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6年9月1日深夜，在天京城内，东王府内，杨秀清搂着傅善祥在一阵云雨之后，酣然入梦。突然，从东王府大门外传来嘈杂声，东王杨秀清急忙命人掌灯。 烛火摇曳里他看见傅善祥猛地坐起身，云鬓散乱的样子倒让他想起白天议事时她批答文书的模样。可没等他开口骂那些惊扰好梦的奴才，窗纸外突然闪过一片刀光，紧接着是侍卫惨叫着撞在门板上的闷响。"反了！"杨秀清踹开锦被时，听见自己的金冠滚落在地，玉簪子砸在青砖上迸出细碎的火星。 傅善祥抓过绣鞋往他脚上塞，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是北王的旗号！"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冲在最前头的亲兵甲胄上还沾着夜露，矛头直指床榻。杨秀清滚到床底时瞥见自己的九龙袍被挑在枪尖上，丝线绣的龙纹在火光里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墙角的鎏金香炉被撞翻，檀香灰撒了他一脖子。他摸着砖缝想找暗藏的匕首，却摸到傅善祥掉在地上的象牙笏板——这玩意儿还是他亲赐的，说要让她做个女侍史参与朝政。现在笏板边缘硌着掌心生疼，外头的喊杀声却越来越近，夹杂着"诛杀东王"的吼叫，像无数根针往他脑子里扎。 突然有个亲兵掀开床幔，刀光正要落下时，傅善祥尖叫着把妆奁砸过去。珠翠首饰撒了一地，杨秀清趁机从床底滚出来，却在门槛边被自己的玉带绊倒。他看见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血泊里投下菱形的光斑，恍惚间想起三年前在永安城登基时，也是这样的月光照着他分封诸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