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解放军在福建剿匪时,在山林中遇到了4个女学生,战士们好心为她们指路,谁知教导员却骂道:“她们4个,都不是好人!” 1950年春,福建三元县的山路上,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愁绪。解放军261团的几名战士巡山时,迎面撞上四个短发女子。她们穿着朴素的学生装,操着一口略带北方腔的普通话,声称迷了路,恳求指点下山的路。战士小李看她们冻得发抖,心生怜悯,热心地指向山脚的村庄,还叮嘱她们小心路滑。 女子们连声道谢,转身消失在雾中。谁也没想到,这短暂的相遇,竟成了日后教导员怒斥全团的导火索。 “你们放跑了敌人!”教导员老张拍着桌子,脸涨得通红,“刚解放的农村,哪来的短发女学生?还一口北方话,上级会派四个女的单独进山剿匪?那是特务!” 战士们愣住了,小李更是懊悔得直拍大腿。几天前,情报显示一架国民党飞机曾在三元县老虎山上空盘旋,空投物资给土匪头子余大昆。教导员推测,这四个女子很可能就是空投的特务,目标直指臭名昭著的“铜菩萨”余大昆。 余大昆,这个被当地人称为“铜菩萨”的土匪头子,祖上四代皆为匪,盘踞三元县、沙县、永安一带多年。他不仅抢掠村庄、贩卖人口,还专挑红军家属下手。红军长征后,留在三元县的年轻女眷成了他的目标,一个500银角的价格,就能将她们卖到城里。若有反抗,余大昆便屠其全家,烧其房屋,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1949年底,赤卫队员罗武朝协助解放军调查红军家属失踪案,触怒了余大昆。他率匪众将罗武朝父子残忍杀害,砍下头颅悬于树上,房屋付之一炬。罗家十九岁的儿媳陈顺娥和十三岁的女儿罗桂莲冒雨跪行至县城,怀抱血衣哭诉,悲声震天,引得军民同愤。 261团进驻三元县后,誓要铲除余大昆这颗毒瘤。然而,剿匪之路并不顺畅。关键时刻,县大队副队长王水仙竟带着一整班战士叛投余大昆,连同剿匪计划全盘泄露。余大昆趁势壮大,六月劫掠黄沙港物资船队,三名押运战士殒命;七月偷袭莘口区公所,幸亏守军识破暗号,血战一夜才击退匪众。 余大昆的报复愈发猖狂,居阳区委书记冀金贵遇袭牺牲,数名农会干部一夜横死,天星桥圩场血字威胁触目惊心。村民们夜不能寐,孩子们听到“铜菩萨”的名字便吓得不敢哭出声。 陈顺娥,这个失去丈夫和公公的年轻寡妇,化悲痛为力量,被推选为妇女剿匪组长。她走村串户,动员妇女加入民兵,编织情报网。一次深夜,她带着几名女民兵在老虎山埋伏,亲眼目睹敌机低空投下物资,两个黑影从天而降。她咬紧牙关,将情报送回指挥部,点燃了剿匪的转机。 11月5日,敌机再次飞临老虎山,却只投下两名特务和少量物资。余大昆失望之余,洗劫生石岗村,掳走十七名青年,焚屋示威。261团抓住时机,夜袭曹源村匪巢,逼得余大昆仓皇逃窜。次日凌晨,大渠村附近的激战中,解放军三营以迫击炮压制匪军火力,民兵高举锄头扁担,喊声震天,匪众瞬间溃散。余大昆带着残部躲进三渠村,却被老大娘姚红娣一眼认出,指向清溪县方向。 追击部队顺藤摸瓜,在竹林深处的匪巢中发现“办公室”标牌,锅灶余温犹存,七名饥饿匪徒束手就擒。 关键情报从匪徒李贵池口中吐出:余大昆已在台江区公所强攻中被机枪打成碎片,埋于黄泥坑。解放军挖出尸体,确认无误后,村民们将“铜菩萨”的头颅装进竹笼,游街示众三天,锣鼓爆竹响彻四县,压抑多年的仇恨终于得雪。 然而,那四个短发女子的下落却成了谜。剿匪尾声,沙县、永安、大田的军民严密封锁,柳城村的爆竹“机关”吓得残匪四散奔逃。眉山一役,数万百姓围山,匪徒未战先降,八十余人主动投降。王水仙、王宗岩等匪首陆续落网,唯独那四名女特务如幽灵般消失。 三元县的山林,雾气弥漫,松涛如诉,仿佛在低吟那段血与火的岁月。陈顺娥的麻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的眼神却比刀锋还利。 罗桂莲小小的身躯,抱着血衣时的颤抖,刺痛了每一个见证者的心。而余大昆,这个“铜菩萨”,在村民的锄头和解放军的枪口前,不过是一抔黄土。那些女特务,短发在风中轻摆,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秘密?她们的出现,如同一阵寒风,短暂却令人胆寒。 1950年的硝烟散去,红印山烈士陵园松柏长青,六十七名牺牲的将士魂归故里。余大昆的覆灭,标志着三元县的匪患被彻底铲除。 据三元区委党史方志室统计,此次剿匪行动动员了三元、沙县、永安等县十余万群众,击毙俘获匪徒千余人,缴获武器弹药无数。而那四名女特务的去向,至今无人知晓,或许她们早已被时代洪流吞没,成了历史一角的未解之谜。 根据《三元史志 | 三元剿匪战斗》及相关地方志,1950年的福建剿匪不仅是军事行动,更是一场军民联合的正义之战。解放军261团与当地民兵、群众形成情报网络,打破了土匪的信息壁垒。余大昆匪帮的覆灭,离不开陈顺娥等普通百姓的勇气和牺牲。她们的故事,后来被写入地方党史,成为激励后人的红色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