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叶亚华在澳门街头要饭无果，无奈在牌子上写道：“我是抗日名将王铭章的遗孀！”结果引起轰动，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结局又如何呢？   1951 年深秋的澳门，冷雨敲打着青石板路。叶亚华把最后一块铜板塞进小儿子王继志冻得通红的手里，看着他攥着铜板冲向街角的糖画摊，喉间一阵发紧。   “娘，弟弟又把钱花了！”12 岁的女儿王继英拽着她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叶亚华摸了摸女儿枯黄的头发，指尖触到的尽是骨头。三天了，全家人只靠着半袋发霉的米糠度日，小儿子眼睛哭肿了要吃的，她实在狠不下心。   街角的洋行挂着崭新的圣诞装饰，玻璃橱窗里的烤鸡油光锃亮。叶亚华望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棉袍，想起 1938 年那个春天 —— 丈夫王铭章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院子里，把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塞进她手里：“亚华，这是我攒下的积蓄，你带着孩子们去后方，等打跑了日本人，我就回家陪你们。”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台儿庄城头的一声炮响，竟成了永别。 “叶校长，您就别犟了。”1949 年的夏天，教育署的人站在 “铭章小学” 的校门口，手里捏着盖着红章的公文，“时局不同了，私立学校必须登记改制，您这校舍产权也说不清……” 叶亚华扶着门框，看着操场上嬉闹的学生，眼前阵阵发黑。这间以丈夫名字命名的学校，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当年带着三个孩子从四川逃难到澳门，她变卖了王铭章留下的两块金条，盘下这间旧仓库改造成教室。“我们先生说了，军人保家卫国，娃娃们得读书明理。” 她总在课堂上这样告诉学生。   可如今，黑板上 “还我河山” 四个粉笔字还没擦去，学校就要没了。   “那这些孩子怎么办？” 叶亚华的声音发颤。   “政府会安排公立学校接收。” 办事员不耐烦地收起公文，“您还是想想自己吧，听说您先生是…… 国军将领？”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心里。从那天起，麻烦接踵而至。先是银行冻结了她的账户，说是 “查核资产来源”，接着房东催缴房租，说 “不敢租给有问题的人”。等到最后一个学生背着书包离开时，叶亚华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娘，我饿。” 小儿子抱着她的腿直晃，肚子饿得咕咕叫。叶亚华解开棉袄，从贴身处摸出个布包，里面只有三枚磨得发亮的铜板。这是她当掉最后一件旗袍换来的。   “去买三个馒头，咱们分着吃。” 她蹲下来替儿子理理衣领，指尖触到他冻裂的耳垂，心疼得直抽气。   王铭章要是还在，怎么会让孩子遭这份罪？当年台儿庄战役前，他托人捎回封信，说 “已将抚恤金预存在银行，足够你们母子衣食无忧”，可如今那些钱早就成了泡影。   她手里攥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 “求好心人给口饭吃”，眼睛却死死盯着地面。曾几何时，她是四川富顺县有名的大家闺秀，是抗日英雄的妻子，如今却要在街头乞讨。   “太太，行行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丢来枚铜板，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叶亚华刚要去捡，却被一只皮鞋踩住了手背。   “国军的家眷？” 男人的声音带着嘲弄，“当年耀武扬威，现在还不是要饭吃？”   手背传来钻心的疼，可叶亚华没敢作声。她知道，在这个年代，“王铭章遗孀” 不是荣耀，而是祸根。 雨越下越大，叶亚华把孩子们搂在怀里，躲在骑楼下瑟瑟发抖。小儿子发起高烧，脸蛋烧得通红，嘴里不停喊着 “爹爹”。叶亚华摸遍全身，连买退烧药的钱都没有。 “娘，弟弟是不是要死了？” 女儿抱着弟弟哭。   叶亚华看着儿子烧得迷糊的样子，突然站起身。她冲进旁边的废纸堆，捡出块硬纸板，又从垃圾堆里找到半截炭笔。   她在纸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是抗日名将王铭章的遗孀叶亚华，携三子流落至此，求各位乡亲赐口饭吃，救救孩子！”   当她举着牌子重新站在街头时，雨突然停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路过，看到牌子猛地停下：“王铭章？是不是守台儿庄的那个王师长？”   叶亚华点点头，泪水终于决堤：“他殉国时说，军人马革裹尸是本分，只求国家善待他的家人……”   “天哪！真是王将军的夫人！” 小贩丢下担子就往人群里喊，“大家快来看啊，抗日英雄的家眷在讨饭啊！” 人群像潮水般涌过来，有人认出了她就是当年铭章小学的叶校长。 “我本不想连累他的名声。” 叶亚华看着墙上王铭章的遗像，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军装，眼神坚毅，“可我实在没办法了，三个孩子不能跟着我饿死啊。”   报道刊发后，澳门各界炸开了锅。商会会长亲自送来救济款，退伍老兵们自发组织募捐，连澳门总督都派人送来慰问品。   最让人动容的是，当年在台儿庄战役中受过王铭章恩惠的士兵，辗转从香港赶来，跪在叶亚华面前：“师母，我们对不起您！” 1952 年春天，在各界帮助下，叶亚华带着孩子们搬到了香港。她用捐款在九龙开办了一间小小的托儿所，专门收留抗战烈士的遗孤。 “娘，爸爸真的是大英雄吗？” 有天晚上，女儿指着课本上王铭章的名字问。   叶亚华抚摸着丈夫的遗像，轻声说：“你爸爸不是想当英雄，他只是想让你们能安稳读书，想让咱们国家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