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地下党邱世毅在火车站旁看到了接头人，对方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飘忽不定。突然，邱世毅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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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那年5月的清晨，镇江火车站笼罩在薄雾中。26岁的邱世毅攥紧怀里的牙膏，里面藏着一份关乎数百名同志性命的地下党名单。

火车上那两个戴礼帽的男人已经跟了他一路，车厢里打盹的老太太总偷瞄他的行李。

他直觉这趟任务凶多吉少，但想到苏北解放区急需这份情报，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

站台上，接头人姚茂良的身影刚映入眼帘，邱世毅的右手已经扬到半空。可对方眼神躲闪，额头渗着冷汗，连约定的暗号都对得磕磕绊绊。

三年前在汪伪司令部当少校参谋时练就的警觉瞬间炸开，姚茂良身后三米外，穿黑褂子的男人正假装看报纸，可报纸拿反了。

邱世毅突然弯腰咳嗽，顺势把牙膏塞进鞋垫。再抬头时，他冲姚茂良点点头，像普通路人一样擦肩而过。

走出二十步，身后爆出一声吼：“抓住那个穿灰长衫的！”他拔腿冲进巷子，可特务早埋伏在岔路口。被捕时他反而松了口气，至少名单没暴露。

后来才知道，姚茂良前一天就被捕了。特务用老虎凳撬开他的嘴，又逼他当诱饵。

邱世毅被押进审讯室时，敌人晃着那支被剖开的牙膏冷笑：“你以为把纸条卷成细条塞进牙膏尾部就万无一失？”

可他们没料到，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比铁还硬。烧红的烙铁烙在背上，他咬着牙哼起扬州小调，蘸盐水的皮鞭抽烂衬衫，他反而笑特务手劲不如汪伪的宪兵队。

特务头子想出一条毒计，让姚茂良假装“戴罪立功”，带着伪造的名单回组织。他们逼邱世毅重写情报，却不知他早看穿把戏。

趁着放风时，他三次凑近姚茂良耳边：“出去后往淮海路208号信箱寄封信，就说‘表弟得痨病住院了’。”

这暗语意味着“联络点暴露，速转移”。姚茂良出狱后真照做了，救下了整条沪宁线的地下党。

而邱世毅被转押到上海，在黎明前的1949年4月倒在宋公园的枪声下。

有人问，他为什么非要冒险去镇江？那年头的地下工作者都明白，情报晚到一天，可能多死一个村的百姓。

邱世毅16岁参加新四军，在汪伪心脏潜伏时，能把日军扫荡计划背得一字不差，三垛河伏击战前，他冒死送信，让新四军歼灭1800多日伪军。这样的汉子，早把命押给了信仰。

他牺牲时口袋里有张香烟壳，上面写着：“太阳要出山了，种子快要开花了，个人死亦无怨！”

一个月后上海解放，战友们在霞飞路的梧桐树下痛哭，那个会拉二胡、会伪造证件、总把组织经费省下来买铅笔的“扬州小弟”，终究没等到穿军装走在阳光下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