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哲布尊丹巴在沙俄撑腰下突然宣布“外蒙古独立”，接着乔巴山借苏军进驻，彻底切断了中国与蒙古的最后一丝联系。到1946年，蒋介石正式承认外蒙古“独立成国”，中国失去的是156万平方公里的北疆土地。这段被称为“省变国”的裂变，背后藏着三个人和三股力量的明争暗斗。 哲布尊丹巴不是蒙古人，而是一个出身西藏的活佛，他能成为库伦的宗教权威，靠的是清廷册封，地位仅次于达赖喇嘛。 到了清末，他看到局势乱了，就打起了“建国”的主意，1911年清帝退位前后，哲布尊丹巴带着一批王公宣布脱离中国，自称“大蒙古国皇帝”，还要求中俄英三国予以承认。 中国政府没答应，英俄沉默，沙俄倒是乐了，立刻派顾问、送银元、运步枪，全力支持“自治”。 1915年，中国被逼签下《恰克图条约》，承认外蒙古自治地位，条文虽写“自治不等于独立”，但哲布尊丹巴这边已经大肆扩军、设财政、搞外交，俨然一副“国家”架势。 他为了稳住内部，严打异见，乌里雅苏台一位反对独立的亲中贵族，被他毒死后吊在城门上三天，谁都不敢吭声，蒙古普通百姓却怨声载道，不满活佛既管信仰又抢粮。 1919年，北洋政府派出徐树铮带兵进入库伦，一夜之间收复全部外蒙古，哲布尊丹巴被软禁，所有印信归还中央。 但徐树铮没待多久，他禁止喇嘛寺庙征税，要求蒙古贵族归顺，连带搞了几个“开明学校”，触了当地利益，蒙古王公不买账，转头联络远东苏俄红军请求支持。 1921年，苏赫·巴托尔带人联络苏联红军，乔巴山此时还是个不出名的牧民党员，被一并带去远东接受训练。 数月后，苏联红军打进库伦，哲布尊丹巴又被扶上皇位，名义上“恢复王政”，但权力全归蒙古人民党掌握。 这场复辟不过是苏联的权宜之计，两年后，哲布尊丹巴死于一场“突然的疾病”，当天夜里王府就被苏军接管。 有人说他是病死，有人说他是被毒死，甚至连遗体都没有正式公开。 死讯刚传出，乔巴山当即宣布废除王政，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国”，全国施行苏联模式，开始清算喇嘛势力，大批寺庙关闭，语言从传统蒙古文改为俄字母，教科书统一使用斯拉夫拼音，普通百姓一夜之间从“帝国臣民”变成“苏联式公民”。 蒙古和中国断得更彻底的，是1945年，当时正值抗战胜利前夕，中国急需苏联出兵对日。 斯大林趁机提出条件：中方必须承认外蒙古现状，蒋介石急了，派顾维钧多次与苏联谈判，但美英在雅尔塔会议早已和斯大林私下达成默契，蒋被彻底架空。 为了换取苏军进军东北，蒋介石在1945年签下《中苏友好同盟条约》，条款中写着：“若蒙古举行公民投票支持独立，中国将承认。” 这个“公投”成了走过场，苏联士兵主导一切，投票箱由红军看守，投票名单事先印好，结果公布为“97.8%赞成独立”。 中国派出的观察员雷法章曾记录：“没人能质疑，他们只看结果。”蒋介石接到公投结果后的第五天，国民政府宣布承认外蒙古“自决建国”。 从此，“蒙古省”成为“蒙古国”，乔巴山登上国家元首宝座，被称为“蒙古的列宁”。 外蒙古走上独立之后，却没如愿“自由富强”，苏联全面控制蒙古资源，铜矿、煤矿由苏联公司运营，军队也由苏联顾问指挥。 蒙古连边境口岸都得报请莫斯科批准。国家经济几乎全靠苏联援助，农牧民生活水平停滞不前。 到了1990年代，苏联解体，蒙古经济一度崩盘，粮食和能源都断供，大批民众涌入乌兰巴托，棚户区一夜间膨胀。 乔巴山在蒙古的地位却始终稳固，街头有他的铜像，历史课本称他为“民族独立的奠基人”。 但在中国，他的名字意味着背叛，史学界也有争议：他是借势崛起的牧人，还是执行苏联意志的代理人？蒋介石晚年在《苏俄在中国》一书中提到外蒙古丧失时，用了四个字：“情非得已”。 他写道：“蒙古荒凉无用，不足为惜。”但这句话没人相信，毕竟那是中国版图上真实存在的一块土地，写着“蒙古省”的名字，从地图上被硬生生割走了。 从哲布尊丹巴的自封帝号，到乔巴山的人民共和国，两代领导人用不同方式推动了外蒙古的独立。 而背后真正左右结局的，是沙俄、苏联、美英、北洋、国民党在动荡国际局势中反复博弈。 蒙古的去留，不是纸上谈判决定的，是一场地缘政治里的实地角力，156万平方公里，没了。 参考资料： 《蒙古人民共和国史稿》，社科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 《徐树铮与外蒙古问题研究》，《近代史研究》2021年第6期 《蒋介石日记摘录（1945-1946）》，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苏赫·巴托尔与蒙古革命》 内蒙古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