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年，薛仁贵打败回纥，俘虏了十几万人，薛仁贵下令，“江南的全部坑宰，女眷都赏给将士们”，回纥于是派使者去大唐那控诉薛仁贵，唐高宗无奈，派契苾何力去安抚回纥，结果契苾何力更残酷。 话说这契苾何力本是铁勒贵族，打小在马背上长大，跟回纥各部落都打过交道。他领了圣旨往回纥地界走，路上就跟亲兵说：“薛仁贵那法子太糙，看我怎么收拾这帮人。”赶到回纥牙帐时，使者正抱着可汗的灵位哭，见了大唐官靴踩进毡房，眼泪一抹站起来就喊：“天可汗说好的信义呢？” 契苾何力没接话，先绕着毡房走了一圈，瞅见墙角堆着半筐没吃完的羊肉干，又摸了摸火塘里的余烬。“你们可汗怎么死的？”他突然问。旁边老巫医哆嗦着说：“薛将军坑杀男丁那天，可汗气得撞了帐篷柱子……”话没说完，契苾何力突然拔刀砍断案几一角：“放屁！回纥人连狼都敢斗，会为几个死人寻短见？” 帐外的回纥武士唰地抽出马刀，契苾何力却把刀往地上一扔，盘腿坐下抓过羊肉干就啃。“我问你们，”他嚼着肉干，眼睛盯着帐顶的天窗，“去年你们抢大唐商队时，可曾想过信义？前年突袭河西军马场时，可念过天可汗的好？”这话让武士们面面相觑，老巫医咽了口唾沫：“那是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就得算清楚！”契苾何力把肉干往桌上一拍，碎屑溅到使者衣襟上，“薛将军坑的是抢过唐军粮食的部落，赏女眷给将士是军规！你们派使者哭哭啼啼，以为大唐好欺负？”他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毡房上的毛毡都在抖，“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回纥每落交三千匹战马，再送五百个少年来长安学汉礼，不然我就把你们的牙帐全烧了喂狼！” 使者气得浑身发抖：“你比薛仁贵还狠！”契苾何力咧嘴一笑，露出颗缺了半截的牙：“狠？我要是狠，就该学汉武帝，把你们回纥人全迁到关内种田！”说着他指了指帐外，“看见没？我带来的三万骑兵正在烤马肉，你们要是不服，只管试试。” 回纥人这下傻眼了。原本以为来的是个和事佬，没想到是个更横的主。老巫医偷偷拽使者衣角，使者咬着牙问：“要是我们照做呢？”契苾何力擦了擦嘴：“大唐会派工匠来教你们打井，再给你们送些桑树苗——但要是敢耍花样，”他拍了拍腰间的骷髅箭囊，“我这箭头可认不得人。” 这事传回长安，有人说契苾何力手段太辣，跟回纥结了死仇；也有人夸他厉害，没动一刀一枪就逼回纥低头。可回纥人心里的火没灭，两年后就有部落偷偷联合突厥，在漠北截了大唐的丝绸商队。消息传到宫里，唐高宗正跟武则天在下棋，听完奏报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拍：“让契苾何力去，这次别留手！” 契苾何力领命后，带着骑兵在漠北转了三个月，找到回纥叛部时，对方正围着篝火烤羊。他没下令进攻，反而让士兵们在对面山头唱起铁勒民歌。回纥人听着乡音，手里的刀都拿不稳了。契苾何力趁机冲下去，没杀几个就招降了整部落，唯独把带头的酋长绑在马后拖了十里地。 “瞧见没？这就是跟大唐作对的下场。”他把血肉模糊的酋长扔在回纥各部首领面前，“以后谁再敢闹事，就跟他一个下场！”那些酋长吓得趴在地上，连喊“天可汗万岁”。从那以后，回纥消停了几十年，直到安史之乱后才又起了波澜。 民间说起这事，说法不一。有人说契苾何力是“大漠屠夫”，杀起自己人比汉人还狠；也有人说他是“草原诸葛亮”，恩威并施才稳住了边疆。就连史书上也记着两笔：《旧唐书》夸他“善抚士卒，能得夷心”，《回纥列传》却骂他“以暴制暴，遗祸百年”。 这就像漠北的天气，前一刻还晴空万里，后一刻就风雪交加。契苾何力当年在毡房里啃的那口羊肉干，到底是嚼碎了回纥的反心，还是埋下了更大的祸根，怕是只有大漠里的沙砾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