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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亲如姐妹的同学,她突然离世,还欠了我八万块钱。从我得知她病重到她去世,仅

我有一个亲如姐妹的同学,她突然离世,还欠了我八万块钱。从我得知她病重到她去世,仅仅才过了一个月。我匆忙拿着两千块钱去送她最后一程,这才得知她婚姻失败,美容店也入不敷出。 殡仪馆的冷气裹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攥着红包的手微微发抖。灵堂里白幡低垂,照片上她化着精致的妆,唇角上扬的弧度还和学生时代一模一样,可玻璃相框后的人,此刻却躺在冰冷的棺木里。她母亲见我进来,突然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干枯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小苏,你可来了…… 莉莉总说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我强撑着扶住摇摇欲坠的阿姨,她身上散发着廉价雪花膏混着中药的气息。灵堂角落的电子香炉发出幽蓝的光,映得她眼下的乌青格外触目惊心。"阿姨,您先别着急。"我话音未落,她突然从褪色的布衫内袋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包裹,层层打开后露出几张皱巴巴的存折。 "这是莉莉临走前攒的。"她的手指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指甲缝里还沾着洗不净的泥垢,"她把首饰、保险单都兑了现,还差..."老人哽咽着将存折塞进我掌心,最上面那张存折的开户日期正是她确诊癌症的前一周。我低头扫过余额,合计两万七千四百元,每笔进账都精确到角分,最后一笔转账备注写着"小苏生日红包",日期却是她化疗的日子。 哀乐突然转为低沉的呜咽,几个披麻戴孝的亲戚围过来。人群缝隙里,我瞥见莉莉的丈夫正靠在灵堂外抽烟,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酒店房卡。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弹了弹烟灰转身离去,黑色皮鞋踩过满地纸钱发出细碎的声响。 "姑娘,这是莉莉留给你的。"守灵的邻居大妈递来个印着樱花的铁盒,盒盖内侧用圆珠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小苏亲启"。盒底压着本美容院账本,密密麻麻的赤字里夹着张诊断书——胰腺癌晚期,确诊日期是八个月前。那些我们视频时她总说"店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原来她正独自蜷缩在出租屋的化疗。 最底层的牛皮纸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是我们大二那年逃课去看的《罗马假日》。票根背面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如果有天我消失了,别恨我。你送我的翡翠镯子当了救命钱,等下辈子..."后面的字被水渍洇得模糊不清,我这才惊觉,去年她突然把我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要回去,原来早已在筹谋。 出殡那日暴雨倾盆,花圈上的白绸被浇得透湿。我撑着伞站在墓前,看着莉莉的丈夫全程低头刷手机,连骨灰盒下葬时都没抬头。倒是她六岁的女儿突然挣脱保姆的手,跌坐在泥泞里哭喊:"妈妈还没给我扎辫子!"那声音像把生锈的锯子,在每个人心头来回拉扯。 三个月后的深夜,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站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孩,怀里抱着个褪色的泰迪熊:"您是苏阿姨吗?妈妈说如果她不在了,让我把这个给您。"女孩睫毛上挂着冰碴,说话时嘴里呼出白雾。我这才知道,莉莉在城郊还租着间地下室,独自抚养着和前夫的女儿。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中药香扑面而来,墙角堆着成箱的化疗药盒。床头贴着张泛黄的合照,是我们大学毕业时在樱花树下拍的。相框背面用口红写着:"小苏,我把保险受益人改成你了。别告诉阿姨,她知道了又要去工地搬砖..." 理赔款到账那天,我带着莉莉的女儿去了游乐园。旋转木马上,小女孩突然指着远处的冰淇淋车:"妈妈答应过,等病好了就带我吃草莓味的。"我抱紧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远处烟花腾空绽放,照亮她和莉莉如出一辙的梨涡。回家路上,我收到莉莉丈夫的短信,带着二十几个红色感叹号:"那八万块是夫妻共同债务,你得给我分一半!" 我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将手机调成静音。导航显示前方五百米是莉莉生前常去的旧书店,她总说等赚够钱,要在那里办张终身会员卡。书店橱窗的灯光里,我仿佛又看见她冲我招手,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就像十七岁那年我们在操场看晚霞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