但不能被戳脊梁骨说“不孝”。 这事儿合不合理?站在今天的角度,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二十多年黄金年华,都用来守孝,人生还有啥盼头?可换做那个时候,这就是天经地义。没有人觉得苦、觉得委屈,反而以为理所当然。 其实,这也反映了清朝社会对家庭、对孝道、对个人责任的极致推崇。你别看现代人讲自由,过去讲的是家族和责任。你能为家族、为祖宗牺牲个人前途,是一种美德,是“仁义礼智信”最直接的体现。王培铸没再当过官,但谁也不敢说他失败。反而是,大家都佩服他:能把孝道做到头,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