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一个中统特务向上级郑连魁自首，说自己是地下党，还说了许多情报，谁知郑连魁听完后，却朝他开了一枪：“其实我也是地下党！” 这天，一个股长进了郑连魁的办公室。股长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眼神躲躲闪闪。 “主任，我要是给你说共党的消息，能有奖励不？” 股长把声音压得很低，眼睛还往门口瞟。 郑连魁心里一动，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说：“那当然。你在这儿这么多年，这点规矩还能不懂？” 股长突然往前凑了凑说：“主任，实话说吧，我是地下党。” 郑连魁真没想到，地下党会主动跑到中统自首。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股长很认真地说：“没开玩笑。我看共党撑不了多久，这天下早晚是党国的。” 郑连魁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想占便宜的贪心，还有藏不住的害怕。他看明白了，这是要叛变。 这个场景让郑连魁想起一年前的经历，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1946年12月，两淮战役期间，当时郑连魁还是中统淮阴区主任，打仗时被解放军抓了。他本来都做好死的准备了，可解放军的做法让他完全没想到。 我军给他吃白面馒头，比普通战士吃得还好。他身上带的金条，我军看都没看。 更让他吃惊的是解放区的样子。土地改革后，农民们腰杆挺得笔直。街上看不到横冲直撞的军警。 政治部的同志没逼他投降，就让他自己看。 那一刻，他才明白为啥那么多人愿意为共产党拼命。 想了三个月，郑连魁做了个决定。他找到政治部主任：“我愿意回去，为你们做事。” 回国民党那边太难了。中统怀疑他，把他关了四十七天。 他们用疲劳审讯，三天三夜不让我睡觉。但他早想好了说辞 —— 他说假装给共党收集情报，才跑出来的。 这套半真半假的话，还真骗了中统。当时国共内战激烈，中统在淮阴缺人手，就把他重新用起来了。 出来后，郑连魁从主任降成了科员。但他没泄气，天天请以前的同事喝酒。 在醉仙楼的包厢里，他红着眼眶拍桌子：“张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郑连魁的为人你还不清楚？我对党国忠心耿耿，却被怀疑通共，这口气咽不下！” 那些喝多了的特务纷纷说：“老郑，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联名给上峰写信！” 就这么着，他一步步又爬了上来。1947 年春天，国民党重占淮阴，他重新当上了中统淮阴区主任。 现在看着这个要叛变的股长，郑连魁脑子里翻江倒海。 股长说的情报，要是传出去，地下党就麻烦了。 股长压低声音说：“我的上级是宋学武，共党的大人物。我能把他约出来，抓住他是大功一件。” 宋学武这名字让郑连魁后背冒冷汗。宋学武是中共苏北党委部部长兼公安处处长，手里握着苏北地下党的核心机密。 要是宋学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 郑连魁压着心里的急，说道：“你先下去吧。要是真抓住宋学武，我这主任让你当。” 股长千恩万谢地走了。 门刚关上，郑连魁就拉开抽屉，掏出手枪，推上子弹，走出了办公室。 这时，股长走到走廊拐角，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刚要回头，后背就传来剧痛。 “砰！砰！砰！” 三发子弹打穿了他的心脏。 郑连魁冷冷地说：“巧了，你是地下党，我也是。” 处理完现场，他叫手下：“这人是共党，想反抗，被我当场打死了。” 没人怀疑。中统档案里，郑连魁亲手杀过三十七个地下党，是 “忠诚干将”。 有郑连魁保护，宋学武的身份一直没暴露。1949 年 4 月江阴要塞起义，宋学武起了关键作用，帮解放军渡江立了大功。 全国解放后，郑连魁脱下中统制服，成了解放军某部医院的副院长。 1966 年，有人翻出他的中统档案，说他是特务。造反派把他关起来审问。 不管怎么逼，他就说：“我做的事，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老百姓。” 后来宋学武派人把他接了出来。郑连魁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 1978 年，郑连魁在医院去世。临终前拉着宋学武的手：“把我的骨灰…… 撒在淮阴…… 就行……” 宋学武答应了。 第二年春天，宋学武带着他的骨灰到淮阴。他把骨灰撒在当年郑连魁办公的楼后面，那里现在是个小公园。 撒完骨灰，宋学武对着空气敬礼：“老郑，你看，这天下如你所愿。” 如今，郑连魁的名字很少有人提了。党史资料里偶尔有一句：“1947年，淮阴地区有匿名同志提供情报，保护了我党的重要领导人。” 淮阴的老人还记得，当年中统有个郑主任，杀人如麻，解放后成了医生。有人骂他伪善，有人说他知错能改。 但大家都清楚，在那个年代，能在黑暗里守着良心，为光明拼命的人，都该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