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一女八路在老乡家养病,不料,被贪心的邻居出卖,告了密,很快,日军包围了老乡家,可他们向女八路喊话时,屋里回应的却是男人的声音,日军狠狠地抽了邻居一巴掌,问道:“不是女八路吗?怎么变成男的了?” 1941年夏,那年,王金英刚满21岁,她已经是八路军中小有名气的侦察员,三年前,她还是个富裕人家的姑娘,一个人骑马穿越三道封锁线,把一封情报准确送达司令部,那次,她的左肩被日军狙击手击中,鲜血浸透军装,而她的名字,也从那时起,与“铁娘子”牢牢绑定。 这年,她在执行任务中再次受伤,更严重的是,长时间的奔波和寒冷让她患上了严重的肺病,医生警告说,再咳几次血,可能命就没了,部队决定让她就地养伤,选中的地方叫六天务村,一个看似靠近日伪据点、却暗藏转机的小村庄,当地地下党认为,这种“灯下黑”的策略,反倒能避开敌人的注意。 一位老乡王宝山家成了她临时的藏身处,为了掩人耳目,她被乔装成“侄女”住下,可惜,村里的二流子王老五盯上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发现王家院子里晾着绷带,又听说王宝山最近总有人夜里来看他,便起了心思,伪军中队长周大牙许诺,只要能提供线索,立功赏银元,当晚,王老五带了二十名日伪军包围王家。 夜深,狗叫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王金英正在炕上休息,听到动静,身体比思维更快地滚下地面,她抓起灶台里的冷锅灰抹满脸颊,裹上一件旧棉袄,塞紧头发,藏在炕角的阴影中,灶台后,地下党员张铁柱也早有准备,他曾在天津当过学徒,学会了一口关东腔,这回,他用那种口音高喊“未发现目标”,成功混淆了敌人,日军小队长气得扇了王老五一耳光,指责他“情报虚假”,一场危机,被一把锅灰和一口假话挡了回去。 王家人不敢再冒险,当夜将王金英转移到了地瓜窖里,窖口用新鲜驴粪掩盖,掩人耳目,地窖深两米,狭窄幽暗,空气浑浊,王金英躺在阴暗中,手里紧攥着半块窝头,肺部的血沫一阵阵涌上喉咙,她只能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地窖上方,王宝山的老伴整夜坐在纺车旁,纺线的声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隔绝了一切危险。 村里人都在暗中协助,补锅匠的榔头敲出三长两短,是预警信号;货郎担里的草药随扁担颤悠,送进了地窖,三天三夜后,一支白布披身、唢呐悲鸣的送葬队伍缓缓穿过村头,王金英披麻戴孝,混在哭灵人群中,纸钱飘落,车辙碾过的泥地上看不出任何痕迹,她成功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后方。 而王老五的下场并不光彩,谎报军情让伪军损失不小,赏银没拿到,反倒被打断了一条腿,半年后,他在逃亡中被捕,最终被公审处决。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村庄也经历了一场风暴,在沂水县朱家坪村,王金英因腿部中弹,正在堡垒户朱大娘家养伤,朱大娘是那一带出了名的好人,家中常年备着黄芩、三七等止血药,她曾七天七夜不合眼照顾过伤员,这次,她又毫不犹豫地收留了王金英。 村里另一个人却没那么正派,隔壁的侯二狗,嗜赌成性,欠了伪军赌场二十块大洋,他听到朱大娘家有陌生人说话,立马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第二天,他跑去据点告密。 敌人迅速出动,幸运的是,八路军敌工科长刘锡琨正好来探望王金英,他是出了名的“活阎王”,炸过炮楼,干过暗杀,胆大心细,他察觉异常后,叫朱大娘带王金英从后山撤离,自己则换上女装,别满了手榴弹,站在窗口故意晃动身影,模仿女声喊话,拖延时间。 三十多名日军和伪军包围了朱家,却听到屋里传出男人的怒吼,他们开始迟疑,就在这时,刘锡琨引爆了预埋的炸药,巨大的爆炸声震动整片山谷,王金英已经转移到安全地带,听到爆炸声,她知道科长成功拖住了敌人,而侯二狗,最终死于日军的流弹,连那笔赏金都没摸到。 几个月后,王金英因为肺病再次被安排在一处农家养伤,李大娘收留了她,一名汉奸邻居发现了她的身份,再次向日军告密,这次,刘锡琨又恰好路过,他刚把药放下,就发现墙外有动静,他悄悄翻上屋顶,看到敌人已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从容开火,击毙两个敌人,王金英虽病重,但仍坚守在屋内,汉奸被逼爬上墙头查看,被她一枪击毙,后续冲进屋的敌人,一个中弹,一个逃跑,最后,一名日军伤兵负隅顽抗,冲进屋内开枪未中,王金英迅速还击,将他击毙。 援兵及时赶到,王金英被转移到密营,得到精心照料,奇迹般康复,后来,她升任鲁中军区卫生处副处长,继续投身抗日斗争。 多年后,她再次踏上旧地,站在六天务村的地窖前,望着那棵新栽的枣树,树下,埋着当年染血的绷带,枝头的青枣已经挂满,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树皮,似乎在确认,那些日子没有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