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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成尽力了,11年来,陈玉成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无奈太平天国局势太糟

陈玉成尽力了,11年来,陈玉成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无奈太平天国局势太糟糕,气数已尽,并非人力所能挽回。 1854年,武昌城头上的炮火映红了江面。17岁的陈玉成攥着把生锈的刀,顺着城墙砖缝往上爬。他身后的太平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冲锋,喊杀声盖过了清军的火炮轰鸣。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带领五百童子军奇袭武昌,谁也没想到,这个小个子少年竟能一鼓作气拿下这座重镇。捷报传到天京时,洪秀全摸着他的头说:“你这孩子,比石头还硬。” 那时候的太平天国,还像团烧得旺的火。陈玉成跟着韦昌辉、石达开南征北战,从安徽打到江西,枪尖上的血结了痂又被新血冲掉。他作战像头饿狼,总能瞅准清军的软肋下嘴——三河之战,他绕到湘军背后,一把火烧了曾国藩的粮草营,逼得李续宾拔剑自刎;安庆保卫战,他骑着白马在枪林弹雨中冲杀,马肚子被打穿了,就换匹骡子接着指挥,硬是把胡林翼的部队拖得筋疲力尽。 可火总有烧乏的时候。天京事变那年,陈玉成正在湖北打胜仗,突然接到消息:韦昌辉杀了杨秀清,石达开带着十万精兵出走。他连夜回师,却见天京城门口堆着成山的尸体,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成了刀下亡魂。洪秀全躲在宫里不肯见人,只派来个太监传旨,让他接管防务。陈玉成站在秦淮河畔,看着水里漂浮的血污,突然觉得手里的刀重得提不起来。 往后的日子,越来越难了。太平军缺粮,士兵们嚼着树皮打仗;军械坏了没人修,弓箭的弦断了就用麻绳代替。陈玉成骑着马在营里转,见着个伤兵就塞块干粮,遇见个哭着要回家的童子军就拍拍他的背。有人劝他投降,说曾国藩许了他布政使的官衔,他把劝降信撕了,扔进火里:“我陈玉成生是天国的人,死是天国的鬼。” 1862年的寿州城,冷得像冰窖。苗沛霖派人来请,说愿意跟他合兵一处,共守淮南。手下人劝他别去,说苗沛霖反复无常,是个白眼狼。陈玉成望着城外越来越近的清军大营,咬了咬牙:“就算是火坑,我也得跳。不然,天京怎么办?” 他只带了二十个亲兵进城。刚踏进知府衙门,就被埋伏的刀斧手捆了个结实。苗沛霖站在台阶上,假惺惺地劝他:“英王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陈玉成啐了口血沫,骂道:“你这反复小人,也配跟我说话?” 押往北京的路上,他被关在囚车里,铁链子磨得脚踝淌血。路过河南延津时,他让狱卒拿来纸笔,写下自己的供词。没有求饶,没有抱怨,只把11年来打过的仗、流过的血,一笔一笔记下来。最后那句“太平天国去我一人,天必亡矣”,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行刑那天,他穿着囚服,站在法场上。围观的百姓里,有人扔来烂菜叶,有人却偷偷抹眼泪——这一带的人都记得,当年太平军过境时,陈玉成严禁士兵抢掠,还开仓放粮救济过灾民。他抬头看了眼天,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突然想起17岁那年攻武昌,也是这样的好天气,那时候的他,总觉得只要敢打,就没有拿不下的城。 陈玉成死的时候,才26岁。他的尸体被草草埋在乱葬岗,连块墓碑都没有。可安徽、湖北的老辈人,总爱讲起那个小个子将军的故事,说他骑着白马冲锋时,像团烧不尽的火。 后来有人说,他太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乱世里的英雄,不都是这样吗?明知道天要黑了,还是想举着灯往前走;明知道路走到头了,还是想多挪一步。陈玉成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参考书籍:《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陈玉成自述》、《清史稿·洪秀全传》