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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自然博物馆可持续发展——以跨界思维重塑公众体验

“自然博物馆绝非冰冷的标本库,而是启迪思维、塑造认知的重要场所,是传播科学的重要阵地。”在近日举办的2025中关村论坛系列活动——科技创新与自然博物馆可持续发展论坛上,这句话令人印象深刻。数字化时代下,自然博物馆如何重塑公众的参观体验,深化公众对科学的理解,让科学与环保理念走进大众生活,构建一条可持续的发展道路?论坛期间,来自海内外的专家学者就这些话题展开了交流讨论。

与自然产生链接

博物馆对公众来说意味着什么?国际博物馆协会自然史专委会主任多里特·沃伦尼茨给出了一个颇有意思的答案:“博物馆是一个公众可以信任的地方。”在不同类型的博物馆中,自然博物馆更加偏重科学、理性的“人设”。确实,自然博物馆浓缩时空变迁,自然万物的生命轨迹可以从这里找到印记,生物演化的奥秘可以在其中找到脉络。

在多里特·沃伦尼茨看来,自然博物馆的使命在于帮助公众理解复杂问题、建立科学信任、提升科学素养。“要多讲故事,让观众更轻松地理解复杂的科学内容。”她说。

德国柏林自然博物馆有一面“生物多样性墙”,便是讲故事的高手。当观众在展示着3000多种动物标本的展示柜前驻足时,玻璃上能清晰地映出他们的倒影。馆长约翰内斯·福格尔说,这一巧妙设计可以让观众更形象地领悟到“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而非对立或隔离的存在”。

伦敦自然博物馆于多年前发起了“都市自然行动”,将传统的博物馆教育活动从室内搬到户外,让年轻人亲手触摸、亲身探索他们所居住的城市环境。馆长道格拉斯·格尔介绍,该项目设计了一系列融合技术与创意的户外课程活动,包括利用数字设备识别昆虫、鸟类,借助聆听设备捕捉细微的生物声音等。鼓励学生观察自己身边的环境,如收集一些雨水,或者种一些草。“重要的是我用科学知识对身边的环境进行衡量,在细微处通过具体的行动改善环境,真正地发挥作用。”如今,“都市自然行动”已经走进了英国上千所学校,课程让都市场景中的人们与自然重新产生链接,让学生们关心自身所处的生态环境。

以具体行动践行社会责任。国家自然博物馆党委副书记王世雯提到,这几年,圆柏花粉过敏的人越来越多。国家自然博物馆和北京植物学会共同发起了关于北京圆柏分布的公民科学项目,动员公众参与其中,共绘北京圆柏的分布地图,为未来圆柏花粉过敏的科学治理提供研究和决策支撑。

跨学科融合传播

论坛现场,多位博物馆业内人士提到,过往几十年,自然类博物馆以藏品为中心,展览中的文字、图形或是色彩系统、道具系统以及空间规划,大多紧紧围绕着藏品展开。随着时代发展和技术革新,这种情况正在改变,未来的自然博物馆展览将从注重藏品内容转向注重公众体验。

“这要求展览策展更强调叙事性,融合自然、科学、艺术、人文等进行系统性表达。藏品不是参观目标,是叙事的物证。”国家海洋博物馆副馆长刘洁说,展览早已不再是单一学科的呈现,而是一种跨学科的融合传播。自然科学必须与社会科学、人文艺术相结合。

作为此次论坛的环节之一,国家自然博物馆近期推出“时空和鸣——解密达·芬奇的艺术科技与自然韵律”展,近190件展品中包括达·芬奇作品真迹、手稿设计还原实物等。国家自然博物馆此次特别挑选了约70件精美标本,每一件标本都与达·芬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国家自然博物馆里看到达·芬奇,奇怪吗?并不奇怪。达·芬奇不仅是一位艺术家,更是一位博学大师,他的知识体系横跨多个学科,而他提出的许多思想理念,与自然界的知识密切相关。达·芬奇正是通过观察树叶如何飘落、飞鱼如何跃出水面、鹰如何滑翔,进而设计出早期飞行器。

“全面、深入地了解达·芬奇传奇的一生,感受自然科学与人文艺术的融合之美,借此激励青少年广泛学习各学科知识,保持好奇心和想象力,不断开拓创新,向自然学习。”意大利达·芬奇研究院院长马里奥·塔代伊提到。展览中还呈现了大量中国元素。例如通过对比达·芬奇的兵器设计与北宋时期《武经总要》中的兵器图,展现中西方在创造上的异曲同工。因此,也切中了展览的主题“时空和鸣”,带领观众在艺术与自然中找到美妙共振的韵律。

当下的博物馆展览,新技术的应用随处可见,不少专家提到,诸多新技术的应用带来科学传播的广度,提升了观众沉浸式体验感。上海工程技术大学中韩多媒体设计学院院长吴亚生也提醒:“希望博物馆在整个技术应用过程当中,应该保持技术的谦卑性,不可以用数字手段来干扰、掩盖博物馆展览所要表达的核心内容。”

让观众深度参与

“自然博物馆是科学界和社会公众沟通的桥梁,改变传统的还原论式的知识传播途径,如今知识传播正在进入博物致知的新阶段。”中国自然科学博物馆学会常务副理事长、中国科学技术馆馆长郭哲说,观众来到自然博物馆,不仅要获取知识,更要有一种深度的参与,观众渴望的不仅是对知识的陈述,更是对“为什么”和“怎么样”的深度解读,因此,要让观众包括青少年参与到对未来知识的发现中去。

与未来连接,现代博物馆更强调开放性,引导观众自发进行判断和思考。“这种开放性是要求博物馆开放更多的空间,观众可以触碰到更多的资源,包括可以参与到科研人员的研究过程,参与策划一些小型展览,了解博物馆背后的一些故事等。”国家自然博物馆首席科学家孟庆金说。

王世雯介绍,近年来,为了满足学生群体近距离接触标本的学习需求,国家自然博物馆增设了“标本零距离”科普教育活动。“一步步引导孩子去观察、去触摸标本,进而思考问题、得出答案。”王世雯说,在实践中,孩子们通过观察、对比,发现了鸟的羽毛和哺乳动物的羽毛结构是不同的,而结构不同,功能就不同。

在自贡恐龙博物馆,学生们有的小心清理“恐龙”化石身上的泥土,有的忙着用石膏翻模,补全“恐龙”骨架缺失的部分,原本散乱的“恐龙”化石被一双双手拼搭成骨架,亿万年前的生命“复活”,讲述自然的神奇故事……这是自贡恐龙博物馆推出的“我在博物馆修化石”课程中的一幕。自贡恐龙博物馆馆长曾小芸说:“自贡恐龙博物馆的展柜里,每一块化石都是跨越时空的使者,但比化石更恒久的,其实是观众特别是我们的孩子们眼中闪烁的好奇之光。当我们用现代科技重构史前世界,用跨界思维破解演化密码,从远古走向未来,科学传播就不再是单向的灌输,而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对话。”(曹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