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西路军耿万福带着几个战士冒险生起了篝火。突然,一个小战士从黑暗中冒出来,脸上带着伤痕:“想活命,就投降吧!” 小战士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风暴般的愤怒瞬间充斥了每一个人的心。 一个战士“噌”的一下端起枪,对准了小战士的胸膛。 小战士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神中满是惊恐。 耿万福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最多十五六岁样子。 他叹了口气,一把按住了枪: “不能开枪,会引来敌人!” 他扭头看了看小鬼,继续说道: “放他走吧,他还是个孩子。” 战士们愤愤地瞪了小鬼一眼,正要熄火转移,突然,马家军的人叫嚣着冲了过来。 耿万福,红五军财务科科长。 半个多月前,红三十军政治部主任李天焕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低沉: “我知道,这次任务很艰巨,你带着游击队,尽可能阻击敌人,迷惑敌人,掩护主力脱离敌人的尾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完成任务后,你们就各自分散想办法回延安吧!” 耿万福点了点头。 他把200人的游击队伍分成了三个支队,把总部给他们的40条旧枪,还有120发子弹也分配了下去。 “同志们,我们要尽可能地吸引敌人,保证主力安全西进!” 三个支队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了,尽管一杆枪仅有三发子弹,别说作战,就是用来吸引敌人都不算多。 不过战士们却无所畏惧,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向前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砰砰砰”,祁连山中时不时就会响起震荡山谷的枪声,吸引着马家军蜂拥而至。 等敌人赶到时,早就没了红军的踪影。 为了减少目标,便于活动,各支队再次化整为零,五六个人一组,坚持与敌人周旋。 祁连山中,杳无人烟,除了饥饿,睡觉也是个问题。 战士们经常饿着肚子,爬到山的高处,躺在积雪上,盖着破线毯,浑身打着颤,眯上一会儿,就算睡觉了。 一天,耿万福带着几个战士,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冒着风雪,艰难地走着。 突然,在拐弯处冒出一队马家的骑兵。 后退,已来不及了;向前冲,等于白白送死。 随着马家骑兵越来越近,耿万福心中也越来越着急。 他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路的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阧斜的山坡,坡上到处都是干枯的灌木丛。 他心中一紧,这几乎是唯一的出路了。 他指着山坡,大声说道: “快,大家都顺坡滑下去,下去后不要停留,赶紧跑!” 话音刚落,他便带头往山坡下滑去。 战士们每个人的脸上和手上都划出了一道道伤痕,有的地方还流出了血。 滑到山底后,耿万福冲着众人大喊: “跑,快跑!” 战士们顾不上喘口气,顺着山沟跑去。 很快,后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枪声,子弹从他们的头上、耳朵旁嗖嗖地飞过。 由于敌人都骑着马,下不了坡,除了乱放枪外,干着急没办法,气得他们一个劲儿在那儿骂娘。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掩护任务终于可以结束了。 这天晚上,天黑得就像块碳似的,没有月亮,还嗖嗖地刮着寒风。 一个战士走到耿万福身边,眼里满是希望和恳求: “咱们就生堆火烤烤吧,太冷了!” 耿万福知道生明火是违反纪律的,可看到累得瘫成一团的战士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点了头。 火升起来了,大家围坐在篝火边,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一个人,战士们心中一紧,刚要抓枪,那个人已跑到了跟前。 他们定睛一看,纷纷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小鬼,他不是在另一个游击小组吗,咋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想到这里,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了各人的心头,莫非那个小组的同志都出了事? 小鬼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神色也有些不对劲儿,众人还没来得及问,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耿万福心中一沉,隐隐觉得敌人可能是小鬼引来的,但现在容不得他细想。 他咬了咬牙,冲着战士们大喊一声: “快,分开跑,咱们出山见!” 说完,他拼命向黑暗中跑去。 几天后,耿万福刚走到山口就落在了敌人的手里。 一个敌军官走到他跟前,沉着脸,阴阳怪气地问道: “你在红军里头是干什么的?” “缝纫工!” “缝纫工?你要敢骗老子,就活埋了你!” 敌军官叫过来一个红军,想对证一下真假。 那个红军刚过来,耿万福就抢先嚷道: “我真的是缝纫工,不信你问他!” 走过来的红军立马会意,对敌军官说道: “他是一个缝纫工!” 敌军官这才放过耿万福。 几天后,耿万福被押解到永登的“补充团”做了苦力。不过,他找机会逃了出去。 最终,他历经艰辛,吃尽了苦头,回到了延安,回到了党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